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今日便是我在煉妖大獄的最後一天了…」
「獄丞跟獄使,岳獄正都會重新安排人下來。」
「可惜你資歷太淺,不然倒是能給你弄個獄使職位…」
周獄使遺憾地掃了楚河一眼。
「以後,你行事,繼續保持一貫低調作風…」
「最後,若遇不平事,可來煉妖司尋我,咱們叔侄價格好商量,哈哈…」
楚河:……
這位周獄使還真裝上癮了,他昨天才知道,周獄使是煉妖司發現的天才。
以往也確實是真貪錢,但在煉妖司大人看來無傷大雅,正好發現白蓮教妖人越獄,索性將計就計。
可謂是一招賺的盆滿缽滿!
兩人閒聊一陣,楚河告辭出去。
這幾日他業務繁忙,獄卒空缺的嚴重,他只能不辭辛苦,所有進來的囚犯,都過上一手。
雖然沒有直接羈押給的參與度高,但好在積少成多。
楚河看著總經驗值增加了20點,暗暗點個讚。
如此這般,又過了兩日。
這天,值班房外走來一個身著華袍,頭戴紫金冠的帥氣男子。
「咳咳…」
帥氣男子站在門口輕咳幾聲,擺了個自認為帥氣的造型,引得屋內幾人注視一番。
只不過,楚河幾人看了一眼,便繼續閒聊起來。
這新來獄使他們自然聽過,只是,沒實力,在煉妖大獄,有職位又有何用?
帥氣男子:……
我好歹是新來的獄使,你們這群獄卒,禮貌嗎?
帥氣男子就這般僵硬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過了片刻。
楚河才開口問道:「門口的兄台,可是新來的獄使?」
「我等在商量事務,這就出來迎接…」
帥氣男子:……
你們當我是眼瞎還是耳聾?
帥氣男子是天京城禮部侍郎王家的旁系子弟,王文德。
前幾日,他在勾欄內與另一富家子弟爭搶花魁,王文德失手打死對方。
他爹王侍郎托人找到岳獄正,讓他過來這裡避嫌,等事態平息後再出去。
正好這幾天,煉妖大獄一層空缺頗多,岳獄正便賣個人情,給他安排了個獄使職位。
新來的獄使為人如何,這兩天那些消息靈通的老獄卒自然打聽到了。
他們心裡如同吃了狗屎一般難受,一個練力三層的廢物,也配當他們上官了?
好歹換個練力七層以上的來啊。
他們純純忘了,自己也就練力三四層…
但凡牢房裡面發生點囚犯暴動事故,死的最快便是這王獄使,接下來就是他們。
這岳獄正是拿他們的命在賣人情。
他們如何給的了好臉色,但在職位壓制下,眾老獄卒也不會表現的太過。
王文德察覺到眾人態度後,心裡微惱,隨即想起王侍郎的話,讓他在裡面不要生事。
「反正我來這裡,就是躲一段時間,你們要是奉承我,出去後,本少還能帶你們去勾欄吃喝玩樂一番…」
王文德與幾人簡單見禮後,便朝獄使值班房走進去。
他的心裡話,要是讓那些老獄卒聽到,估計腸子裡面都要悔青。
唯有楚河,臉上始終面帶笑容,看得王文德大為讚賞。
日子便如此,五天時間眨眼過去。
這幾天,大獄裡面也來了許多生面孔。
都是之前死去的獄卒家裡人替上。
像王勝這種,家裡沒人的,煉妖大獄便重新挑選合適的窮苦人家子弟進來。
對於大多數窮苦人家來說,這都是個好事,一進煉妖大獄,就有五十兩白銀巨款安家費下發到家。
還能習武改變命運。
這是多少窮苦家庭苦求不得的機會。
幾天功夫不到的時間,地上一層又重新補足人手,開始營業。
這天,王文德點卯時,公布了一個信息。
楚河的一等獄卒之身下來了,從今日開始,楚河就是煉妖大獄的一名一等獄卒。
享受著每周有兩日休沐,可外出回家的待遇。
並且,他以後每日的事務,便是協助獄使管理好獄卒。
眾人聽後紛紛拍掌道喜,少數獄卒眼裡忍不住流露出羨慕嫉妒來。
有獄卒起鬨,今晚喝酒慶祝去...
楚河俊秀的臉上,浮現微笑,正要應承下來。
「去,今晚醉軒樓,本少請客,不醉不歸!」
一旁王文德插話道。
王文德這個官二代,坐在辦公房裡閒不住,兩天時間,便收買下老獄卒人心。
起初第一天,老獄卒還能不搭理,結果第二天,點卯時,人家銀兩攻勢一下,幾個老獄卒立馬俯首稱臣。
如今幾人更是把他當成爺一樣伺候著。
楚河看的眼裡,心下暗自搖頭。
「唔…謝謝王獄使大人…」眾人立即歡天喜地的跳起來。
本來獄使還夠不著大人的稱呼,奈何王文德喜歡聽,眾人自然滿足他。
眾人歡笑一陣後,便各自離去,忙碌的一天開始。
驗貨台上。
躺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英俊男子,他全身血跡斑斑,下身更是流血不止。
楚河看得暗暗吃驚。
「這傢伙絕對讓煉妖司的人砍去第五肢了。」
「好傢夥…」
楚河看了下他的資料,驚訝不已。
心裡直呼,王文德跟這傢伙比起來,那真是小兒科。
這名囚犯叫田安通,是一個官職六品的郎將,城內武將世家田家的獨子。
從小養成桀驁不馴的性格,喜好飲酒作樂,強搶民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田老將軍看不慣眼,便把他送進軍營里,結果倒好,這傢伙是徹底放飛自我。
陋習不改不說,更是帶著自己心腹屬下,在軍營帳圍里大辦無遮大會。
後面遭人舉報了,又找人殺舉報者全家,是壞事做絕。
卻依然活得瀟灑。
只是這次,他調戲到那位九公主殿下。
乾王一怒之下,親自砍斷他五肢,扔進大獄裡,連田老將軍也下了一道聖旨申敕。
「真是厲害…」
「不過,那位九公主,更是厲害…」
楚河想起羈押狐妖時,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副冰冷樣子。
神秘、冷艷、高貴…
如同天之驕女,漂浮於九天之上。
「可惜,乾王不中用…」
楚河暗自搖頭。
太子軟弱無能,沉迷女色,其餘幾位王子,也差不多的角色。
唯一出色者,居然是那位九公主殿下。
可惜,大乾王朝立朝千年,未有女子為王之先例。
等楚河把田安通扔進牢房裡時,眾獄卒已經在等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