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事情就是這樣。」
「還請您配合。」
楚河一臉平靜地站在牢房裡面,轉述著方獄丞的原話。
「娘親,是爹爹來看長寧了嗎?」
太子妃還沒動作,反倒是一旁的長寧郡主歡呼雀躍起來。
連連抓住太子妃胳膊,搖著撒嬌道:「娘親,長寧也想去…」
稚嫩的臉蛋上,盡顯思念。
「好好,娘親帶你去…」太子妃輕輕撫過長寧的小腦袋瓜子,柔聲說道。
她心裡則滿是苦澀,「長寧啊,那個狠心人是要來取你的性命啊…」
「為娘縱然是豁去性命,也要護得你周全,只盼你健康長大…」
想到這,太子妃朝楚河使了個眼色。
不知為何的,楚河能讀懂上面的意思。
「這便是六品武者的厲害之處??」
楚河朝她微微點頭。
接著他腳下一錯,頓時就出現在長寧郡主身旁,出手將她輕輕點暈過去。
隨後把一臉安詳的長寧郡主,抱到一旁的草蓆上放好。
「太子妃,請…」
做好一切後。
楚河朝牢房門口方向指了指。
太子妃點點頭,走了出來。
楚河則如同個木頭人一般。
在前邊默默帶著路。
陰暗潮濕的甬道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半盞茶功夫,最終來到一個明亮的地方。
余獄正的辦公房。
此刻余獄正正在裡面伺候著那位太子殿下。
太子是一個身著玄色四爪龍袍的中年男子,臉偏瘦,方正,微白,頭戴紫金冠。
此刻他如同一個文雅的讀書人,正在靜靜地品著靈茶。
這靈茶是余獄正的老底,本來他是打算自己留著慢慢享用。
奈何太子殿下突臨。
煉妖大獄又沒有招待這等人物的好東西。
太過寒磣吧,他這位主官到時面子裡子都不好過。
他只好忍痛割愛,全部取出來。
「殿下,您久等了,屬下已安排人去帶太子妃過來了…」
余獄正一邊給太子殿下斟茶,一邊小聲匯報情況。
片刻後。
門口傳來「咚咚咚」三聲敲門聲。
楚河帶著太子妃走了進來。
「呼——」
余獄正看到楚河帶人進來後,他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位大佬,太嚴肅了點。
隨後,他朝楚河露出個讚許的眼神。
「這個一心為公的楚獄使,果真不凡…」
雖然只是帶個囚犯過來,但也要看看這位囚犯是什麼身份。
要換成其他獄使,余獄正估摸著,給他們半個時辰都搞夠嗆。
「太子殿下、獄正大人,太子妃帶到。」
楚河先是朝太子行了一禮,再向兩人稟明情況。
同時,他心底暗暗震驚。
這位太子殿下的修為,他居然感應不到。
這位坊間風評一般的太子,修為該有多高?
「也是六品嗎?」
「這些王室之人就沒一個簡單的,那位九公主更是如此…」
至於太子妃沒見禮。
楚河、余獄正兩人即便看到了,也不敢多言。
「你們先下去,不用守著門口!」太子殿下放下茶杯,開口道。
「是。」楚河兩人應了一聲,躬身行禮後,走出去。
走到門外。
楚河朝余獄正拱手告辭,「獄正大人,若無他事,屬下先告退了?」
余獄正此刻也沒啥心情談話,聞言揮揮手。
「怎麼,愛妃還在生孤的氣?」
太子看著站在那面無表情的太子妃,率先開口。
太子妃則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過了片刻,才冷聲道:
「秦懷遠,當年是我瞎了眼,才選中你…」
「但長寧是你親骨肉,你當真要殺她取花?」
太子見太子妃撕破臉皮了,他索性也不裝了,開口道:「夏嬋衣,孤沒得選啊!」
「孤當這個太子已經當了二十多年,那老東西居然打算在這時候換人,他這是要殺了孤,好為他的六子讓路啊!」
「呵呵…我秦懷遠又豈是那種甘於平庸之人,若不能坐擁大乾天下,那孤的人生還有何意義?」
太子似問太子妃,又似在問自己。
「孤知道你有方法,可以把白蓮三生花完整地取出來。」
「有了白蓮三生花後,孤就有把握,發動政變殺了那老東西…」
夏嬋衣看著眼前瘋狂畢露的男子,心中生出一陣陣悔恨之意。
當初她就該帶著長寧遠走高飛。
「秦懷遠,你休想傷害長寧一根頭髮!」
「哼…就憑你這個白蓮教前聖女來阻我?」
太子眼中滿是不屑。
「你若不將白蓮三生花從長寧體內取出來,那孤便親自出手,孤就不信,孤煉化不出來!」
聽到秦懷遠這話。
夏嬋衣整個愣了一下,隨即兩眼發紅如同護犢子一樣的瞪著他,厲喝道:「你敢?」
長寧是她的心頭肉,不管是誰,她都會跟他拼命。
一身氣勢磅礴待發。
誰料,太子冷冷地瞥了夏嬋衣一眼,「夏嬋衣,你全身修為現在又能動用多少?配跟孤動手嗎?」
「是你找人下的手??」夏嬋衣眼眶濕潤,紅著眸子,悲傷地怒喝。
這一瞬間,夏嬋衣猜到了許多,她總算明白過來。
幾個月前。
為何自己在城外行蹤會暴露,會突然遭到襲擊,若非自己有底牌,恐怕自己母女倆已經死去多日了。
原來這個枕邊人,對自己早有預謀。
想到這,只見夏嬋衣眼角溢出兩滴血淚,喃喃自語。
「畜生啊…」
「不聽孤話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夏嬋衣,孤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最後再問你一次。」
「你當真不願交出秘法?」
他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經快被磨滅掉了。
在他心裡,女兒?
只要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還愁沒有女兒?
「秦懷遠,你做夢!」
話音未落,夏嬋渾身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勢壓迫,同時身形一閃,一拳朝太子額頭轟去。
夏嬋衣竟是想先發制人。
「你找死…」
太子臉色一僵,目光微凝,同時怒喝一聲。
一道更為強大的威壓頓時由太子體內爆發出來,只見他身形微閃,一掌迎了上去。
轟隆隆——
如同打雷了一般,恐怖的餘波,瞬間就把余獄正的辦公房給掀翻。
一陣恐怖的氣浪由兩人交手處瞬間迸發出來,如同推土機一樣席捲出去。
遠處正走著的獄卒臉色猛然一滯,隨即撒腿亡命逃竄。
同時瘋狂嚎叫起來。
「這是天又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