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太初的生意

  王靜手下的動作一頓,對太初瘋狂的咆哮:「你究竟想做什麼!」

  她討厭這女人身上份運籌帷幄的淡然,就好像她的一切都在對方掌握中一般。

  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太初對王靜勾唇一笑:「我說過,我是來找你談生意的。」

  嚴格意義上講,她算是個生意人。

  王靜的指甲依舊戳在尚西山心口,指甲尖已經戳破了尚西山的皮膚,只要向裡面伸一伸,便能碰到尚西山的心臟。

  尚西山原以為自己死定了,此時聽到太初的話,他對太初發出顫巍巍的求救聲:「大師,救救我...」

  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王靜的指尖微微向裡面探了探,引來尚西山的再次慘叫。

  隨後,她轉過頭用血紅的眼睛看向太初:「你要幫他說話?」

  太初對她擺擺手:「我談的是生意。」

  見王靜依舊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太初再次坐回凳子上:「你可以現在就弄死尚西山,亦或是報警讓警察找到你的屍體,通過正常途徑將他抓走,但之後呢,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王靜死死盯著太初:「你想說什麼?」

  太初指了指客廳的落地窗:「你兒子,你打算怎麼辦。」

  聽到兒子,王靜眼中的血紅色淡去不少,那是她的親生骨肉。

  尚聖東在她肚子裡沒有養好,出生時也非常虛弱,是她一點點將尚聖東從四十七厘米養到一米零五。

  從五斤三兩的小貓崽,養到如今的六十一斤二兩。

  這多出來的每一滴血,每一兩肉,都是從她身上割下來的。

  若說她在這世上還有牽掛,那必然是尚聖東。

  王靜的心情平和了不少,她周身的戾氣也再次消散:「你想說什麼。」

  太初摸索著手指:「他殺你是一時失手,至於他對你做的那些惡事,也需要經過審判後才能定罪。

  你殺了他固然痛快,卻也違反了冥界的規矩,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王靜的憤怒無處訴說,兩行血淚從眼眶中滑落:「他殺了我,難道我不應該報復麼?」

  太初平靜地看著王靜:「我說過,他殺你的事只會被認定為意外,算去地府接受審判,他也不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人貴自重,你明明有能力反抗他,卻自己一次次默許他毒打你,甚至還在警察詢問時主動包庇他,責怪幫忙報警的鄰居多管閒事。

  每次挨了打,想的不是反抗,而是先反思自己的錯誤,並給他更多的好處。

  莫說是人,如果是條狗,它咬了你,你不但不打它還給它肉骨頭,那它下一次不但不會改,只會拼盡全力的咬你。

  因為你的放任,原本就是對他無聲的鼓勵。」

  打一下就爆金幣的好事誰不喜歡。

  如果說尚西山是殺害王靜的主謀,那王靜就是尚西山的幫凶。

  是王靜主動將刀遞到尚西山手裡,幫對方削掉自己身上的肉。

  尚西山固然可惡,但王靜也不是全然無辜。

  說好聽點是識人不清,說不好聽了,還是不說吧...

  王靜瞬間頹廢,手指從尚西山心口拔出來:「你覺得是我自己犯賤對麼?」

  細想她這一路走來的經歷,確實應了一個賤字。

  她有錢,有本事,完全可以帶著尚聖東出去單過,卻被那可笑的負罪感束縛在尚西山身邊,被折磨的不人不鬼。

  太初難得發次善心,輕聲安慰道:「別想太多,你最多就是自作自受。」

  王靜:「...」其實你完全可以說得更客氣些。

  等王靜平復了心情,太初再次開口:「咱們繼續說正事,若你現在殺了尚西山,那完全算不得合理範圍內報復,地府定然會押解你受審,你圖了一時痛快,可尚聖東怎麼辦。」

  見王靜想要反駁,太初抬手制止了她未出口的話:「不要打斷我,你當然可以打電話報警,可母親死了,父親被抓,你依舊會面臨同樣的問題,尚聖東怎麼辦。」

  太初的眸光越發深邃:「你沒有親人了,你打算把孩子送給尚西山的父母,還是讓孩子住進孤兒院呢。

  我可以提醒你一句,擁有你的大筆遺產,身後卻沒有庇護,尚聖東這輩子死不了也活不痛快。」

  尚西山眼中迸發出精光,他聽懂了,這位大師看上去來勢洶洶,實際上卻是來幫他的。

  他之所以在家借酒消愁,惱火自己殺了人是其一,其二則是因為他發現,結婚這麼多年,王靜這死女人雖然看上去唯唯諾諾,實際上一直在防備他。

  之前他記下的那些密碼統統不對,除了保險箱裡的錢,他唯一擁有的便是王靜當初給他的信用卡副卡。

  王靜的死真的是意外,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還這個月的信用卡,因為他暫時不能報警說王靜失蹤的事。

  三百萬看似很多,可完全不夠他用的,原本還在煩惱如何將王靜的失蹤合理化,之後便被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上門來了。

  可如今的情況看,這女人似乎是向著自己說話的。

  尚西山看向太初的眼神中滿是期待,如果這兩人真是來幫忙的,那他是不是就可以...

  尚西山想到的事,王靜也同樣想到了。

  她看著太初,言語間都是悲切:「大師現在是要勸我放下麼,讓我放過這個人渣。」

  太初看傻子一樣看著她:「我說過,我是來做生意的。」

  這女人的腦子是真不好使,居然會以為她是好人。

  她為什麼要救尚西山,尚西山又不是她兒子。

  王靜再次哽住,她已經摸不清太初的意思了。

  太初則是繼續說道:「如果我有一種符紙,能讓你如活人一般行動,你願意用多少錢來換...」

  話音剛落,王靜已經撲到太初面前:「大師,我換,您要多少錢,我就給您多少。」

  她不放心將孩子交給任何人,若是有機會親自將孩子平安帶到大,那她就算是死,也沒有遺憾了。

  趙甜甜將尚西山如同死狗一般拖到太初身邊,對太初耳語:「師傅,這能行麼?」

  她相信師傅的能力,但她擔心地府的陰差會不會同意。

  太初以手掩面輕輕對趙甜甜說道:「放心吧,為師自有辦法。」

  她手中有顯影符,但想要鬼魂如人一般在陽間行走,還需要有陰差的對牌。

  對牌這東西,一名陰差身上只有一枚,但那些陰差一個個窮得很,為了點香火什麼都敢做。

  陰差都有休沐期,只要價格合適,十名陰差串換出一枚對牌讓王靜用著,一點問題都沒有。

  對他們自身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至於和陰差談判...這環節她熟!

  只要王靜的錢包扛得住,她能讓王靜親自送尚聖東上大學。

  但為了更好地隱瞞這件事,十二年後,王靜必須去地府報導。

  問清自己還能如正常人般,陪在尚聖東身邊十二年,王靜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真的還有機會麼,對她來說,這是最大的驚喜了!

  若是真的,那她確實可以放過尚西山...

  見王靜的視線落在尚西山身上,太初咧嘴一笑:「既然你對第一幢生意沒有異議,那我們現在來談第二幢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