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才知道，之前顧宵一直就壓制了實力。
他的修為，早已超脫天道，與萬千位面的至尊大道比肩了。
現在不是顧宵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是他逃不出顧宵的手掌心了。
他內心忌憚，顫顫巍巍的問：「你到底意欲何為？」
「每一任的天道，都是在至尊大道面前，自願成為天道的，而你既選擇了成為天道，就該知道成為天道的規則，你守不住這規則，危害位面眾生，你說我要如何？」
顧宵揮了揮袖子，「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抹掉神識繼續做天道，不要有不該有的情感，第二，我現在就立刻滅了你，換一個天道，守護這方生靈。」
「不，我不能抹掉神識，我也不能不做天道……」
「你既想要擁有天道所擁有的的一切，卻拒絕失去天道不該擁有的一切，你覺得可能嗎？」
顧宵聲音冷下來，「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是繼續做沒有神識的天道，還是滅在我手裡？」
天道，「……」
這踏馬怎麼選？
被顧宵滅了不甘心，眼看就要成為至尊大道了卻又要被抹掉神識繼續做天道，那就更加不甘心了……
然而顧宵卻根本沒有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既然你選不了，那我替你選好了……」
隨後凝聚神力，看那樣子，分明是要滅了他啊！
一旦被滅了，那可就是真的徹底消亡了。
就算是天道，也是貪生怕死的。
他連忙說道：「我繼續做天道！」
顧宵停下手，直接將天道的神識滅了，讓他重新變成了虛無的天道，庇護在位面層上。
也許過個幾千幾百萬年，他還是會滋生出野心。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你想要一個生靈永遠沒有野心，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換了其他天道也是一樣的後果。
既然如此，何必浪費精力重新去找一個。
畢竟天道，不是那麼好找的。
換天道，也會給位面帶來一定的動盪，能夠以兵不血刃，自然是最好的。
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等到大家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位面已經恢復了平靜。
然而還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當所有凝聚在凌韜一個人身上的光環退散，分給了位面所有人，所有人的智商都回歸了。
而凌韜也再也沒有主角光環影響別人了。
那些被凌韜以卑鄙手段騙進屠神大軍的人，此刻憤怒不已。
他們一直以為凌韜是救贖自己、是幫自己拉自己的人。
結果此刻腦子正常了，仔細回味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才知道，最後讓自己身敗名裂、讓自己家破人亡的人，竟然就是凌韜！
被真相一激，此刻一群人全部朝凌韜打過去。
裳姬仙子悲憤的大喊：「凌韜，你殺我全家，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蓮華尊者，「凌韜，你殺我愛徒嫁禍於我，讓我叛離天界，該誅！」
就連凌韜的其中一個女人，也突然翻臉就朝凌韜砍過去。
她就是酆都之主的女兒。
當初凌韜一邊說著愛她，結果反手就害她父親死在魔尊手裡，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這些年竟然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雌伏在凌韜身下，還為凌韜賣命，從沒有想過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她不是個好女兒，凌韜也不是個好東西。
她今日一定要殺了凌韜，然後自毀元神，否則哪有顏面再苟活於世？
看著屠神大軍自相殘殺起來，天界神仙們都懵逼了。
而凌韜沒有了主角光環，沒有了天道的幫助，根本不可能打得過這麼多人的圍攻。
就在他節節敗退，被打的慘不忍睹的時候，華露突然出現了。
她看見凌韜被打的那麼慘，跑到顧宵面前。
「你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你為什麼見死不救？」
顧宵雙臂環胸，「我為何要救？」
「他是我的夫君！」
顧宵，「跟我有什麼關係？」
華露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宵，徹底心涼，「顧宵，你怎可如此冷漠無情？」
顧宵，「你不是向來知道？」
華露瞪大眼睛，氣憤到了極致，隨後她死死的咬著牙。
「顧宵，你當真不肯救韜哥嗎」
顧宵沒有回答，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華露恨恨的說道：
「好，你不肯救他，我救，今天就是粉身碎骨，我也一定不會讓韜哥受損半分的！」
整個位面里，估計也只有華露對凌韜有幾分真情實感了，主角光環都沒了還不離不棄。
可惜，凌韜從始至終，也不過是在利用華露而已。
而華露說完這話，修哲上神的法器已經朝凌韜攻擊了過去了。
好歹是個修了幾十萬年的上神了，在沒有主角光環的情況下，凌韜怎麼可能擋得住修哲上神如此致命一擊，那攻擊是形成一個圓包圍而來，凌韜連躲都沒法躲開。
可就在這時，華露直接衝進了法器的攻擊波里。
她要自己替凌韜將最狠的那波攻擊擋下來。
而她堅信自己不會受傷。
因為顧宵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
所以她是十分放心的衝過去的。
然後……
被打了個慘兮兮，整個神魂都快散了，估計根本撐不了多久了……
凌韜抱住華露，很是感動。
「華露，你對我的好，我是不會忘記的，你放心，總有一日，我會為你報仇的！」
然後在眾人怔愣的時候，直接把華露往顧宵懷裡甩，自己卻趁亂跑了。
華露，「……？？」
眼睜睜的看著凌韜離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付出所有真心去愛的男人，會在她以命相救後把她丟下。
而她被甩給顧宵後，顧宵也只是用仙法接住了她，把她放在一邊，甚至都沒有靠近她。
好歹也是戰神的未婚妻，此刻其她人也不敢靠近。
華露就一臉虛弱的看著顧宵，
「你、你為什麼……」
顧宵知道她要問什麼。
無非是他這一次在她那麼危險的時候，為什麼冷眼旁觀？
為什麼沒有像以前一樣，總是救她於危險之中？
「當日你離開天界，我就與你說過，你若與凌韜再攪和在一起，就是我的敵人，日後再見，必不會再手下留情。」
都是敵人了，怎麼還會去救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