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臉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蕭墨忍不住伸手去抓那雙柔嫩的手,聲音中帶著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別鬧。」
太初的名字被他含在舌尖,心中百轉千回,只覺得嘴裡都帶著絲絲甜意。
蕭墨的嗓音越發沙啞:「我猜你是...」
話還沒說完,後腦勺上便挨了重重一下,將他打飛出去:「老子是你大爺。」
蕭墨猛地坐起身,心臟也劇烈跳動,他緊張的看著周圍。
發現是在自己的房間,才終於鬆了口氣。
昨夜折騰了一整晚,今天單位安排他調休。
可是從開始睡覺起,他就一直在做奇怪的夢,這些夢很短,每個不過十幾分鐘。
夢中的太初或嗔或笑,每一個動作都以打他作為結束。
而夢中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只以為自己是在同太初約會...
為了這些奇怪的夢,他今早特意去找了太初,想要探究對方是否做了同樣的夢,結果卻被太初懟了一頓。
雖然知道太初不待見自己,可蕭墨卻忍不住去回憶夢裡的景象。
夢裡的畫面實在太真實了,讓他不由自主想要回憶,其實太初挺好的。
見時間還早可以再睡一會兒,蕭墨再次躺回床上。
臨時調到地方的最大好處,就是時間比較鬆散,偶爾還有假期。
一個那麼長的夢,實際上卻只用了十幾分鐘時間,希望接下來能睡得安穩些。
剛躺下,他的手便被拉住。
蕭墨剛睜開眼,便看到太初笑盈盈的臉。
他的心瞬間變得柔軟,聲音也跟著軟下來,仿佛情人間的呢喃:「你怎麼來了。」
雖然只見了幾次,但他卻覺得自己已經同太初相處無數次了。
太初俏皮的抽出手,用指甲輕點他的皮膚,隨後一點點向上移動。
蕭墨正打算讓太初不要鬧,誰知太初居然突然翻臉,抓住他的胳膊將他甩飛出去:「老子來要你的命!」
蕭墨再次坐起身,發現自己又是在做夢,他吐出口氣。
又是十幾分鐘做了一個夢,又是以被打飛出去結束。
這已經是多少次了,感覺自己夢見太初的次數,比自己見到太初都多。
再次吐出口氣,蕭墨索性拿起筆,在枕邊的筆記本上寫了一個「正」字,隨後再次躺回床上。
希望這次能睡得久一點。
可還不等他躺下,身後便被一具柔軟的身體頂住:「不要睡,陪我說說話吧!」
蕭墨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秒在想什麼,他只能感受到自己越發劇烈的心跳。
蕭墨的聲音漸漸沙啞:「你想說什麼?」
太初的聲音很低沉,在他耳邊輕笑時,仿佛是有人用羽毛撩撥他:「我想說...」
蕭墨的身體忽然騰空而起:「老子是你爹,親的...」
這邊,蕭墨正在夢中承受著甜蜜的煎熬。
另一邊,太初示意趙甜甜將王中榮放在醫院。
經過之前的大戰,王中榮身上被戳出兩個大洞,雖然沒有滲血,看起來也嚇人得很。
太初思考了片刻,忽然從兜里掏出五百塊錢:「拿去用吧,這是你應得的。」
趙甜甜:「...」她現在究竟該感慨師傅一如既往的小氣,還是擔心這老殭屍會不會與師傅翻臉。
五百塊,師傅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吧。
王中榮也沒想到太初會如此大方,心中頓時升起警惕:「你想做什麼?」
為什麼忽然對他這麼好。
太初輕嘆一聲:「我是個厚道的,既然你跟我一起做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其實原本應該多給你一些,但你要知道,第一次給得少些,以後一點點給你漲錢的時候,你才能獲得最大的滿足感。
若是我第一次就給你很多,下一次找你做事時只給你一些小錢,你定然會傷心失落,你說對吧。」
王中榮沒發現太初是在胡攪蠻纏,此時的他已經順著太初的話跑偏,對太初不住點頭:「有道理。」
給他錢花,還要送他出國,這女人其實還挺不錯的。
太初望著王中榮的眼中滿是鼓勵:「第一次賺錢不怕少,隨著你本事的增大,錢這東西只會越賺越多,你努力一點,我相信你是有潛力的。」
趙甜甜:「...」只給人家一點點工資,還用語言PUA人家,她真怕老殭屍忽然開竅,將她們撕吧撕吧吃了。
似乎是察覺了趙甜甜的心思,太初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別想太多,等著接受銅甲屍的謝意就好。
王中榮握緊手中的五百塊錢,認真地看著太初:「你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他這一生悽苦,倒是難得遇到一個好人。
趙甜甜:「...」呵呵呵,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想法。
太初對王中榮露出商業性微笑:「你且放心,咱們現在也算是朋友,只要有我一天,就斷不會讓你缺了錢,等我確認了你的實力,也定會讓你得償所願。」
不是她想找麻煩,只是麻煩一直追著她跑,一個便宜又好用的打手至關重要。
王中榮如此聽話,她都捨不得將人送走了。
王中榮對太初恭敬抱拳:「多謝。」
趙甜甜心中瞭然:師傅這怕是用人用上癮了!
太初回家時,卻見李二牛正在院子裡將菜刀舞得虎虎生風,口中還念念有詞。
李二牛的情緒異常亢奮:「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鄉親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小鬼子已經被徹底趕走,我們以後都能吃飽了。」
隨後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鄉親們,你們快跑,快跑啊,死我一個就好了,你們都要好好的活!」
「後山上有豆子藤,你們不能吃土,觀音土會脹破肚子,你們不能吃...」
看李二牛在院子裡一會哭一會笑,時不時還翻兩個跟頭,太初看向已經曬乾皮毛的窫窳:「怎麼回事。」
窫窳趴在籠子裡,悲催地用小爪子捂著自己的臉。
這房子裡幾乎沒有能被他拉入幻境的人,所以他不死心地發了狠,對那個猥瑣的鬼魂下手了。
原想著只是讓自己痛快一次,誰能想到一個鬼魂居然在幻境中又哭又笑地折騰了一下午。
重要的是,這鬼魂不只折騰自己,竟然還不放過它,已經吵鬧了小半天,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