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看向一邊過馬路,一邊下意識護住桑啟的曾梅:「錯過這次機會,再被發現投擲天賦時,曾俊已經二十五歲。
到那時,大家都只是嘆息一聲,說可惜了這麼好的天賦。」
國家這麼大,人口這麼多,生出一些有天賦的孩子一點都不奇怪。
只可惜不是所有有天賦的孩子,都能被成功發掘。
更多的是成長後才被發現,收穫一聲嘆息的同時,還要感慨一句如果當初好好培養,現在一定會有怎樣怎樣的成就。
說得好聽點是遺憾,說得不好聽,那就是給人添堵,讓人心裡不痛快,企圖看到別人在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後,那掩飾不住的悲傷和失望。
怎麼說呢,都是閒的...
趙甜甜吃驚地看向曾梅:「她兒子以後會很厲害麼?」
太初的表情深沉:「怎麼說呢,反正你以後若是想看他,估計只能在電視上。」
那孩子的投擲天賦真的很強。
趙甜甜輕輕嘶了一聲,忽然湊到太初耳邊:「師傅,你看我有什麼天賦,我覺得自己好普通啊!」
話音剛落,就聽咔嚓脆響。
趙甜甜下意識看向太初,只見太初原本捏在手中準備用來寫字的石頭居然被捏成了粉末。
趙甜甜猛地向後退了兩步:危險,師傅要發生變異了。
不只是趙甜甜,就連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太初勉強保持微笑,拍掉手上的灰塵:「儘是些豆腐渣工程,真讓人煩惱。」
眾人:「...」真的嗎,可他們為什麼會有一種頭蓋骨發涼的錯覺。
發現太初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趙甜甜三兩步退回原地:「我不需要天賦,現在這樣剛剛好。」
師傅的樣子也太嚇人了,她還是乖乖在這裡蜷著吧。
再次給了趙甜甜一個惡毒的眼神,太初正嘗試著讓趙甜甜真切感受到,她對趙甜甜將天賦都點在給天道當女兒上的不滿。
趙甜甜的天賦應該還有一條,就是想要氣死她。
對面卻忽然坐下一個人:「大師,你是不是騙我了。」
太初尋聲看去,隨後莞爾一笑:「今天倒是巧了,竟都是熟人局。」
來人正是從太初手中買走共情符的吳蘭。
此時的吳蘭已經不是之前那副,因女兒不聽話而躁狂的模樣。
她現在看起來狀態極差,甚至變得神經兮兮,縱使坐在太初對面,依舊時不時警惕地看向周圍。
就好像隨時會有人過來攻擊她。
吳蘭眼中滿是紅血絲,咬牙切齒地看著太初:「大師,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這麼痛苦。」
自打女兒喝下符水,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焦躁,憤怒,壓抑,恨不能去殺人。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想要殺誰。
原以為只是更年期引起的,誰又能想到情感上壓抑只是一個開始。
女兒被送進特殊學校後,她身上開始傳來痛感,就好像什麼人在毒打她一般。
昨晚睡覺的時候,她好不容易閉上眼睛,卻感覺頭皮被人薅住用力向外拖,然後...
不說也罷,她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會做這麼讓人羞憤的夢啊!
看到吳蘭那副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太初笑道:「你不是想讓她聽你的話麼,以後你可以清楚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感知到她對你的話是否陽奉陰違。
你甚至可以清楚感覺她在外面做什麼,方便你更好地控制她,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最好的控制,便是感覺到對方的所有情緒,以及對方身體上發生的每一個變化。
吳蘭就有機會做到這一點,她真幸運。
心裡的猜測被印證了,吳蘭瞠目結舌地看著太初,顫抖的手指不停地點著太初的鼻子:「你你你...」
她憤怒於太初對她的欺騙,卻也驚恐太初那神鬼莫測的手段。
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對太初不停的你你你...
太初握住吳蘭的手輕輕一握:「你在激動什麼,你現在擁有的東西不過都是求仁的仁,可以控制自己的女兒不好嗎?」
吳蘭驚恐地看著太初,因為她發現自己剛剛被太初握過的手伸不開了。
吳蘭強忍心中的恐懼:「這種情況什麼時候能解除。」
她想控制女兒,但她不想感受女兒的情緒,她的精神快要崩潰了。
太初將收款碼遞過來,在收到轉帳之前,她什麼都不想說。
吳蘭不想給錢,但她不敢拒絕太初,最終咬牙給太初轉了帳。
看到錢後,太初對她的態度好了不少:「解除不了,你這輩子都會同你女兒的情緒綁定,直到你死,才會感受不到她的情緒。
我建議你對她好一些,因為這種壓抑的生活你女兒從小過到大,她的承受能力明顯強過你,你會比她先自殺,還她一個清淨。」
吳蘭當即想要反駁,她覺得自己被騙了兩千塊錢。
可太初已經起身:「說這些話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而是看在錢的份上。
你應該不想在自己快死的時候,感受到自己女兒快樂的情緒吧。」
那才是對吳蘭最大的折磨。
趙甜甜:「...」不應該是看在吳蘭女兒的份上嗎!
師傅能不能別說得這麼直白。
吳蘭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可太初之後的話卻制止了她:「你們母女兩個的情緒已經綁在一起,你若是想讓自己過得好,就好好照顧她。
畢竟你要做的活都是一樣多的,但你對她的好,至少能讓你多得些好感度。」
至於吳蘭還會不會心裡堵得慌,就要吳蘭自己調整了,誰讓她自己心胸狹窄呢。
吳蘭對太初恨得咬牙切齒,可想到昨晚的夢,她氣惱地叫住太初:「那她結婚以後怎麼辦。」
想了又想,吳蘭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最保守的說法。
太初轉頭看向吳蘭:「別想太多,昨晚那種事,在你女兒過去的半年中已經經歷過無數次,托你的福,她不會結婚了。」
吳蘭張張嘴想要反駁,可眼淚卻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是她做錯了嗎,可她真的只是想讓自己的女兒聽話而已,女兒那麼笨,怎麼可以不多聽聽她的人生建議,她只是希望閨女變得更優秀啊。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太初沒心思搭理吳蘭,而是大步走向咖啡廳,吳蘭這個暫時不會出人命,但咖啡廳里那個不好好處理,可是真的會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