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有讀書人的傲骨的,今日受此屈辱,若是就此算了,日後傳出去不是要被人恥笑嗎?」
於是眾人紛紛責怪起顧宵胡亂猜測,耽誤了一個天才詩人創作的熱情,紛紛喊著讓顧宵給葉長天道歉。
在場的都是權貴之流,顧宵受到了眾人譴責。
顧宵看著葉長天,說道:「你想要我如何?」
「你對我名聲造成如此大的污衊,當然是要跪下給我道歉了!」
「可以。」
沒想到顧宵這麼幹脆,葉長天愣了愣。
隨後卻又聽顧宵說道:「若是我真冤枉了你,我下跪給你道歉,可若是我能證明這些詩都是你抄襲的,你當如何?」
葉長天神情一窒,但隨即想到,顧宵又不是穿越的,怎麼可能有證據?
他當即挺起胸膛,「若是你真能找出證據,我給你下跪道歉!但你若是不能,就不是道歉這麼簡單的了!」
顧宵神情淡淡的,念了一首葉長天剛才寫的詩,問:「這首詩,你承認是你剛才隨性所作,也就是今天才作出來的,是嗎?」
「當然!」
這首詩的作者生卒年月都不詳,但想來也不會是這時期的人,葉長天也不怕。
「可不瞞各位,半個月前我回老家江東祭祀先祖,船隻路過揚州水域,便聽揚州之上有畫舫歌姬在唱這首詩,字字句句,可是與永吉縣男的這首詩分毫不差。」
古代交通通訊不發達,消息閉塞,因此造成了這首詩的創作年代、作者生卒年月不祥。
葉長天自己也沒想過自己抄的詩,其實早已經被人寫出來了,留下了這樣一個漏洞。
當然,葉長天此刻是死不承認的。
「簡直可笑,你說有就有,證據呢?」
「證據很簡單,咱們就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讓他派一個可信之人前去揚州打聽,來回不過六日,便可見分曉,如何?」
葉長天就有點虛了,萬一這首詩真的在揚州早已有了,那自己……
可此刻他若是退縮了,不是反而說明了他心虛嗎?
最後,葉長天硬著頭皮,跟顧宵一起去找了德高望重的太傅,在場眾人也跟著去做見證了。
文人抄襲,這在古代真不是小事兒,太傅神情也很嚴肅,果然立刻派了人去揚州。
這樣一來,要等出結果,就要等個幾日了。
雖然葉長天覺得,顧宵肯定是嫉妒自己的才華,所以才故意誣陷自己。
但他也怕出現什麼意外,因此呼叫系統。
「系統系統!」
系統這次總算回應了,葉長天埋怨道:「你怎麼回事?為什麼剛才關鍵時刻你掉線了?」
系統說道:「剛才後台更新程序途中出了點故障當機,宿主你有什麼事?」
葉長天讓系統想辦法去揚州那邊查查。
也不管系統能不能辦到,反正在他眼裡,系統是萬能的。
系統答應了下來,沒多久就告訴葉長天,這首詩的確是出自揚州那邊的一個女子,但系統已經處理乾淨了。
葉長天這下總算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葉長天是天選者,註定是輝煌且不凡的,在不久的將來,他會將整個大唐的命脈扼在手中,所以又如何會把顧宵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裡?
可既然顧宵主動找死,那他何必再給顧宵留面子?
到時候沒人能為顧宵作證,顧宵也將成為天下笑柄。
顧宵這邊早就做好葉長天會利用系統動手腳的準備了。
這個叼毛口口聲聲自己是最仁慈的,還宣揚什麼人人平等。
但喪心病狂起來,誰也沒有他毒。
而且他有系統作弊,就算是幹了什麼殺人滅口傷天害理的事,還有系統給他遮掩得乾乾淨淨。
沒有外人知道他做的事,他通常便也是一副掩耳盜鈴的樣子,根本不覺得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是他幹的。
顧宵回到了府中,原主的妹妹顧霜立刻跑了過來,氣勢洶洶的。
「兄長!你怎麼能那麼對長天表哥!?」
顧宵問:「我對他做什麼了?」
「我都聽說了,你在方家的宴席上誣陷長天表哥抄別人的詩!長天表哥那麼有才華的男子,怎麼需要去抄別人的?你就是因為嫉妒,所以才對長天表哥抱有偏見!」
顧宵不搭理她,徑直往書房走。
顧霜就跟在身後喋喋不休。
等到了書房門口,見顧霜還要跟著,顧宵說道:
「顧霜,我勸你對葉長天死心吧,我絕不會把你嫁給他的。」
顧霜氣呼呼的說道:「兄長你太可惡了!長天表哥說了,我們女孩子也是可以自由爭取自己的幸福的!為了我自己的幸福,我要反抗你的包辦婚姻!所以嫁不嫁給長天哥哥,是我說了算,不是你!」
「是嗎?隨便你,但在這之前,我會召集所有顧氏族人過來,公開將你除族,只要你不是我吳郡顧氏的人,隨便你嫁給誰。」
顧霜瞪大眼睛。
雖然大唐民風開放,女子受到的束縛並沒有宋朝以後的多,但在社會上掌握話語權的,始終是男性。
尤其是顧氏這樣的門閥氏族,當家人說一不二。
顧宵要是不認她這個妹妹,將她除族,別說嫁人了,她走到哪裡都要被人指指點點的。
剛才顧霜能說出那些理直氣壯的話,無非是仗著哥哥疼愛自己。
而若是沒有哥哥的疼愛,沒有顧氏作為依仗,她怎麼敢?
「哥哥你太蠻橫了!你一點都比不上長天表哥!」
顧霜氣呼呼的。
「長天表哥最是懂我們女孩子家的心思,他做的那些口紅香水,別人都是要花錢買,卻每次都是免費送我,他還告訴我,人人生而平等,沒有等級之分,也沒有男女尊卑,長天表哥真是與眾不同,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別人能想出來的!」
顧霜從未見過這般的男子,竟然能夠理解她們女子在這世道的艱難。
而且行事作風特立獨行,懂的東西那麼多,還那麼的有才華,不像那些世家出來的紈絝子弟,也不像那些總想要攀附權貴的寒門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