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女人的相互幫助

  梅若英將手中的藤條放回壺瓶:「無事,這丫頭在我身邊久了,行事沒個分寸。」

  羅大少趕忙伸手扶著梅若英,將人送回書桌旁坐下:「若用得不順心,那不如換一個,反正梅香年紀也大了,早些許配出去會念你的好。」

  他早就看梅香不順眼,二十多歲還賴在梅若英身邊,就應該早早打發走。

  知曉羅大少一向不喜梅香,梅若英溫柔地拒絕:「畢竟是我身邊的老人,其他人我用不慣。

  但若是有合適的人選,夫君不若幫她留意著,若相中了,我讓她給夫君磕頭。」

  梅若英的話說得周全,羅大少也挑不出毛病,索性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沉默了許久,羅大少才開口商量:「夫人,我記得咱家值錢的東西都放在地庫里是吧。」

  梅若英翻帳本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迅速恢復正常,快到羅大少沒反應過來:「夫君問這個作甚。」

  原以為梅若英會痛快回答,卻沒想到梅若英居然直接推脫。

  羅大少一臉的不悅,卻還耐著性子解釋:「你多給我準備些錢,我要去山本長官那邊謀個差使,到時候自然百倍千倍給你賺回來。」

  梅若英錯愕地看向自己丈夫:「夫君,你說什麼,那可是小日子(你們懂)...」

  羅大少氣得拍案而起:「你這婦人懂什麼,山本長官如今已經統領了整個市,連市長都要跪在他腳邊說話。

  你莫要管這麼多,趕緊把錢給我,去晚了我連口湯都喝不上...」

  信息量太大,馮新成有些接受不了,他還想聽兩人爭執,可場景卻再次變了。

  那羅大少醉倒在胭脂房間裡,嘴裡不停的念叨著要弄死梅若英全家,拿走梅家的錢,去討好那個山本。

  胭脂將羅大少哄好後,披著衣服出了門,敲響了隔壁臘梅的房門。

  臘梅今日來了身上,摘了牌子在房裡休息,見胭脂過來冷笑一聲:「怎麼著,你那羅大少準備給你贖身,過來炫耀了。」

  胭脂左右看了看,將人推進屋裡:「好姐姐,我知道你跟後院的大茶壺是相好,麻煩給那梅家夫人送個口信,讓她防備些。

  就說羅大少已經攀上了山本,正準備害她性命,分她家財產呢。」

  臘梅冷笑:「你這樣的身份,和羅大少又不清不楚的,貿然去說,你覺得她會相信。」

  胭脂臉上依舊焦急:「在這窯子裡打滾的,誰不想贖身,那姓羅的貪財、好色、出手大方,我想讓他給我贖身有什麼錯。

  但贖身和通知她不衝突啊,信不信是她的事,說不說卻是咱們的良心,你我命不好,落在這泥坑裡渾身是翔爬不出去。

  可都是女人家,能拉一把自然就應該拉一把。」

  臘梅也有些動容:「她倒是命好,就連你這個心心念念要給羅大少做小的,都願意去提醒她。」

  胭脂愈發著急:「這時候就別說那麼多了,梅家大善,每年兩次開倉放糧,窮困時我也喝過他家的粥水,這種人死一個少一個。

  更別說裡面還牽扯到小日子,咱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人被外人禍害。」

  她這人自私慣了,見不得自己人被外來的畜生欺負。

  臘梅嘆口氣:「相處了幾年,原以為你就是個跋扈驕縱的賤人,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心胸,也罷,我今日就幫幫你吧。」

  只見臘梅將油燈放在窗前,做了幾個手影,不多時,一個龜公打扮的男人便從窗戶爬了進來:「小臘梅,是想哥哥了麼!」

  看到屋中還有胭脂,龜公下意識想跑,卻被臘梅叫住:「別走,有事讓你辦,回頭有你的甜頭吃。」

  目送龜公離開,胭脂披好衣服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

  她能做的事情不多,可至少能救下一家無辜的人。

  不等走到屏風,耳邊便傳來羅大少的聲音:「你去哪了。」

  胭脂的心臟幾乎跳到嗓子眼,卻佯裝鎮定地走到羅大少身邊。

  脫掉外衫一雙玉手勾住羅大少的脖子,胭脂嬌嬌弱弱地笑道:「您今日剛給我買個玉鐲子,當然要去向姐妹好生炫耀一番。

  您都沒看到,她氣的就像泛白的魚一樣。」

  隨後,她帶著玉鐲的修長手指開始在羅大少胸前打圈圈:「爺,您到底什麼時候贖我出去,我還想做您的正頭夫人呢!」

  呸,一個和小日子勾結的人渣,她就算爛死在窯子裡,也不跟這腌臢東西走。

  羅大少握住她作妖的手腕:「胭脂,我記得你以前從不說想當我的正頭夫人,今天怎的變了。」

  胭脂乾巴巴的笑道:「這不是您給我希望了麼!」

  羅大少摩挲著胭脂修長白嫩的玉手:「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覺得只要這麼說,我就會厭棄你,再不來找你呢!」

  胭脂正準備反駁,卻見羅大少眼神一利,抓著她的手按向床沿,一把匕首穿透胭脂手背。

  胭脂發出痛苦的哀嚎:「大少放了我吧。」

  誰知羅大少並不拔刀,而是直接將手中的匕首一划到底:「胭脂,你太讓我失望了。」

  胭脂的手頓時被劈成兩半,痛的連連哀嚎。

  可羅大少卻將匕首插進另一根骨縫:「胭脂,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乖巧動事,你怎麼可以背叛我。」

  匕首再次一划到底:「我當了這麼多年狗,如今也該站起來了,你們這些女人為什麼都不懂我。」

  胭脂的手從兩片變成三片,羅大少的匕首,插進她的第三根骨縫:「這麼美的手,明明能彈出世界上最美的琵琶,可惜以後聽不到了。」

  看著羅大少頂著自己的臉傷人,馮新成心中出現強烈的違和感,可更多的卻是心疼。

  但他心疼的不是胭脂,而是羅大少:一個男人,要活得多麼壓抑才會如此爆發,這人太不容易了。

  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響,傳來鴇母焦急的詢問聲。

  羅大少看著胭脂:「如今我背靠山本長官,你說我若是在鴇母面前將你的肉一片片切下來,她會護著你麼!」

  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賤,都是來激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