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此人,楚雲早已經看過。閱讀他心術不正,在修道一途上沒有多少天賦。偏偏天生煞氣極重,如果生活在以前也就罷了,可偏偏遇到了靈氣復甦。他這樣的體質,對於修行邪道的修士來說,吸引力十足。
楚家人人人皆可修行,拋開老一輩不提,年輕一輩當中的楚月,楚風生都被楚雲帶入了安全局。這讓一向自詡為楚家年輕一輩第一人的楚陽心中十分不爽。
楚月也就罷了,楚風生不過是一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罷了。他這樣的人都能修行,為什麼自己不可以?
至於他修行的功法,還要從楚雲擊殺的淮山老人說起。淮山老人修為一般,偏偏他修行的那門功法非同凡響。楚雲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一來二去,就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哪知道這門功法意外落到了楚陽手中。
楚雲眉頭一皺,出聲說道:「楚陽天資極差,就算是有功法在手,兩年的功夫撐死了也就是後天境界。不說三叔你已經是先天高手,便是我父親,爺爺,他也絕對不是對手,縱然有血源詛咒這種大殺器,也不可能傷你分毫。」
這時鐘煜開口說道:「要說起來,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職。」
原來那淮山老人來歷並不簡單,他乃是淮山山神的一縷分魂。早年間天地靈力尚未乾涸的時候,皇帝分封山神,有皇權誥命在身,山神擁有強橫的神力。
只是隨著靈力流逝,人民對於山神的供奉也日漸稀少。不少修為較差的神祇便淹沒在時間長河當中。能存活下來的,便是山神當中的佼佼者。
這淮山山神本身是淮山本地一名德才兼備的人物,死後被封為淮山之神。只是淮山地處偏僻,人跡罕至。淮山山神的神力遠遠比不上五嶽之類的大山神,本該在末法之世被抹殺。
只是此人在前路已絕的時候,走上了邪路,以他治下人命為他續命。
久而久之,淮山山神已經墮入了邪道,這淮山老人,便是他的一縷分身。
鍾煜嘆道:「這淮山山神修為不俗,已經邁入了金丹境界。更何況他的生命與淮山氣機相連,想要徹底抹殺,只有將整個淮山抹平。如今華國周邊高手林立,我等皆是騰不出來手腳收拾淮山山神。」
楚雲點頭表示理解,金丹高手,基本上就是這個世界最巔峰的戰鬥力了。想要徹底抹殺,談何容易,何況淮山山神還占據山神之位,更難對付。
楚千尋定定心神,繼續說道:「淮山山神麾下聚集了一幫邪魔外道,對外號稱淮山幫,他自號淮山老祖。對我們動手的乃是淮山老祖座下第一號大將,人稱鬼面狐,最擅長詛咒之術。」
「這妖孽和楚陽裡應外合,你交給我們的法訣,直接被楚陽告訴了外人。」楚千尋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將楚雲撕成碎片。
楚雲心中一緊,急忙問道:「那麼爺爺,還有我父母他們怎麼樣了?」
楚千尋身體一僵,嘆氣道:「我當時被楚陽和鬼面狐偷襲,只記得那妖孽似乎說了些什麼祭祀之類的話,是生是死,我也不太清楚。」
聽到這話,楚雲登時不淡定了。
楚家人資質出眾,修行的功法也是楚雲傳授的高深法門。他們這些人在邪道修士眼中,就是行走的人參果。更何況還有楚月這樣的九陰之體,對邪道修士的吸引強大無比。
這樣的人落入淮山老祖手中,哪裡能有什麼好結果。
一念至此,楚雲心急如焚。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楚千尋體內血源詛咒時間並不長,不然以他如今的狀態,只怕一個星期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楚千尋說:「就在三天之前。」
「三天之前。」
楚雲眉頭微皺,淮山距離梁城老宅足有上千里,以鬼面狐先天境界的修為,帶著七八名累贅,只怕速度快不到哪裡去。他如果速度夠快,或許可以在楚家人隕落之前救下他們。
辦公室裡面,溫度更低,楚雲面無表情,陷入了沉思。
在場的人全都一言不發,他們知道楚雲最是看重親人。他性子隨和,心性平淡無為。可如果誰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就會瞬間化身成為毀滅世界的修羅。
感受著楚雲散發出來的氣勢,沖虛真人心中讚嘆道:「小雲的修為比之前更強了。」
「既然你們騰不出手來,那麼我便親自去解決。什麼狗屁山神,山若攔我,我就開山,水若攔我,我就斷水。」楚雲目光森寒,冷冷說道。
說完,他就不準備停留,逕自走出了辦公室。
「楚雲!」鍾煜急忙喊道,「如果有可能,儘量不太傷害太多人。」
楚雲身體一頓,片刻之後,淡淡說道:「我知道了。」
鍾煜苦笑一聲,金丹修士的威能何其強大,想要不傷及無辜,實在是太難了。淮山地區地處偏僻,一向游離在華國的體系之外,在其中地位最高的,是淮山神廟的廟祝。
接下來便是各色祭祀,除此之外,還有各種護法。
那裡的人民,皆是淮山山神的忠實信徒。淮山神要他們自殺,他們會毫不猶豫扭斷自己的脖子。這種畸形的信仰,讓鍾煜大為頭疼。
這傢伙倒是有些眼力見,偏偏瞅准了安全局眾人全都分身乏術之際出來搞事情。
只是他好死不死的,遇上了正好出關的楚雲。
「終究是華國的子民。」鍾煜嘆道。
……
楚雲腳下是滾滾白雲,他如今所處的高度足有海平線之上一萬米。這裡溫度可以瞬間凝水成冰,便是普通的築基期修士也不敢長時間待在這裡。
可楚雲飛速疾馳,似乎徹骨的寒風不能對他造成絲毫影響。他雙目之中射出刺目神光,可以窺探幽冥的通幽神通展開。便是漂亮國的GPS也比不上他的這雙眼睛。
他身形如電,從一架客機旁邊疾馳而過。
客機當中,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愕然看著從窗邊掠過的白衣男子,對母親訥訥說道:「媽,我剛才看見個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