凌昆最後隨手就選了姬羽。
反正她對這幾個小丫頭不感興趣,走個流程到時候把她敲暈就行了,這種事又不是沒幹過。
而封主大典就選在明日,他們似乎比凌昆還急著讓他進神火炎脈。
屆時凌昆需要在凌晨時分到主城城門駕車往皇宮行去,這段路程會讓國民看到凌昆的模樣,順帶接親。
說是接親其實是個入贅儀式,一般駕車到皇宮內正好是午時,而後就要演講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最後設宴,忙活到晚上正好拜堂成親,可以說一整天的時間管理安排得明明白白。
凌昆會選姬羽似乎也在姬羽的意料之中。
三女之中就她最為出眾,樣貌、氣質、身段都是最好的,並且屬她是特殊的,
若不想嫁那她父皇也不會為難,只會讓勝出者選另外兩女,這對另外兩姐妹很不公平,但她們心甘情願接受這種不公。
姬羽出生時天降祥瑞之兆,七彩流光普照,百鶴纖橋其鳴而過,一聲悶雷更是如千軍萬馬送主歸位的齊聲慶喝!
她之後幾年也的確體現出自身的不凡之處,但從未驕傲自滿。
這些畢竟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而她向來不信天命,這些祥瑞之景她自當是巧合所制。
但她對自身的評價也很高,並不是什麼人都配得上她的。
姬羽在凌昆身上看不到任何東西,有種虛無的迷茫感,而這虛無的深處讓她潛意識有恐懼。
初見時她不以為意,如今越想越發讓姬羽覺得應該把凌昆留下來,再者,她說過喜歡強者同樣是真心話。
綜合起來目前凌昆是最合適的人選,姬羽自然不會拒絕。
渾然不知自家師尊即將入贅的慕千穎還在山外煉製新的身外身。
凌昆被強制留在宮內梳妝打扮也沒讓回去客棧,只有藍靈一人趴在窗戶上拖著下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當天夜裡,軒轅辛的客房內。
少年吃力的起身,感受渾身的酸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小子,汝醒了?」
「嗯,劍靈前輩,這是?」
「吾輸了,輸得很慘。
但汝放心,汝的身軀除了些許脫力外並無大礙。」
軒轅辛眼眸突然黯淡下來。
「是嗎,輸了嗎。」他語氣低落。
「怎的?汝還想去搶親?」
凌晨時分,凌昆坐在城門口的敞篷馬車上,衣袍換成黃色龍袍,在馬車行動前凌昆放飛一隻紙鶴。
「希望千穎看到後能乖乖等我回去吧。」
官道兩側站有兩排衛兵,凌昆所在馬車周圍也各有一隊人馬。
原本應該在家睡覺的民眾們紛紛出門跳腳仰望新屆國主。
昏暗的道路被無數盞燈籠照得敞亮,如白晝一般。
下方一雙雙好奇的眼睛往他身上飄,凌昆總感覺渾身不舒坦,他繼承帝位時被萬千修士圍觀時都沒這麼彆扭過。
無奈下他自行封五感,意識體沉入靈台,在裡面演習改進龍元的反震效果。
要是能再抓一隻玄武元靈,那凌昆的反震可不是只能勉強震傷元嬰期了。
到時候融合元靈的狀態下凌昆站著不動都能震死踏途仙。
如果凌昆以前的定位是戰鬥法師的話,那他設想成立後彌補防禦上的缺陷,到時讓和他剛上的人體會下什麼叫無解。
沒想到以前嗤之以鼻的元神修行之法如今卻成了凌昆實力的主要倚仗,真是事態無常啊!
凌昆就像機器人一樣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論是民眾的吶喊還是問話,他都保持著木偶般的狀態。
客棧里的藍靈本來還在打坐,但卻被驚擾醒來。
她望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官道,雖然感興趣但她依舊記得凌昆交代的話。
藍靈還是乖乖待在客棧中沒有出門。
正午時凌昆意識體回歸,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後退半步。
人山人海圍在廣場上,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帶到了中心,似乎都在等他講些什麼。
凌昆一腦門黑線,這種時候能說啥?
散會啊!
他又不是真來當國主的,民心什麼的顯然沒必要拉攏。
「咳咳,那個…謝謝支持,就這樣吧。」凌昆臉上寫滿了敷衍。
但民眾們像是早就猜到一樣,如潮水般井然有序的散去。
凌昆歪頭,這就成了?
鳳欒宮
一女子身著紅紗婚裙,金鳳繡於拖尾,鳳簪挽起雲鬢,如瀑般的黑髮披落柳腰之後輕輕搖曳。
她淡染妝容,微微一抿朱唇上的胭脂,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微微失神。
她從未刻意打扮過,但今日的她連自己都不禁感慨這鏡中之人是否真的是自己。
華洲罡風層外圍
蓮辰著一襲青衣飄然落下,蓮步款款,她手中取著一顆寶珠,寶珠光芒越發強盛。
「居然跑這來了,真會挑地方。」蓮辰收起寶珠,眉宇間閃出青蛇軟劍反手握住。
「開!」
嬌聲喝出,隨著軟劍落下伴隨著青風大作,硬生生從罡風牆中撕開數米大口。
青風將罡風死死壓制,令其閉合不得。
蓮辰幾步跨越百米風牆不染一絲塵埃。
神識外放,蓮辰踏雲而起,直往神火國都。
她既然想到慕千穎會對她下手,那自然會在她身上有所準備,沒點腦子的話這青水閣主也不可能坐這麼久。
凌昆被一個老太監帶去了大殿之上面見朝臣文武百官,算是正式繼任前來混個眼熟,等他從神火炎脈里出來後再處理朝內事務。
令凌昆好奇的是一直沒見當代國主以及歷代國主的出面。
一天下來凌昆被拉著到處跑,而且朝臣們對他態度極好,絲毫不覺得他勝任不了這個位置。
這要是得第一的是名不識字的武夫那這神火國不就炸鍋了嗎?
凌昆越發覺得這神火炎脈有問題,不過藝高人膽大,他後手多自然不在怕的。
傍晚時分,殿設數百矮桌依次排開,張燈結彩洋溢著喜瑞氣息。
宮中禁軍也都換上紅色錦衣,宮外關卡設有三道,層層排查受邀之人。
僅是黃昏時分宮殿外已然人頭攢動,多是提前動身的官員。
殿後樂師以及負責演出的戲子宮女略顯緊張,深怕哪一步出了差錯。
而其中主位的舞姬收束了一下較為寬鬆的衣裙,又往身上加了一件羽衣。
另一邊的戲子中也有一人不適應臉上厚重的妝容感到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