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鯉躍龍門陣

  談好了符紙的價錢,又收到了霍父一大筆轉帳,太初向守在門口的醫生走去。

  望著太初的背影,霍洪宇忽然將她叫住,語氣中帶著些許艱澀:「大師,那淖兒...妖精真的死了麼?」

  雖然心裡也是又驚又怕,可那妖精對他卻是真的好。

  太初轉頭看向霍洪宇:「你這是覺得我殘忍,不近人情麼?」

  霍洪宇聲音一梗,隨後迅速解釋:「不,我不是。」

  太初臉上的笑容不變:「你現在是同情她,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同情會被發酵,你甚至會懷念同那妖精在一起的時間。

  然後你會忘記你父母在你生病時的悲傷,所有人都是阻礙你幸福的敵人,若不是我們阻攔,你就可以同她長相廝守。」

  霍洪宇迅速否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覺得...」

  太初接下他後面的話:「你覺得她修行不易,感覺自己對不起她,而這就是你怨恨我們的開始。

  時間長了,在你心裡會把我們所有人推到你的對立面,可惜你動不了我,但你卻能傷害你父母。」

  霍母疑惑的看著太初,準備幫兒子勸說大師不要生氣,卻被霍父一把拉住,無聲的搖頭。

  只有男人最懂男人,大師說的這些,也是他擔心的。

  失去的東西永遠最珍貴,他可不希望兒子因為一個妖怪同自己生出什麼齟齬。

  霍母雖然不清楚丈夫為什麼阻攔自己,可這卻並不耽誤她聽丈夫的話。

  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兒子,霍母依靠在丈夫身邊:不過說幾句話,應該不要緊的。

  成功將霍洪宇說到不敢吭聲,太初輕輕笑道:「你只說我殘忍,那淖兒將你的靈魂牽扯出來就不殘忍麼?

  長長久久對著同一個靈魂,即使是再痴情的人都會膩,更何況是不受約束的妖。

  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淖兒娶親可不是第一次了,你猜之前那些靈魂都去了哪裡!

  再有就是,別妄想問我有沒有同情心,在我的字典中沒有同情和原諒這兩個詞,對妖的寬容與同情,就是在縱容他們肆意傷害下一個人類。」

  霍洪宇的聲音細弱蚊蠅:「大師...」您別說了,再說下去我都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了!

  太初卻是平靜的望著霍洪宇:「我不待見你這種不知感恩的人,以後還是少打交道為妙,希望你以後好自珍重吧。」

  霍洪宇:「...」大師,我不過說了句話,有這麼嚴重麼!

  路過霍家夫妻身邊,看到兩人慾言又止的模樣,太初柔聲說道:「趁著身體好,趁早生個二胎吧!」

  經過這次的事,霍洪宇命中的確有了正姻緣,可她不喜這人自然不會為對方指明那條唯一能夠平安到老的路。

  這人性子有些偏執,錯把執拗當深情,又有雄厚的財力做後盾。

  經過田螺的事,雖然富貴的命格沒變,可未來的命數卻發生了變化。

  她的工作是救人,算卦是另外的價錢,沒人規定她一定要干涉別人的選擇。

  比起告訴霍洪宇接下來的每一步要怎麼走,她更傾向讓霍家夫妻再生一個。

  不過話說回來,這真是個萬惡的有錢人。

  霍家夫妻:「...」大師,你究竟是不是在同我們開玩笑。

  誰都沒想到,只因一句話,太初居然就直接翻臉。

  這倒是印證了在他們印象中關於大師應有的形象。

  眼見太初拎起跪坐在牆根的傅雷就往外走,霍家夫妻當即準備追過去。

  卻聽太初柔聲說道:「二位留步。」

  隨著太初聲音落下,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霍家夫妻攔住,讓兩人無法前進一步。

  太初則拎著傅雷走到醫生身邊:「借一步說話。」

  醫生愣了愣,忙不迭的跟著太初往外走。

  趙甜甜也跟著太初一路小跑的離開。

  傅雷則是對著霍家三口擠眉弄眼,他一定會幫忙說話的,若是他不行,還有老趙...

  以前傅雷只覺太初看似溫柔,實則對他相當冷淡,可經歷過這次的事情,他才知道太初對他已經非常好了。

  畢竟太初不會因為他的胡說八道便不再與他來往,睡覺的時候還知道給他留個廁所,忽然覺得好感動怎麼辦。

  如果太初能給他點面子,不在外人面前這麼拎著他就更好了。

  許是看出了傅雷的想法,太初直接將傅雷放在病房門口:「我和這位先生談些事,你等下自己來找我。」

  傅雷的腿還是軟的,哪裡走的動路,當即哭喪著臉:「我怎麼過去啊!」

  太初溫柔的看著他:「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拎著你,因為這樣會有損你高大的形象,既然如此,那就自力更生吧!」

  傅雷坐在原地呆呆望著太初的背影:我錯了還不行麼...

  趙甜甜給了傅雷一個同情的眼神,亦步亦趨的跟在太初身後。

  接過醫生遞過來的熱水喝了口,太初輕輕笑道:「你在準備提職的事情是麼?」

  醫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太初不停點頭:「見笑了,見笑了。」

  太初伸手從筆筒里抽出兩根筆,看了看後笑道:「你的運氣還算不錯,但不是頂好。」

  醫生迷茫的看著太初:「大師的意思是...」

  太初笑盈盈的看著醫生:「若你的運氣頂好,那這兩支筆中應該有一支是金色的。」

  醫生想了想:「我現在去買!」

  太初笑著搖頭:「沒用,緣分不到,你做什麼都是無用。」

  說罷,太初的手指拂過兩支筆:「好了,你將這筆拿回家去,用黑色筆東西向在臥室天花板上畫一條線,房間的正東方放上一隻魚缸,南北牆偏上的地方各畫一條紅線,自可達成所願。」

  醫生恭恭敬敬的接過筆:「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太初笑盈盈的看著醫生:「鯉躍龍門,越過後身上會多出一條金線,可惜你沒有金色的筆,那便只能擺個錦鯉陣。

  記得魚缸中的水一定要填滿,缸里的水何時幹了,這個陣何時失效,若是有一天魚缸忽然碎裂,那這個陣便徹底廢了,你便立刻搬家就好。」

  醫生下意識握緊手中的筆:「這怎麼就不是金色的呢!」

  太初笑的溫柔:「你命該如此,這已經是極大的機緣,日後也需牢記貪字變成貧的道理,凡事適可而止,莫要太過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