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車子還要開上一段時間,傅雷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當即壓低聲音湊到太初耳邊:「那個,您是不是在拖時間。」
雖然不願意這麼想,但太初浪費的時間著實不少了。
他可是沒忘,大師是按照分鐘收費的。
不提高音量,是他對大師最起碼的尊重。
太初笑著搖頭:「別想太多,人家花了這麼多錢,當然得多看些新奇東西,才對得起這個價位。」
對消費者負責是最基本的服務理念。
傅雷:「...」果然是大師,無論什麼事都能找到正當理由。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車子忽然一個猛衝,破開迷霧回到了正常世界。
看著面前的別墅,太初對霍家夫妻笑道:「下車吧,我們到了。」
霍家夫妻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建築:「這不是咱家的房子嗎?」
他們的產業很多,幾乎只要有分公司的地方,就有相對應的房子。
當初兒子執意來邊境小城搞開發,一眼就看好了這個有山有水的小別墅,期間還特意給他們發過視頻。
這次兒子出事,他們過來的急,算是第一次真正見到這別墅。
太初下車,對著房子忍不住讚嘆:「真喜慶啊!」
果然是水族娶親,妖氣都和別處不同。
下一秒,霍家夫妻也看到了太初口中的喜慶畫面。
只見他們的房子被一團濃郁的藍色氣團包圍,房子上到處可見的都是五彩繽紛的色帶,雜亂無章,卻又相當和諧。
有一些顏色,甚至是他們從沒見過的。
趙甜甜忍不住感嘆:這些顏色真的好適合做裙子!
就在眾人對著房子發呆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太初的輕笑聲:「如此美麗的畫面,真不忍心破壞!」
傅雷僵硬著脖子看向太初,卻見太初手中正拎著一塊板磚。
傅雷:「...」這是從哪撿的磚頭,大師想做什麼。
難不成別人打架用武器,大師打架用板磚,這么小的東西能打到誰。
不過真符合大師氣質...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只見太初躬下身子,將板磚向地面一拍,地面瞬間出現一道裂痕,一直向別墅綿延而去:「這大喜的日子,不請幾個客人來觀禮麼!」
太初的動作看似不大,可威力卻著實不小,只一下別墅便從中間被分成了兩半。
露出客廳中準備行禮的霍洪宇和一眾精怪。
一個身穿新娘喜服的柔弱女人倉皇回頭,目光驚愕的看著太初:「你是誰,為何要壞我姻緣?」
太初雙手按在板磚上,笑盈盈的看著女人:「淖兒姑娘是吧,聊兩句唄。」
不等淖兒說話,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便先跳了出來:「呔,我們水族的事,同你這個人類有什麼關係。」
他可不是柔弱的淖兒,他對人類沒有丁點好念想。
太初目光溫柔的看著大漢:「在人間待的久了,還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是麼?」
說罷,輕輕一揮手,大漢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飛去,嘭的一聲撞在後面的牆壁上。
再落地時,已經變成了一隻碩大的河蟹。
淖兒忍不住驚呼:「四哥。」
隨後身形一晃,原本的吉服已經變成一對碩大的蚌殼,將淖兒的身體牢牢護住。
淖兒的頭鑽出蚌外,一臉警惕的看著太初:「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來破壞我的婚禮。」
霍家夫妻:「...」不說是田螺姑娘麼,為什麼會是蚌殼。
太初則笑盈盈的看著淖兒:「原以為你是個正經的田螺姑娘,沒想到還是個串。
哦,不對!你這對蚌殼應該是從其他水族妖精身上扒下來的,果然是妖界,當真將弱肉強食玩明白了!」
知道太初是為了霍洪宇而來,淖兒雙臂操控蚌殼將霍洪宇牢牢裹住:「這位大人,我雖不知你是何人,但我與你無冤無仇,你著實不該破壞我與愛郎的婚禮。
且我與愛郎是真心相愛,你為何狠心想要拆散我們,我這蚌殼刀槍不入,裡面自成一片空間,外人根本奈何不得,從今日起,我們夫妻就在蚌殼中不出去,你能奈我何。」
這蚌殼原是一個蚌精大妖之物,不但堅不可摧,裡面甚至煉出一片獨有的空間。
只是大妖的修行始終停滯不前,甚至隱隱有退後的趨勢。
她擔心大妖的修為再掉下去會影響蚌殼的質量,便想辦法將大妖弄死,獨占了這蚌殼,沒想到如今剛好能派上用場。
太初靜靜的聽完淖兒語帶挑釁的話,旋即一腳踢在蚌殼上。
伴隨著一聲脆響,那刀槍不入的蚌殼瞬間碎成了一片片。
淖兒的聲音戛然而止,同霍洪宇同時跌坐在地上。
霍洪宇倒是還好,只是摸不清情況的呆呆坐在地上望向淖兒:「老婆你怎麼了?」
淖兒的靈魂受到震顫,當即吐出口血,耳邊卻傳來太初似笑非笑的聲音:「就你長嘴會說話是吧,替身文學玩上癮了,想要人命還給自己找正當理由,這又當又立算是被你折騰明白了。
拘了人家的靈魂,哄人同你做夫妻永世不能投胎,還非要給自己扣上個真愛的名頭。
不得不說,你在人間晃蕩這麼多年別的沒學會,茶藝到是相當不錯。
怎麼著,你現在是不是想求我為你們的愛情而感動,繼而放了你啊!」
正準備以愛為名求太初放過的淖兒:「...」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太初拎起不斷向淖兒蠕動的霍洪宇:「你倒是個聰明的,找男人也知道要找個有大功德的。
也對,霍家是積善之家,就霍洪宇身上的功德之光,足夠庇護你們踏上修仙之路。
就這樣你居然還有臉說自己是為了真愛,你果然是個妖精,不用在意臉面這東西。」
霍洪宇祖上積德,到了這一代已經是大善之家,就連靈魂上都隱隱帶了紫氣,得天地庇佑,也難怪會被這小田螺盯上。
只是小田螺倒也是個聰明的,知道貿貿然行事會引來天罰,索性用兩情相悅的藉口騙人家成親,共享人家身上的功德。
太初轉頭看向已經看呆的霍家夫妻:「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真愛,無非就是經過衡量,發現對方滿足自己想要的條件罷了。」
霍家夫妻:「...」我們一點都不想知道背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