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爸都聽你的。」
顧父已經在盤算著要把家裡所有的錢都帶上，到時候買更多的原石，切了直接發大財。
顧母聽見父子倆的對話了，忍不住勸了一句。
畢竟顧家也只是普通家庭，哪裡經得起這種折騰？
顧睿冷著臉說道：
「阿姨，沒見過世面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開口，你知道有多少成功人士就是靠賭石起家的嗎？有我在，我爸根本不可能會輸，也不可能傾家蕩產。」
「我只是覺得……」
顧睿，「我看你就是愛慕虛榮，怕我爸輸了你也要跟著還債吧？怕到時候我爸不能給你好日子過吧？」
顧母，「……」
顧睿又說：「你作為妻子做好你的分內事就行了，男人的事你最好少管，我爸可不是你的下人，你說怎樣就怎樣。」
顧睿都這樣說顧母了，可顧父壓根兒沒有制止顧睿。
「小睿啊，以前都是爸糊塗啊，忽視了你的存在，爸給你道歉。」
「爸，沒關係，你我是親父子，我怎麼會記你的仇？而且我知道，你並不是不在乎我，只是因為太忙，以為別人會待我如親生的，我就算要恨，也是恨那些真正虐待我的人。」
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看了顧母一眼。
「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些曾虧待過我的人的！」
顧母，「……」
簡直沒法忍了！
而就在顧母要發作的時候，顧宵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放寒假回來的顧夢。
顧父一看見顧宵，就想起剛才顧睿跟他說的，顧宵要出國的事。
他板著臉問顧宵，「我聽說你打算出國留學？」
顧宵點頭，「嗯。」
顧宵那雲淡風輕的態度，一下激怒了顧父。
「誰讓你出國的？你有沒有跟家裡商量過？要不是小睿跟我說，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顧宵推了推眼鏡，「我記得我之前當著一家人的面說過這件事。」
顧母說道：「小宵的確說了，當時你自己心不在焉的。」
顧父神情有些不自在，「就算你說過，可我同意了嗎？在國內讀不是一樣的嗎？你為什麼非要出國？咱們家哪來的錢送你出國留學？」
顧睿也扯扯嘴角，奇葩的愛國觀張口就來。
「國內那麼多名牌大學不讀，偏偏要跑去國外，真是崇洋媚外，丟我們國人的臉。」
關於兒子前途這種事，顧母很是在意。
一聽顧父這樣說，就跟顧父爭辯起來。
兩夫妻第一次吵的這樣凶，因為以前就算顧父想要吵，顧母都懶得吵。
再加上顧睿在其中煽風點火，最後氣的顧父直接對顧母動手。
現在他覺得自己馬上就是身家千億的有錢人了，越看顧母越覺得顧母這種市儈的老女人配不上自己。
顧宵立刻上前，抓住了顧父打顧母的手。
顧夢則立刻護住了顧母。
顧宵看著顧父。
「爸，你剛才罵我媽的那些話，我很認同。」
顧父，「……？？」
顧宵說道：「沒錯，我的母親是個市儈精明、斤斤計較的市井老女人，她沒有錢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能力，臉上滿是皺紋斑點，明明才四十出頭，看起來卻像五六十歲的老人家，她身上真的沒有任何一處引人注意的閃光點……」
顧睿扯起了嘴角，想不到顧宵心底里竟然是這樣嫌棄自己母親的？
呵呵，養出了這樣一個白眼狼，顧母現在心裡很難受吧？
看見這一家人撕逼，顧睿很是得意，就仿佛自己上輩子的苦難，都得到了補償。
可隨即，顧宵又說道：「可我媽原本也不是這樣的人，她也有年輕漂亮的時候，她也有青春活潑愛笑的時候，她也有別人疼別人稀罕的時候，她變成這樣，不是她本性如此，而是因為她運氣不好，遇上你這樣無能的男人，讓她不得不為了這個家去斤斤計較，去事事算計，硬生生的把四十歲的年紀熬成了五十多歲的臉，我媽今天身上所有讓你厭惡和指責的缺點，都是你給她的，這是你的錯……「
顧父震驚了，壓根兒沒有想到顧宵竟然敢這樣對他說話。
可顧宵卻並沒有停止。
「是你什麼都不想付出卻什麼都想要最好的！是你永遠都在不知滿足！二十年過去了，你依舊是你，可二十年過去了，你把我媽折磨成了一個黯淡無光的老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嫌棄她？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她？」
「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敢對你老子這麼說話！你別忘記了你有今天是誰給你的！沒有老子你能到學校讀書？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混日子呢！」
「爸，這話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我能到十九中讀書，跟你有什麼關係？這不是我媽到處低聲下氣去求人求來的嗎？」
顧父頓時一噎。
他總是習慣性的把顧母的付出安在自己的頭上，在共享顧母的付出時，他覺得夫妻一體。
但當要承擔一個家庭的責任時，他就覺得對老婆也好對孩子也好，只要他稍微盡到自己的義務就行了，教育孩子關心孩子照顧孩子，這些都是女人的事。
「你當年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工廠工人，你有什麼？年紀大還有個兒子，我媽嫁給你圖你什麼，她幫你操持家務幫你孝順父母，幫你生兒育女，哪裡有過對不起你的？」
「她年輕的時候你把她當老媽子，她年紀大了你把她當累贅，卻從未想過你能十年如一日，輕輕鬆鬆過你自己的日子，是她把所有的生活瑣碎全部承擔了下來。」
見顧父要開口，顧宵直接沒給他機會。
「爸你用不著否認，我當年可是親耳聽見你跟奶奶談話的，我媽嫁給你，你根本就沒想過讓她生孩子，因為你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會照顧顧睿，你娶她，就是為了讓她給你們父子當免費保姆的，我和姐姐之所以會出生，也是因為顧睿生了一次大病，你突然意識到自己只有一個兒子，如果這個兒子沒了，以後沒人給你養老而已，所以你讓我媽懷了第一胎，結果生出來是個女孩，於是才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