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狠話,太初徑直離開,她從不覺得自己有給別人留面子的必要。
趙甜甜快步跟在太初身後,看都沒看何舒一眼。
她也是長了記性,居然會覺得這種人同她是朋友,真想一巴掌打醒自己。
直到上車,趙甜甜還是氣鼓鼓的。
太初笑盈盈地看著她:「至於麼?」
趙甜甜依舊鼓著腮幫子:「怎麼不至於,世界上的傻叉越來越多,各個都影響心情。」
見趙甜甜驅車離開,何舒第一時間給自己父親打電話。
將太初的話轉述給父親,何舒的聲音中帶著小心翼翼:「爸爸,您怎麼看。」
何承林的聲音依舊威嚴:「先說說你的想法。」
何舒斟酌了語言:「我覺得,她應該同二叔接觸過,而且二叔已經買通了她,為了就要得到這塊地。」
何承林的聲音中帶著欣慰:「你終於長大了!」
他這女兒哪裡都好,就是太單純也太理想化,如今終於成長了,倒是讓他欣慰不少。
何舒這麼多年難得到父親的誇獎,一時間鼻子竟有些發酸:「謝謝爸爸。」
這些年,她一直努力想要成為合格的繼承人,其中的壓力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好像被爸爸承認了...
似乎很欣慰女兒的成長,何承林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你不必為這塊地的事操心,我已安排好人手處理這些鬧事的人,你二叔那邊也有了應對手段,你只要等著動工就好。」
只要女兒別繼續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攪合在一起,花點錢其實也不是很難讓人接受。
這邊父女正在交換心得,另一邊,太初疑惑地看著趙甜甜:「這倒是奇了,你竟然不問我那土裡有什麼!」
這可不符合好奇寶寶的性格,會讓她誤以為自己失去了八卦搭子。
趙甜甜一臉嚴肅地開車,似乎擋風玻璃里住著她的殺父仇人:「你別說,我也不聽,萬一你告訴我,我說夢話的時候不小心說了出去,就便宜何舒了。」
對於何舒這種人,她說夢話的時候都不能帶上該有用的信息。
太初對趙甜甜豎起拇指:「你真嚴謹。」
的徒如此,是她的福氣。
見趙甜甜依舊是殺氣騰騰的模樣,太初笑著開口:「我告訴你吧,我之所以讓他們賣地,是因為那塊地下面有墓,還是個隱藏很好的大墓。」
趙甜甜原本還想捂著耳朵說句:「我不聽我不聽。」
可聽到大墓,她瞬間來了精神:「真的假的!」
太初笑著看她一眼:「我有說過假話麼?」
趙甜甜的表情依舊認真:「好像說過。」
師傅還是很喜歡忽悠人的。
太初擺手:「那個不重要。」
這是誰家倒霉徒弟,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甜甜卻想到另一個問題:「我記得之前不是說已經挖出來一個墓嗎,怎麼還有。」
涉及專業領域,太初的表情也變得認真:「你聽過墓中墓麼?」
趙甜甜點頭:「電視裡看過,說是主墓和分墓,主墓被包裹在分墓中間。」
太初豎起拇指給趙甜甜點個讚,然後繼續往下說:「這只是其中一種分布方式,更多時候,主墓會建在分墓下面。」
趙甜甜瞬間興奮:「你是說何舒那塊地就是個墓中墓,若是向下挖,下面會找到大墓?」
果然,跟師傅在一起,能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太初的嘴角上提:「若真有這麼簡單,不是早就被挖出來了。
之前挖出的墳墓,只是埋在地下五米的墳。可那地界,挖到地下十米的時候,還能找到另外一個墳。
正常人挖出一個墳就不會繼續向下挖了,更何況是那麼深的地方,可真正的主墓入口卻在地下二十米的位置。
那主墓其實是個地宮,裡面擁有無數機關,拘禁了數千條亡魂。
何舒一家之所以做噩夢,便是那第二層墳墓中的亡魂想來勸說他們不要開發那片地。」
被拘禁千年的魂魄一旦被釋放,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
趙甜甜好半天才聽懂了太初的意思,她猛地踩下剎車:「師傅,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是為了何舒那個好賴不分的傢伙,只單純是去拯救那些被壓制的靈魂。
太初伸手指向前方:「繼續開車。」
趙甜甜倒是想再勸,可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驅動車子繼續向前走。
太初的聲音再次傳來:「有些事是不能提前做的,地宮如未見天日,我貿然過去便是驚擾,到時有理也成了沒理,你明白麼?」
亡魂都是千年前殉葬的奴隸,他們對自己的命運接受良好,且依舊沉睡著沒傷害任何人,更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傷人。
都說存在即合理,太初想不到她有什麼理由去將這些亡魂提前叫醒,然後將他們幹掉。
就像她們不能衝到大街上隨便打死一個男人,然後告訴其他人,這人身上藏有可能侮辱女性的兇器一樣。
這個解釋讓趙甜甜久久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總覺得這話哪裡有問題。
太初看著她糾結的模樣笑而不語:趙甜甜糾結是因為她是純種的人類,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自然忌憚鬼神之類的異族。
但太初是孟婆一族,介於人鬼妖之間,選擇了修仙之路。
因此她對各種族沒什麼特殊感覺,只要平衡就好。
之後的一路,趙甜甜一直在想這句話有哪裡不對,精神恍惚地跟太初回了家。
原想著同其他人說說太初這句話的問題,可剛進院子,就看到同樣精神恍惚的傅雷。
只見傅雷坐在院子裡,嘴裡振振有詞地念叨著什麼。
倒是星流捧著一盤水果,開開心心地跑到太初面前:「初初累了吧,我買了好多水果,快進來吃東西。」
見太初向屋裡走,趙甜甜快速拉住星流,將之前那些話說了一遍:「你有沒有感覺這話里有什麼問題。」
太初不是人類,星流更不是。
聽了趙甜甜的話,星流歪頭反問:「這話是誰說的。」
趙甜甜指指太初:「師傅說的。」
星流麻利搖頭:「沒問題啊,特別好。」
初初說的話都是真理。
趙甜甜翻個白眼:她好像問錯人了,要不去問問傅雷...
想到這,趙甜甜再次扯了扯星流:「傅雷怎麼了?」
星流的聲音依舊清亮:「沒事,他只是忽然認清自己有多沒用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趙甜甜:「你對他做什麼了...」
小打小鬧不會被刺激成這樣,展開講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