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二十公里開外,凌昆和藍靈領著十餘士兵蹲在一塊巨石後悄悄打量不遠處的寨子。
「凌公子,真的要這樣做嗎?
藍靈打不過怎麼辦?」藍靈捏著凌昆衣角,眸子裡有些不自信。
凌昆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金丹而已,有我在出不了事。
這次你試試能領悟幾個龍族傳承法術,也好確定你是哪一類血脈的龍種,方便以後為你補全身上缺陷。」
藍靈抿了下嘴點頭。
凌昆拿出狂丹分發給幾名士兵,「一個個上,只要按我說的就不會有危險。
另外,在藥效結束前一定要回來。」
幾名士兵挺直腰杆,第一個率先走出吞下手中丹藥,表情還是有些許緊張的。
見第一個人服下狂丹,凌昆再次提醒:「記住,你只有短時間能達到金丹實力,只要惹出城中金丹修士注意即可。」
「是!」
聽凌昆說完身上也因為丹藥起了反應。
一根根青筋暴起,身上不斷湧出的力量,強得不可思議。
他不敢怠慢,一步跨出跑向寨前,僅留下背後的煙塵。
隊伍中有個皮膚略微白皙的男子,他站在士兵的最末端,眼睛從來沒在凌昆身上離開過。
慕千穎自然不會離開凌昆身邊,當然,凌昆的交代也必須做才行。
此刻的身外身正在華洲外一處山頭,而那已經呈現出一副天山雪景,其中這個所謂的夜神教分教內無一人得以倖免於難。
慕千穎用身外身對多人使用搜魂術,也大概知道他們究竟要搞些什麼么蛾子了。
他們在神火國也有布置,不,應該說是整個華洲都被滲透,具體事宜慕千穎沒摸透。
只知道有上級人交代他們幹嘛,而不知其目的何在。
慕千穎本體現在正易容成士兵的模樣,看著凌昆讓藍靈龍化,然後開始在她身上摸索,她的眉頭不禁緊鎖。
『師尊這是要對這下等龍人做何事?』
藍靈近兩米的身形,身上清藍羽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裙擺下一條尾巴輕輕甩來甩去,視乎很享受的樣子。
凌昆先是輕輕撫摸了藍靈額頭和眼角邊的鱗片,而後讓她伸出手,順著細腕的龍鱗一片片推敲。
最後凌昆摸著下巴有點不解。
藍靈的逆鱗在哪?
龍他也不是沒抓過,基本上逆鱗都在眉間正中,但剛剛看了後明顯不是。
「藍靈,你知道你的逆鱗在何處嗎?」凌昆問道。
藍靈自然很懵,「什麼是逆鱗?」
無奈凌昆換了種說法,「就是你被別人碰到後會產生厭惡的鱗片。
簡單來說是敏感點。」
厭惡嗎?
藍靈若有所思,但最後還是放棄思考。
「凌公子不妨親自試試,藍靈也不知在何處,只要是凌公子想,藍靈不論什麼地方被摸都很樂意。」藍靈低著頭有些羞澀道。
較遠處的士兵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慕千穎聽得清楚。
不禁銀牙咬得嘎吱作響。
路走得這麼窄,看樣子今晚可以給師尊加道龍肉湯補補身子了!
凌昆也是無語,搖了搖頭讓她做好準備。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而發怒的龍會不計後果的瘋狂攻擊附近生靈,那段時間能加速領悟血脈中的傳承。
凌昆其實想用這種方法加快藍靈對血脈和龍族技能的契合。
寨營中,最大的帳篷內,東常掌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最上方坐著那名白髮蒼蒼的老朽指尖輕點坐椅。
年邁的聲音響起:
「動用了夜神教的力量想除掉許仙老朽沒意見。
但此次損失三名金丹,還將珍貴的狂獸散用在普通虎豹身上,最後什麼好處沒撈到。
東常掌啊……
你如今連潛伏都做不到了,你說,老朽留你何用?」
東常掌把頭死死埋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發抖。
「回…回大人,小的實在想不到那許苑是金丹後期,而且實力絕非一般金丹。
小的這次這麼做也全是為了神教大業。
一條蛟龍之身對我們神教血祭之日何其重要大人您也知道!」
那老者手中動作停頓,「哦?那,蛟呢?」
東常掌不敢回話。
見他不回話老者冷哼一聲,「哼!
神教給你提供修行資源可不是讓你找藉口的。
若不是怕引起那群道貌岸然的正道仙修注意,你這點修為還輪不到為神教辦事。
去列隊準備除鳳靈之事,火鳳巢必須拿下,若你這次表現出色可既往不咎。」
東常掌趕忙磕頭。
「謝大人,小的一定萬死不辭,為我神教拋頭灑血!」
沒等東常掌起身外面就有人喊:
「報——」
老者甩手示意東常掌先到一邊站著,東常掌自然照辦,連滾帶爬的躲到一邊。
「進來吧。」
篷外有人走了進來,單膝跪地道:
「大人不好了,外面有瓊鯨國的人叫囂,但實力古怪,而且步法詭異莫測。
我們的人出去打不過他們,用遠程武器也無法傷其分毫,特別是其嘴賤更令人難以忍受,甲大人和乙大人兩位金丹大修追擊出去至今未歸。
如今外面又來了另外一人,正在營地外罵陣呢!」
老者聽完眉頭都凝成川字了,但還是不急不躁道:
「吩咐下去,別管他們,過段時日再加倍奉還。」
「是!」那人領命後就退了下去。
才出去不久又有人跑進來了。
「報——
大人,外面那人將我們寨門捅了個窟窿!
口中污言穢語不說,我們還抓不住他!」
「捅了就補上,追不上就別追,被罵就罵回去,大驚小怪。」
「是!」
……
「報——
大人,我們罵不過他們,他們每隔段時間就換一人來,口中詞語越發新穎刁鑽,我軍中人沒幾人讀過書,早已詞窮!
兄弟們快忍不住殺出去了!」
「罵不過就把耳朵塞起來,他們如此做法目的還不夠明顯嗎?
都帶上點腦子,無視他們就行。」
……
「報——
大……」
嘭!!!
老者忍不住了,一巴掌拍碎旁邊的木桌。
「老朽到要看看是究竟是何人膽敢如此挑釁我神教威儀!」
……
寨子外,慕千穎易容的小伙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沒開口的意思。
一輪下來很快就輪到她了。
凌昆給她的一些「芬芳之語」她也不打算念出來。
她的注意力都在神識上,全神貫注的盯著藍靈和凌昆的一些小動作,細數藍靈犯下的罪行,全數記錄到小本本上。
寨子中的北寇,或者說是夜神教分教徒們。
他們耳中塞著耳塞,面色接近暴怒,都是狠狠盯著慕千穎看,等著他出些新花樣。
半天沒有動靜,這時候老者也背著手走上前,與一眾教徒就那麼看著他。
許久後教徒們面面相視,老者額頭青筋也有些跳動,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眼前這年輕人明顯只有練體修為,就這還抓不住讓人拆了牆!
雖然探子報的不一定是這個人,但同樣令人氣憤。
見我等不受挑撥就派一個練體小兒出來羞辱,我神教何時受過這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