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穎……」
凌昆眼中已經失去了明亮,語氣也是無比平靜,像是一個玩偶般躺著。
慕千穎低頭捧著凌昆的臉頰,長發批落在他臉上。
「師尊,別怕。
沒事的,雖然徒兒也是第一次,但你把一切都交給徒兒就好。
聽說……
會很舒服的。」
慕千穎輕輕往凌昆額頭上吻了一下,看起來像在安慰一個緊張的孩子。
這種話凌昆不相信會從慕千穎口中說出來。
那個平日百依百順的徒弟會將他五花大綁在床上這種事。
那個清冷颯美的徒弟會騎在師傅身上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這種事。
那個在他最絕望時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徒弟,那個無微不至照顧他的女徒形象……
咔——
凌昆記憶印象中的慕千穎像鏡子一樣龜裂破碎,直到化作塵埃。
「千穎……」
凌昆又叫了一聲。
慕千穎停下手中的動作撩撥著凌昆的下巴。
「師尊,若有事可否等事後再說?
徒兒已經迫不及待想與師尊交融了!」
她的語氣稍微急促了些,但還是能聽進去凌昆講話。
「千穎,你是何時盯上為師的?
真實身份是何?
目的,在哪?」
凌昆自顧自道。
慕千穎見凌昆問了習慣性就停下手中的動作回應他。
「師尊……
是在說千穎何時愛上師尊的嗎?」慕千穎努力壓抑著心裡的燥氣。
凌昆沒回話,點點頭。
說實在的,他現在也覺得當時撿到慕千穎時的地方也很詭異。
慕千穎感覺既然暴露了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她撩撥著凌昆的鬢角,「說了,師尊可否對千穎主動些?
千穎等這一刻已經很久很久了。
亂倫為何?
守著道教那點規矩我完全無法理解。
若真招人唾棄那又何妨?
我會一力承擔,還請師尊莫要有心理負擔才是。」
慕千穎忽然嚴肅道。
凌昆沉默了許久,還是點點頭。
他本就不在意這些,守著師徒間距為的是她們好,況且如今的處境由不得他。
見凌昆答應慕千穎看起來心情也同樣很不錯。
她稍微想了想要從什麼地方說起,然後從凌昆身上翻身而下,在自己的空間內取出三顆純白色的妖核。
「師尊你可認得這個?」慕千穎將這幾顆妖核拿到凌昆面前。
凌昆看了一眼,「此物是……雪族靈核!」
見凌昆認出來了慕千穎坐到床沿邊微笑著朝凌昆點點頭。
「在此地叫雪族,但我們並不是雪族。」
我們?
凌昆抓住了慕千穎話中的重點。
慕千穎也知道凌昆捕捉到了她的意思,繼續道:
「我父親是不化骨,我母親是雪女,而我是他們最小的女兒,我手中這些,是我兄姐的妖核。」
凌昆看著慕千穎的敘述,這些都能理解,甚至慕千穎不用細說凌昆就已經聯想到了一些事。
「其實我們並不叫冰族,我們在上面的稱呼是屍妖。」
慕千穎苦笑一下將頭枕上凌昆手臂繼續道:
「他們將我們祛除,而那時的我僅僅才出世不久。
我在母親懷中看著他們將我們逼入絕境。
他們高高在上的嘴臉我至今還清晰的記得。
父親保護著我們從墮仙道中落下,來到這流放之地。
期間亂流將我們衝散,仙道中的危險數不勝數,紊亂的法則每一道都能要了我們的命。
我還記得那時候從娘親懷裡飛出去的一刻。
還有娘親她不顧性命安危衝出父親的保護圈救下我的一幕。
之後我們被亂則擊中,娘親因此殞命,而我也成了半死不活的狀態。」
慕千穎看著天花板嗤笑一聲,像是在諷刺自己一般。
「說來也可笑,明明是屍妖,可我什麼能力都沒有,連最起碼的自愈也做不到。
那時我奄奄一息時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
母親對著父親說著最後的遺言,而兄長與姐姐們卻在旁邊哭的稀里嘩啦。
我當時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好疼,身體好疼。
之後的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我活過來了。
娘親的力量被我繼承,可我不知如何使用。
等我醒來的時候父親已經不見了,從那後再也沒回來。
兄長與姐姐們對此隻字不提。」
凌昆看著慕千穎的表情有些心疼,好像這些都是自己在經歷一樣。
懵懂無知的幼兒眼睜睜看著自己家庭的碎裂,忍著傷痛目睹自己母親的離去。
這種雙層痛苦加持下若是凌昆恐怕會被憤怒沖昏頭腦。
他真正的性格可不似表面那麼和善。
正如天道所說,他的心中,藏著一隻惡鬼。
「寒帝,是你兄姐中的一個吧?」
凌昆問。
慕千穎扭頭與凌昆對視著。
她噗呲一聲掩面而笑,「師尊,我還以為你有所察覺了。
但說出來你莫要討厭我才是。
寒帝,不過是我的一具分身罷了。」
「分身!」
凌昆有些震驚。
什麼分身能如此強悍?
「師尊你還記得嗎?
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慕千穎摸著凌昆的胸膛,細指不老實的遊走著。
凌昆沒回話,他自然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
慕千穎也沒追問,自顧自聊了起來。
「在我們見面前,我遇到了一個人。
他雖然只出現在夢中卻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那個人他甚至預知到了我剩下的兄姐將面臨的危機。
而我那時卻一步也移動不了。
我的命自是娘親獻祭救回來的。
可龐大的力量讓我在醒來後不久便陷入沉睡。
那個虛影也是這個時候出現在我夢中的。」
慕千穎做回憶狀,凌昆卻在分析她話里的信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教會我用神魂轉世,我也藉此看到了大陸上的許多,同樣也經歷了需多。
但那些黑心的人與妖卻怎麼也避不開。
他們的存在是那麼令人噁心,所有接觸我的人都有目的。
或為了我的身體,或為了我那些法術,總之沒一個目的是單純的。
在那之後我再也不信身邊的任何人。
我立了雪瑤閣,找了快清淨的地界將分身安置在那。
可天道莫名給我加了帝者的權利。
雖然對我來啊有與無都沒多大區別。
帝者權利無非只是讓我控制法則時更加方便而已。
但我現在卻很慶幸我得到了這個權利。
因為它讓我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