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妾身」

  第114章 「妾身」

  是夜,宴會散去,人們各自找到了能讓自己進入夢鄉的地方。

  鼯鼠的船上,海兵們消失一片,只留鼯鼠自己獨自坐在船頭上,對著風浪,輕輕哼唱著白天聽來的那首羅傑之歌。

  雖然各自立場不同,但越是到喝的醉醺醺的時候,鼯鼠就越是敬佩那位海賊王。

  這種感情,大概就和海賊們也總是將卡普叫成卡普先生一樣吧。

  只要成就足夠出挑,那越是敵人,其實越是會佩服那種成就,不是麼。

  一邊想著,鼯鼠一邊倚靠在船頭,披著月色沉沉睡去。

  密林邊緣,卡莉法呼著酒氣,為高文準備好了吊床和一應設施,

  高文迷迷糊糊的被祗園攙扶到了吊床上面。

  看著高文雖然醉醺醺,但依然還很沉靜的臉。

  祗園笑笑,輕輕打理了高文額上稍顯凌亂的頭髮,說道。

  「從明天起,大人就要步入真正的訓練了,如果能掌握生命歸還,那大人就再也不用擔心醉酒後附帶的頭痛了。」

  話音落下,祗園輕輕揉了揉高文的額頭,可就在這一秒,高文探手,準確的捉住了祗園的手腕。

  祗園一愣,她看向高文,而高文也正微笑著看向她。

  兩人的視線糾纏片刻,高文鬆開手,接著拍了拍祗園的手背。

  「辛苦。」

  「沒什麼,承擔著很多目標的您,一定比我更辛苦的。」

  說完,祗園微微一笑,轉身去一旁取來睡毯,鋪在了高文吊床旁邊的樹下。

  「祝您好夢,大人。」

  道一聲晚安,祗園便倚著樹幹抱起金毘羅,眯著眼看向不遠處的大熊。

  被祗園盯著,大熊著實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現在,在他沒有拿著自己那本聖經的情況下。

  他連視線都不知該如何安放。

  於是大熊長長的嘆了口氣,接著去往雷利老爺子的附近,將自己的帳篷搭了起來。

  看著大熊認真忙碌的樣子,雷利嘿嘿一笑,他拿拖鞋踹了踹大熊固定帳篷的木釘。

  「怎麼樣,大熊,那傢伙真的很獨特對吧?」

  「的確。」

  大熊安靜的點了點頭,接著他坐在帳篷門口,孤獨的看著夜色。

  密林里,悠長的獸吼時不時地傳出,但在場眾人里,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怕的。

  聽著野獸的吼叫,大熊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思索片刻,對雷利說道。

  「他給我的感覺,仿佛始終都輕聲細語。

  但……,他的話遠比野獸那示威的咆哮更讓人振聾發聵。」

  「哈哈,是啊,以前我也不太了解他,但今天過後我才發現。

  這傢伙的話,很有一種於無聲中聽風雷的感覺!」

  雷利笑著評價一句,接著他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老夫老了啊,若是讓我再年輕三四十歲,我可能一下子就被他拉到他的船上了。

  至於原因,你不就是最大的原因麼?

  不是每個人都有笑對刺客的器量,更不是每個人都願意以被刺殺的目標的身份,同你這樣危險的傢伙朝夕相處啊。

  大言不慚的傢伙,老夫見過實在太多,就老夫平日裡那個鍍膜的工作,幾乎每一個走進新世界的年輕人,老夫都曾親眼看過至少一眼。

  可是直到如今,老夫第二次覺得一個人離他想要的成功如此接近。

  但這一次,我看到的這個人呢,他的路明明才剛剛開始……。」

  話音落下,雷利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他鑽進自己的帳篷里。

  片刻後,帳篷中探出一隻粗壯的手臂,原來是雷利忘了拿酒。

  一旁,看雷利將酒拿進帳篷以後,大熊沉默片刻,接著他忍不住朝高文的方向看了過去。

  於是……。

  大熊趕緊轉過頭來,祗園那女人果然還在死死盯著自己。

  不過雖然很快就轉過了頭,大熊也依然看清了高文的樣子。

  他安靜的閉著眼,睡得香甜。

  回憶著高文睡下去的模樣,大熊又看一看左右。

  左邊是雷利的帳篷,而右邊不遠,甚平挖了個水坑,大刺刺的躺在裡面。

  見大熊看過來,甚平還對大熊打了個招呼。

  而自己後側,路奇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他一腿伸直,一腿蜷曲,手裡則逗弄著一群鴿子。

  那些鴿子中間,一個體型稍大一點,帶著領帶的鴿子格外顯眼。

  看到這些,大熊悠悠的嘆了口氣,整個休息區里,真正放心自己的人,居然只有那個自己決定刺殺的人。

  高文睡得還真夠香的,他為什麼如此放心?

  因為他足夠自信麼,他自信他的手下隨時都能攔住自己的暴起?

  想到這裡,大熊重重的搖了搖頭。

  高文那可不是自信,他那是相信自己!

  在心中感慨一聲,大熊沉默著吐了口氣。

  他開始有些期待高文還沒對他說出過的,高文想要為世界帶來的變化了。

  究竟是怎樣的變化,值得自己周圍這些無比優秀的傢伙們擁護至此呢?

  最重要的是,他所說的新變化,會和自己所在的革命軍產生衝突麼?

  思索間,大熊鑽進自己的帳篷,他脫下衣物,放下帽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

  與此同時,九蛇王宮裡,蛇姬大人的臥室之中。

  兩個妹妹滿臉無奈的看向咋婆婆。

  「咋婆婆,大姐怎麼可能會喝醉呢?

  以她的體質,就算她喝上三天三夜,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吧?」

  「是啊咋婆婆,您快看看吧,大姐她都開始說胡話了啊!!!」

  順著二妹三妹的話,咋婆婆鬱悶的看向蛇姬的床鋪。

  鵝絨織就的床鋪上,牽絲連結的紗帳間,漢庫克衣衫半解,俏臉檀紅。

  「他知道,他一定知道的,他什麼都知道……。」

  於雙唇顫動間,蛇姬眯著眼,不斷的重複著上述的詞彙。

  聽著蛇姬的話,咋婆婆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們說的沒錯,漢庫克根本就沒有醉,她清醒得很吶!

  至於她的話,恐怕高文聖已經知道漢庫克曾經的奴隸身份了!」

  「住嘴!」

  倏忽之間,漢庫克長身而起,任由紅色睡衣從她左肩稍微滑落的同時,漢庫克下頜一昂,探手朝咋婆婆狠狠一指。

  「沒人可以在哀家面前提那個該死的詞彙,沒人可以!」

  話音落下,漢庫克重重的喘了兩口氣,接著她撲通一聲,重新撲在了自己的床上。

  看著如此做派的漢庫克,咋婆婆深思片刻,繼而開口說道。

  「漢庫克,高文大人派人對伱提出邀請,希望你明天能繼續和他共進午餐!」

  「哎……?」

  漢庫克一愣,她轉頭看向咋婆婆。

  「那個傢伙還是不肯放過妾身嗎,妾身……妾身……。」

  說到這兒,漢庫克坐起身,她雙手環抱胸口,輕輕的搖晃起自己的身體。

  她那漂亮的公主切髮型,也隨著她的搖晃而搖擺不停。

  只見漢庫克繼續說道。

  「妾身是如此的……弱小,可憐……又無助,如果他對妾身動粗,那妾身該怎麼拒絕他,妾身能找到合適的理由麼?

  妾身不想見他,哪怕他明知道妾身的身份,卻還是為妾身守護了那一秘密,妾身也不想見他!

  對,一切都是為了九蛇島的安全,他是個萬惡的天龍人,是該死的天龍人垃圾啊。

  如果妾身讓他生氣,那九蛇島和妾身就都會墜入地獄!

  所以,咋婆婆,高文聖約妾身幾點見面……。」

  「呵呵,老身是騙你的啊!」

  面對漢庫克義正言辭的話,咋婆婆大吼著對漢庫克說道。

  聞言,漢庫克面色一苦。

  撲通!

  她又一次栽到了床上,重新恢復了好似喝斷片那種神思不屬的模樣。

  不過這一次,她嘴裡的話卻變了。

  「就算他沒有公開妾身卑微的過去,那也改變不了妾身在他眼中的卑微啊,天龍人果然都該去死呢……。」

  床邊,聽著姐姐重新咒罵起天龍人,兩個妹妹終於放鬆下來。

  她們齊刷刷朝咋婆婆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咋婆婆,真是有效,姐姐的病一下子就好了!」×2。

  聽著二妹三妹的聲音,咋婆婆翻了個老邁的白眼兒。

  「也就只有你們兩個蠢貨,才會覺得漢庫克已經恢復了吧,她明明病的更嚴重了!

  心理疾病,這是何等可怕的心理疾病啊!」

  「哈?!!」

  二妹三妹嚇了一跳,兩人急忙抓住咋婆婆的左右手。

  「怎麼回事,姐姐真的病的更重了麼?」

  「是啊,咋婆婆,她都重新開始罵天龍人了,難道還沒有從那種古怪的狀態里康復嗎?」

  「當然沒有!」咋婆婆重重說道,「曾經,漢庫克只是因為那黑暗的過去,極端的仇恨起了每一個天龍人,和亞馬遜百合里不允許出現的男人

  但現在,似乎是她突然遇到一個態度不同的天龍人,結果她的極端徹底反彈了啊!

  這種疾病,老身見過很多,但老身不知道這種病該怎麼命名。

  因為壞人突然對她好起來,結果她也對壞人好起來,甚至有可能愛上了那個壞人啊!

  這是何等可怕的疾病啊!!!」

  「哎?!!」×3!!!

  等等,怎麼是三?

  只見漢庫克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咋婆婆你不要亂說,妾身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臭男人,而且那個傢伙還是令妾身仇恨至極的天龍人!

  妾身恨不得將他一寸一寸的踢碎!

  更何況,妾身只見過他區區一面啊,就僅僅一面!!!」

  「是啊,就僅僅一面,就僅僅因為他沒有像其他天龍人那樣對你咒罵不止,更沒有毆打於你,他更不曾揚言要將你處死。

  甚至他還放下身段,和你勾肩搭背的拼了一整晚的酒。

  就這樣,你已經患上名為高文的疾病了啊!」

  咋婆婆恨鐵不成鋼的罵罵咧咧。

  床上,漢庫克眉眼一緊,她趕忙喝問道。

  「妾身絕不可能像你說的那麼不堪,咋婆婆!」

  「所以你嘴裡的沒那麼不堪,就是連你過去那哀家的自稱,都變成「妾身」一詞了嗎!!!」

  咋婆婆沒好氣的提醒道。

  至此,漢庫克徹底無話,她呆滯片刻之後,狠狠扎進了自己的被子。

  看著眼前重新鼓起來的被子包,咋婆婆和兩個妹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見咋婆婆撐著自己的蛇杖繼續說道。

  「身為被害者的你,居然對與曾經的加害者擁有同一身份的天龍人,產生了特殊的情感!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

  ……

  ……

  就在九蛇島上的人們已經陷入夢鄉的時候,新世界,莫比迪克號上。

  白鬍子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和自己的孩子們一起舉行著盛大的午餐。

  沒錯,這時候的新世界還是白天。

  一邊大口的喝著酒,白鬍子一邊對馬爾科投去了不滿的神色。

  「馬爾科,別以為離老爹夠遠,老爹就聽不到你的腹誹啊,咕啦啦啦!」

  「嘛,老爹,我說的也不是腹誹吧,我明明是很認真的在說。

  這一頓又是我掏的錢啊,老爹再這樣不斷地舉辦宴會,那就算是我,也沒太多辦法維持下去了……。」

  話音落下,馬爾科托著自己的死魚臉,對白鬍子露出個苦笑來。

  看著馬爾科的笑容,白鬍子滿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老爹我真是對不住了,只是如果不舉辦宴會,那實在對不起如此風平浪靜的一天啊!

  喬茲,你也是這麼覺得吧!」

  「當然,我支持老爹,反正這頓是馬爾科負責,哈哈!」

  喬茲大笑著對白鬍子舉起了拳頭。

  看著兩人沒心沒肺的對話,馬爾科癟著嘴吐了吐舌頭。

  「那好吧,我倒是沒什麼,反正下一頓宴會就歸喬茲負責了。」

  話音落下,馬爾科舉起酒碗,大口的喝了下去。

  隨著他的動作,莫比迪克號歡聲一片。

  而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匆匆忙忙的朝甲板跑了過來,那人登上甲板,大吼著對白鬍子喊到。

  「老爹,不好了,出大事了!」

  「佛薩,出了什麼事,如果不是真正的大事,那像你這樣打攪宴會的話,可是要罰酒的啊,咕啦啦啦!」

  白鬍子大笑著打斷了第十五番隊隊長的話,緊接著,佛薩停在白鬍子身前,滿臉怒火的回答道。

  「老爹,我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聽見這個消息的一瞬間,我立馬就趕過來了!

  魚人島……,那個甚平的家鄉,曾經和您說好的尼普頓王他……他將我們插在魚人島上的旗幟換掉了!」

  說到這裡,佛薩不滿的咬了咬牙。

  「當初可是他們主動求到老爹身上,老爹才勉強答應在那個麻煩的地方插上旗幟的。

  結果他們不聲不響的,直接將咱們的旗幟換掉了!」

  對面座椅上,聽著佛薩的話,白鬍子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哦?」

  僅僅疑惑片刻之後,白鬍子大氣的揮了揮手。

  「甚平也好,尼普頓也好,老夫非常了解他們的品性!

  若是他們真的換掉了我的旗幟,那麼,他們一定找到比老夫更適合守護魚人島的人了!

  佛薩,你收到的消息里,說起他們換上了誰的旗幟沒有。

  不會又是那個霸氣外漏的香克斯吧,咕啦啦啦!!!」

  大朋友小朋友們,美好的六一就要過去了啊。

  那麼在節日的最後幾個小時,半死提個建議如何。

  我日萬,大家投月票,嘿嘿。

  半死可是拿手機碼字的,短短几天,半死的拇指已經起飛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