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翰和蕭冰兒的身影消失了半柱香之後。
正在掙扎的紅袍老者的臉上一會是驚恐的表情,一會兒是詭異的表情,一會兒是迷惑掙扎。
終於是漸漸平靜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元嬰初期……魂力還這麼弱。」
「還湊合吧。」
紅袍老者自言自語。
「不過若有下次不能這麼冒險了。」
「其他的師兄弟奪舍的話,最好還是得那兩個煉魂魔宗的小傢伙幫忙才行。」
紅袍老者低語道。
隨後看向後山處,「禁制要啟動了。」
「這次要一舉成功奪舍元嬰期越多越好,為我天藥谷復興,打下堅實的基礎。」
紅袍老者又看向方翰消失的方向。
「這個小輩有點意思,實力很強,可惜畢竟修為還是金丹期,不值得奪舍。」
「身上倒是有不少好東西。」
紅袍老者斟酌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再追上去,對他來說有更重要的事,遠比追殺方翰重要。
方翰和蕭冰兒一直遠遁出了數千里,才停下來。
蕭冰兒驅使飛劍,在一處隱蔽地方開闢了地下洞穴。
嘩!一進入洞穴,方翰噴出一口鮮血。
「方師兄!」蕭冰兒急忙扶住他。
「我沒事。」方翰先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高階回春術,然後再吞下一把療傷靈丹,然後立刻開始閉關療傷。
蕭冰兒替他護法。
剛才的激戰,還是方翰接下了大部分的攻擊,所以他受傷較重,蕭冰兒基本無礙。
她目光複雜地看著閉目入定的方翰。
剛才方翰護住她,抵擋了紅袍老者大部分的攻擊的那一幕,已經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
不過同時,蕭冰兒也在驚訝方翰的實力。
要知道,她之前說要驗證方翰能不能敵得過元嬰期,完全是一個玩笑。
在她的認知里,沒有人能在金丹期時能敵得過元嬰期,更何況方翰還只是金丹四層。
但是今天,方翰幾乎做到了。
這讓蕭冰兒內心中對方翰更是有了一絲崇拜。
足足三天後,方翰睜開眼睛,傷勢恢復地差不多了。
元嬰期,果然不同凡響。
他苦笑一聲,自從上次打穿了兩個金丹九層之後,方翰一度以為已經能力抗元嬰期。
但今天和真正的元嬰初期交手後,方翰才知道自己錯了。
他手段盡出,加上火岩獸和蕭冰兒的幫忙,才算是和對方平分秋色。
雖然憑藉著吞天蟻還有滴水穿石,傷了對方,可是自己也不好過。
而且對方顯然之前還經歷過一場戰鬥,法力並不在巔峰狀態。
不過,也印證了他的另一個猜想,等到他到金丹後期,應該是不懼怕普通的元嬰初期了。
方翰將火岩獸召喚出來。
卻是見到一個讓他有些奇怪的現象,剛剛火岩獸明明是傷的很重,但現在卻發現,傷勢減輕了許多。
「難道它的身體可以緩慢自愈?」
「哇,方師兄,你這頭靈獸真了不得。」蕭冰兒羨慕地說道。
方翰將一把療傷靈丹,塞到火岩獸的嘴裡。
又給他施加了個高階回春術。
看著又開始活蹦亂跳的火岩獸也是有些欣慰,花那麼多錢沒白養,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
「對了,方師兄,之前那個淡淡的灰霧是什麼?」
蕭冰兒問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陰魂體。」方翰皺了皺眉之後,說出自己的猜想。
陰魂體?蕭冰兒倒吸一口冷氣。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陰靈殘魂這麼簡單了,已經有了形體。
也就是說,只要奪舍了肉身,就可以以另一種方式重生了。
「天藥谷遺址這兩百餘年以來,已經有了很多修士進來探寶,但是能活著出來的寥寥無幾。」
方翰猛然想到一個可能。
會不會是天藥谷中的這些殘魂,吞食了這些修士的靈魂,逐漸強大,才有了陰魂體,那麼下一步很可能就是要奪舍了。
聯想到剛才紅袍老者被灰霧罩頭之後出現的詭異景象,方翰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就在這時……
轟地一聲悶響,在天藥谷的遺址中心爆開。
只見地面上一層層的陣紋迅速蔓延開來,整個遺址方圓數千里,都被一層蜘蛛網一樣的大陣禁制給罩住了。
所有在禁制範圍中的修士,頓時感覺到法力一窒,整個法力在體內運轉猶如陷入泥淖一般困難。
而此時,在後山的山谷之中。
綠袍老者倒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將他制住的紅袍老者。
「老二,你幹什麼?我是你大哥啊!」他大喊道。
「大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師兄了。」紅袍老者的臉上泛起詭異的笑容。
「怎麼回事,你想幹什麼!」綠袍老者叫道。
他空有一身毒道功夫,但此刻卻覺得元嬰都被牢牢禁錮了,一絲法力都無法提起。
紅袍老者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在一旁肅立的空冥道人還有木道人。
「該你們倆了,把事情做好,這裡所有的靈魂都是你們的。」他冷然道。
「謹遵前輩法旨。」空冥道人和木道人,恭敬地施禮道。
隨後兩人拿出一柄帶著濃重煞氣的小旗,正是煉魂魔宗的宗門重寶,玄煞煉魂幡。
「你們倆想幹什麼!」
「本座可警告你們,本座乃是乃是禹國的元嬰真君,百毒道人。」
「如果你們敢對我不利,我一定將你們碎屍萬段……」綠袍老者叫喊道。
空冥道人和木道人卻沒有答話,他們固然害怕對方,但是如果不照做,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先交代在這裡了,再說了,按照天藥谷這些殘魂的吩咐做的話,自己不但不用送命還能完成老祖交代的任務,一舉兩得。
當下兩人齊齊朝玄煞煉魂幡中打出一道法訣,隨後煉魂幡頓時黑光大作。
那道黑光瞬間脫離煉魂幡,一下子將倒在地上的綠袍老者罩住。
隨著兩人不斷的飛快默念口訣,不斷地掐指打出一道道法訣。
綠袍老者的喊叫漸漸減弱了下去,半柱香之後,他兩眼瞪直,從頭頂上可以看到,一個與他面目相似的靈魂體硬生生地被拽了出來。
唰地一聲收入了玄煞煉魂幡。
幾乎與此同時,另一道淡淡的灰霧從空中瞬間浮現並一下子進入了綠袍老者的眉心。
後者身體一陣神經質般的抖動後,漸漸平靜下來。
良久之後,綠袍老者睜開眼睛,但是神態表情,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
此時,一旁的紅袍老者走上前,哈哈一笑。
「奎師弟,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