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方家莊。【記住本站域名】
方家莊位於龍門關三百里外,這是一處普普通通的地方,雖然位於天下核心中州,但類似的村莊,在中州數不勝數,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但在這一個普普通通的地方,卻是匯聚了天下間最強的一股力量。
大日宗,峨眉派,長生谷,神水宮,萬法宗。
正道五宗匯聚於此。
萬法宗宗主是一名形象邋遢的老者,此刻衣衫半開,露出了不少黝黑的肌膚,臉龐上面有著一道長痕,大約有著拇指長度,這要是在胳膊上面都很明顯,更不要說是在左臉之上。
這讓萬法宗宗主看上去,相貌猙獰,猶如惡鬼,仿佛不是正道人士,而是一名邪魔外道。
萬法宗宗主此刻毫無形象的端坐在岸邊,雙腳踩踏在河水中,目光看向碧藍色天空,正在神遊物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而在萬法宗宗主身旁的位置,卻是有著一尺大小的木輪,此刻正和泥土貼合著。
木輪看似簡單,卻是蘊含天地規則,充斥著玄奧的氣息。
這赫然是萬法宗傳承神兵-萬法天輪。
這一次不光是萬法宗宗主攜帶神兵而來,其他四大宗門也都如此。
毫不客氣的來講,這一次的規模,可謂是不知道多少年未曾出現了。
正道五宗宗主,每一位都是非常繁忙,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斷,他們相聚在一起就很難,更不要說還攜帶神兵,能夠把神兵請出,攜帶出宗門,這就要付出巨大代價。
如今正道五宗匯聚於此,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竇長生。
一個魔道新星,不足以讓他們勞師動眾,可關鍵是這魔道新星要入閣拜相,還要執掌大周朝政,操控大周權柄,這就犯了忌諱。
魔道入主大周,這天下豈不是道消魔長,這是正道萬萬不能夠接受的。
哪怕是萬法宗宗主,非常不想離開宗門,干涉這一些俗事,可魔道勢大後,那麼萬法宗肯定首當其衝。
根據著以往的經驗,魔道起勢後,會開始主動對正道下手,最後鬧得天下沸騰,哀鴻遍野,爆發一場正魔大戰。
對於這一種情況出現,正道損失就太大了,所以能夠阻止的話,肯定是要阻止的。
如今想要解決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潰竇長生,這樣必定能遏制住魔道起勢,一次道消魔長的危機也就消失了。
萬法宗宗主嘆息一聲,萬法宗處於俗事,各種利益糾纏,根本無法置身事外,這對於研究法術而言,雜七雜八的事情太多了,是一個很大的忌諱。
可偏偏這無法改變,萬法宗要是不光收門徒,開始占據各大礦產,怎麼會有足夠的財富來支撐對法術的研究。
萬法宗宗主可不是年輕的時候了,能夠成為萬法宗宗主,是經歷過現實毒打的。
腳步聲傳出,一名身披霞衣的女子,已經走至到河岸邊,神水宮宮主端莊典雅,目光平靜注視著萬法宗宗主,平淡開口講道:「人祖廟已經傳來消息,竇長生並未回神都,而是一路直接去了天外天。」
萬法宗宗主不由抬頭,看向神水宮宮主講道:「消息泄露了?」
「竇長生知道我們要在龍門關外伏擊他?」
神水宮宮主微微搖頭講道:「消息還在確定中,不知道竇長生前往天外天是有事,還真的是發現了我們。」
「不過想來發現我們伏擊可能性不大。」
「我們這一次全部都是秘密前來,為了不暴露,連龍門關都不敢接近,生怕驚動了長安君。」
「知道我們離開宗門的,哪怕是五宗高層也是寥寥無幾,所以我們暴露可能性不大。」
萬法宗宗主冷笑起來,譏諷開口講道:「還不大?」
「大日宗的龍陽,那可是暗王的應身。」
「想那龍陽這麼多年在大日宗橫行霸道,性格惡劣,干下一樁樁的惡事,本以為是龍陽桀驁不馴,本性難改,可誰能夠想到這是因為對方就是邪魔外道。」
「連龍陽都是暗王的應身,我們正道五宗當中,就算是已經開始多次暗查,誰又能夠保證,就一定能夠查得出來。」
「沒準我們前腳離開宗門,後腳暗王就已經獲得了消息,再把消息傳遞給了竇長生。」
「畢竟竇長生是暗王弟子,他們利益相同,都是一丘之貉。」
萬法宗宗主緩緩起身,伸手抓起一旁的萬**,直接拿著麻繩捆綁起來,懸掛在自己腰間後,繼續開口講道:「我早就說過,根本就是白費功夫。」
「那竇長生不是好惹的。」
萬法宗宗主伸手指向腦袋講道:「竇長生這聰明著呢。」
「我們正道五宗聚集在一起,打算伏擊竇長生,竇長生肯定能夠想得到,所以會直接繞著走,根本不會給我們機會,如今就像是捉迷藏一樣,他如今在明處,我們在暗處,看似是有優勢,可當我們主動靠近,你信不信?竇長生會主動隱匿行蹤。」
「到時候我們雙方位置會顛倒過來,我們處於明處,竇長生反倒是處於暗處。」
神水宮宮主浮現出明悟之色,不由開口講道:「你是說現在我們的方法錯了,所以竇長生不會主動出面。」
萬法宗宗主點頭講道:「不錯。」
「我們五宗匯聚在一起,各自都攜帶神兵,要是都復甦的話,那麼就是五尊神魔戰力。」
「反觀竇長生那裡,實力上肯定是不如我們的。」
「哪怕是有著暗王相助,可也是不行的,暗王主要力量,如今還在妖族十萬大山中,破軍隕神弓還未曾回歸人族,天魔宗的第十代天魔蕭天佑,也是沒有回歸人族。」
「就算是蕭天佑回來,以他們的關係,蕭天佑也不會相助竇長生的,所以竇長生的助力不多,充其量也就是暗王,再加上陰極宗而已。」
「甚至是陰極宗都不可能,因為陰極宗被他們師徒這麼戲弄,怎麼可能不生氣。」
「陰極宗那位村婦,可不是什麼好脾氣。」
萬法宗宗主抬手間,法力已經捲起一道水流,開始環繞著萬法宗宗主飛舞,萬法宗宗主伸手撫摸著水流,冷笑著講道:「合歡宗就如同這水流一樣,向來都是流動不定,從來都靠不住。」
「竇長生要一統魔道,成為魔門第三代魔帝,這一個消息突然就流傳天下,弄的大江南北盡人皆知,也引起我們五宗聚集在這裡。」
「你說這樣的消息是哪裡來的?」
遠方一道渾厚聲音響起:「當然是合歡宗放出的消息。」
南溟真人大步流星走來,其高高揚起頭顱,露出了修長脖頸,上面能夠清晰看見一道血痕,哪怕是經過了治療,此刻還未曾完全恢復。
身後背負著一柄三尺長劍,長劍被劍橋掩蓋,看不清楚具體模樣。
神水宮宮主看著南溟真人,目光不由一皺,疑惑開口講道:「何人竟然能夠傷到真人?」
萬法宗宗主直接回答講道:「曹龍吉唄。」
「你太高看他了,前不久可是被曹龍吉打的如同孫子一樣。」
「要不是請出了峨眉劍,怕是峨眉派都沒了。」
「就這水平還想當正道魁首。」
我呸!
萬法宗宗主直接吐了一口痰。
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想要抖起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南溟真人目光一凝,深深的凝視著萬法宗宗主,自大日宗不當正道魁首了,和峨眉派競爭的就是萬法宗了。
這老傢伙看似不爭,實則手段黑著呢,為萬法宗爭奪利益可是一把好手,這才能夠在萬法宗當中脫穎而出,不然憑藉他那點實力,怎麼會力壓群雄。
神水宮宮主不悅講道:「都是同道,何必這般無禮。」
女人都是視覺動物,相比較邋遢的萬法宗宗主,風度翩翩的南溟真人自然更加養眼。
南溟真人抬手制止了神水宮宮主幫襯,平淡開口講道:「當日一戰,不分勝負。」
「要不是因為竇長生要當魔帝,我本來還要和曹龍吉再戰三日。」
「只是因為魔帝一事太重,所以不得不請出了峨眉劍。」
「請出神兵後我也沒有施加辣手,而只是逼迫曹龍吉下山,就是打算先解決魔道威脅後,再約定曹龍吉一戰。」
萬法宗宗主又吐了一口痰,譏諷講道:「峨眉派上千年的名聲,都被你丟光了。」
「被人打成孫子一樣,你要是承認了,我還能夠高看你三分,可不曾想你竟然還在這裡詭辯。」
「還再戰三日?你哪裡來的底氣,啊,對,是峨眉劍給你的底氣。」
「畢竟峨眉劍是神兵,只要復甦了神兵,如今曹龍吉肯定不是對手。」
「不過你也就現在呈呈威風而已,你復甦了神兵連曹龍吉都留不住,讓曹龍吉從容下山,如今是解決了一時之患,可當曹龍吉貪狼嘯日鎧獲得戰兵相助,堪比神兵之時,怕峨眉派就要亡嘍。」
南溟真人臉色陰沉起來,目光冰冷的注視著萬法宗宗主,這老東西嘴巴真毒,話雖然不中聽,可事卻是真的。
南溟真人未曾想到曹龍吉會這麼強,四王八公縱橫天下的年代,南溟真人還年幼,等到南溟真人修為有成,四王八公也只有老梁王還在活躍,但雙方無冤無仇,南溟真人自然不會和老梁王血戰一場。
所以儘管知道四王八公實力很強,可沒有親自接觸過,也只是停留在印象當中。
南溟真人自然不會認為自己弱於他們,要知道自己出身九大上宗峨眉派,修行的是神魔武學,還獲得過老祖宗教導,怎麼可能弱於他人。
所以知道四王八公任何一位在武道一品當中都足以稱雄,可自己也能夠做到。
大周巔峰時期,北斗七軍之主,皆是武道一品,哪怕他們戰功赫赫,可他們最後只能夠封侯。
這換成如今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要是一位武道一品,無上宗師來投靠,不要說封侯了,就算是封公封王都可以。
經過了一戰後,南溟真人終於體會到了這一句話的含金量。
自己必須要藉助著大陣之力,再有眾多長老輔助,才能夠壓的住曹龍吉。
這是必須要大戰良久才行,所以為了最短時間擊潰曹龍吉,南溟真人不得不復甦神兵,動用峨眉劍的力量,可不曾想這麼做弄巧成拙,讓曹龍吉的貪狼嘯日鎧力量驟增。
貪狼嘯日鎧吞噬至尊之血,再受到七殺和破軍晉升的刺激,力量拔高到了凡俗臨界點,只要再受到一次刺激,就能夠成功突破至神兵層次。
要是貪狼嘯日鎧突破,那麼對於峨眉派而言,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南溟真人有信心藉助著峨眉派之力,把曹龍吉再壓下去,可曹龍吉只是憑藉一己之力,當再一次捲土重來時,可就是千軍萬馬,到時候峨眉派就擋不住,真的有傾覆之禍了。
老祖宗無法干涉,就算是能干涉也不會出手的。
凡俗層次滅了,只要神兵和傳承還在,一二百年後峨眉派會再起,幾百年後重新成為九大上宗,對老祖宗沒有任何影響。
可他會死,門徒弟子也會死,熟悉的一切都會死。
南溟真人沉默不言,卻是在考慮大周真要被魔道操控了,那麼不如順勢支持曹龍吉,把曹龍吉當做正道代言人,暫時的蟄伏起來,畢竟曹龍吉壽數不多了,只要熬一熬就可以了。
長生穀穀主伸手撫摸著長須走至,平淡開口講道:「伏擊失敗,繼續伏擊也渺茫。」
「有人不希望竇長生出事。」
萬法宗宗主伸手撫摸著疤痕,嘆息講道:「竇長生支持高宗,高宗自然不希望竇長生出事。」
「那麼昊天宗不會無動於衷。」
「昊天鏡下,我們無法隱藏行蹤。」
「所以只能夠入神都,參與這一次復辟之爭,再一次和姬昌擎那個傢伙打交道。」
「蜈蚣山之戰,就是姬昌擎主持的,他對魔道很熟悉,更熟悉怎麼對付魔道。」
「殺兄弒父,再殺親子,我們竟然被逼的和這種畜生合作。」
「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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