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沒想到真的送上門來了。
此時樓下張狂的咆哮聲音越來越大。
「本座倒是要看看是什麼貨色敢搗亂。」
「古魂」眼中閃過冷厲之色。
「叫你們掌柜的出來。」
「居然敢不理睬我們四家的拜帖,是當我們四家商號無人嗎!」
「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雜貨鋪,居然敢如此無禮!」
古魂人還沒走下樓梯,就聽得謾罵之聲不絕於耳,這些來鬧事的人倒打一耙,反說是方氏雜貨鋪無禮在先,可謂是有夠無恥的,而且他們這張狂的吼叫顯然是有意為之,聲音之大震得店鋪的房頂都在震動,並且遠遠傳出,很多在柏翠島上的其他修士都聽到了。
「哇,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就知道,肯定會有人鬧事。」
「是啊,一個小小的雜貨鋪居然賣百年靈藥,還有回靈酒這種奇珍,如果沒有背景是找死。」
外面圍攏了很多修士,見到來鬧事的是,紫星閣,百草堂,九靈商行,盧氏商號四家的人更是一個個面色精彩。
「這四家可不好惹啊,居然聯起手來了,看來是都看中了這塊肥肉啊。」
「不過,在靈山聖境他們不敢鬧事吧。」
「嗨,你沒聽他們的喊聲嗎,這是生意糾紛,只要不鬧得太大,無極宮是不會管的,再說這雜貨鋪後面沒有什麼背景的話,無極宮更不會管的。」
「是呀,估計只要威嚇幾下,雜貨鋪就要乖乖就範。」
「我看不一定,有膽量在這開店,並能拿出三百年,五百年份三階四階靈藥的,肯定不是等閒之輩,等著看好戲吧。」
當然了,人群中除了看熱鬧的,也有不少勢力的人是樂見其成,由這四家去探路也不錯? 試一試雜貨鋪的虛實。
等到古魂緩緩下到一樓之後。
只見店門口湧進來了十幾個練氣期修士之外? 領頭的卻是四個築基修士。
當先的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微閉著雙目? 手拄著一個不知是何種海獸獸骨製成的龍頭拐杖。
另外三人? 一個是長著招風耳的短須男子,另一個是一個手搖摺扇的白衣青年? 還有一個則是面目陰沉的獅鼻男子。
這四人都是築基後期,顯然是來自四大商號。
而剛才短短的瞬間? 櫃檯已經被砸碎? 貨架上的貨品掉了一地,連同一些花瓶雕刻擺件都碎裂了。
而兩個練氣期夥計,鼻青臉腫,滿臉是血? 躲在碎裂的櫃檯後面瑟瑟發抖。
這四人其實早就看到了古魂? 只是等到他下樓之後才將傲然的目光看向他。
「哎呦,我還以為這裡的人都死光了呢。」
「原來是個縮頭烏龜啊。」長著招風耳的短須男子是九靈商行的人,看見這面相平平無奇的古魂,見完全是一個沒有什麼名聲的陌生人,不由開口諷刺道。
其他的兩人? 白衣青年還有那面目陰沉的獅鼻男子,見到古魂後面沒有人再出來。
也認為這就是雜貨鋪的主事? 沒什麼本事,不由心中大定。
一個個更加大刺刺起來。
只有那個拄著龍頭拐杖的白須老者? 卻是面露疑惑地看向古魂。
以他的神識,居然看不透古魂的修為? 別說看不清了? 對方就根本不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 這讓他疑惑不已的同時,更是有些不安。
「你就是這個什麼方氏雜貨鋪的主事?」
此時,招風耳男子已經大大咧咧開口道。
「正是,不知有何見教。」古魂平靜地說道。
「呵呵,你好大的膽子,我們紫星閣,百草堂,九靈商行,盧氏商號聯名請你議事,居然不理不睬,看來你這店是不想開下去了。」招風耳男子冷笑道。
「這位道友,我等四人今日來此,非是鬧事的。」
「而是和貴寶號談一樁生意。」
白須老者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不僅也收斂了幾分狂傲之氣。
「哦?」古魂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他,等他說下去。
看到古魂那明明是人的眼睛,卻像個幽靈一般空洞的雙眸。
白須老者居然噎住了,一時沒說下去。
另外的兩人,白衣青年和獅鼻男子也是覺得有些不對,一直看不透古魂的修為,也都起了疑心。
只有招風耳男子見到白須老者沒再說下去之後,有些不耐。
「盧道友,你怎麼不說下去?」
「你不說,我來說。」
「今天我等四家來,就是和你商量,將你們回靈酒的專賣權交給我們四家。」
「你只管按成本價給我們供貨就行,專賣權給我們後,你這雜貨鋪就不准再賣回靈酒了,就這麼簡單。」招風耳男子大大咧咧說道。
「哦,對了還有,你這成本價多少必須和我們核算,由我們拍板。」他補充了一下。
他的話語一落,店鋪外面圍觀的人不由一片譁然。
「什麼,授予這四家專賣權,自己不准再賣。」
「這不是和明搶差不多了?」
「這就是明搶啊,你沒聽他說就連供給的成本價都要經過他們拍板嗎?這不是明搶是什麼?」
「這太過分了。」
在眾人議論聲,還有或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眼神中,古魂卻是依然非常平靜,甚至平靜地有些詭異。
「條件說完了嗎?」他淡淡說道。
「暫時就這些,其他的到時再定。」招風耳男子不耐地說道。
「好,那你可以去死了。」
古魂的這最後一個字死字剛落下,招風耳狂妄的表情還在臉上的時候,只聽見嘭地一聲悶響。
他的身體憑空爆成一團血霧。
這一下變起肘腋,很多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不好!」
「金丹期!」
白須老者其實剛才就有所提防,在招風耳變成一團血霧的同時,他就立刻身形一閃就要衝出店門。
然而……嘭地一聲,毫無意外得,他的身體還保持著閃動的姿勢,就化為一團血霧。
緊接著,手搖摺扇的白衣青年還有獅鼻男子,臉上的驚駭面容剛起,還保持著驚嚇的神色,也是嘭嘭同時兩下化為兩團血霧。
一息,最多一息!
四大築基後期,在很多凡人乃至練氣期修士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就這樣幾乎同時之間化為血霧。
沒有人看清怎麼回事,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呆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