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震驚地看向顧沫雪:「顧姨,您不是說不會棒打鴛鴦麼,我們隊長可還沒追上人家呢!」
他好像被騙了,顧姨之前哭著對他說想讓隊長結婚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顧沫雪無奈地看著面前這個頭腦簡單的孩子:「想什麼呢,誰的家產不是一點點賺出來的,就算是我,當初陷入低谷的時候連憑本事吃飯都做不到,怎麼會瞧不起別人。」
當初她父母剛出了事,家中親戚欺負她和姐姐是兩個孤女,興致勃勃地衝出來幫忙「管理財產」。
可惜被管理的只有財產,沒有他們。
姐姐當時十六歲,與十一的她一併被堂叔帶回去極盡苛待,意圖讓她們儘快自然死亡,去同地下的爸媽團聚。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她們甚至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更不要說是拿回屬於她們的東西。
為了擺脫這種局面,姐姐放棄學業,放棄愛人,死死地扒上有大院背景的蕭衛國。
蕭衛國有實力有背景還有一位前妻,傳言是因為蕭衛國在外有一位紅顏知己,所以兩人才協議離婚。
只是那紅顏知己的身份有些問題,不配進蕭家大門,這才不得不被養在外面。
蕭衛國的前妻受不得這樣的委屈主動求去,蕭家想給蕭衛國找一個身份,家世都過得去的妻子。
收到消息後,姐姐便迅速扒了上去。
由於還不到結婚年齡,姐姐並不被蕭家待見。
於是姐姐放下身段對蕭家人伏低做小,這才借著蕭家的勢力脫離了堂叔的掌控,又在結婚後成功拿回屬於她們姐妹的東西。
顧沫雪永遠忘不了姐姐結婚前夜對她說的話:「從今以後,世上沒有顧沫如,只有狐假虎威的蕭夫人。
沫雪,你要立起來,不為我,只為你自己,至少不要再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好麼?」
可惜那蕭衛國就是個畜生,姐姐嫁過去不到八年便離開了人世,蕭衛國拿著姐姐的股份帶著他的紅顏知己封瑤吃香喝辣,卻又道貌岸然地要求蕭墨為他爭得榮譽。
蕭衛國的那對僅比蕭墨小四歲的龍鳳胎,更是以繼子繼女的身份被養在蕭衛國名下。
平日裡蕭衛國還表現的對那一對野種各種愧疚,恨不能將全世界都送給這「委屈」的母子三人。
往事種種依舊在腦海中徘徊,若是沒有大姐的犧牲,她如今連自保都做不到,蕭家和顧家更是一筆爛帳,她怎麼可能會瞧不起一個憑本事活著的姑娘。
海龍抓了抓後腦勺:「那您是什麼意思?」他腦子不是很聰明,不太明白顧姨的打算。
顧沫雪輕輕搖頭:「我是說她的生意不好,而且小姑娘家家的,連個遮風擋雨的棚子都沒有,也就是仗著年輕底子好,回頭皮膚老化有她後悔的時候。」
一邊說,顧沫雪一邊掏出電話:「劉玉,從臨城分公司給我調些人過來天橋這邊團建。」
海龍趕忙對顧沫雪擺手:「顧姨,千萬不要,我聽說她一天只算三卦,一卦兩千,您來再多的人都沒用。」
顧沫雪擺手:「你不懂,人來得多一些,會帶動她的人氣,讓大家更信任她。」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她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她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但幫著拉拉人氣還是可以的,畢竟有交集就有發展的空間啊!
海龍:「...」是這樣麼?
原主安然的相貌只是清秀,太初洗精伐髓後雖沒讓五官變得更明艷,可眉目溫潤皮膚晶瑩剔透,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顧沫雪看著太初心裡越來越喜歡:「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一看就是個性子堅韌的姑娘,和蕭墨那個死腦筋剛相配。
海龍抓了抓腦袋:「隊長請人家吃飯了。」
顧沫雪笑眯了眼睛:「然後呢?」
這是真開竅了,從小到大,她就沒聽說傻小子請誰吃過飯。
想到那次的咖啡廳事件,海龍壓低聲音:「然後被放鴿子了。」
他們都不敢提,誰提隊長瞪誰。
顧沫雪贊同地點頭:「挺好,真是個矜持的小姑娘,她和蕭墨怎麼認識的。」
想到之前曾兩次在半夜碰到太初,海龍又補充:「一次半夜出任務時,在一個爛尾樓里碰到過她,她告訴隊長前面有埋伏。」
壞了,老人好像都不喜歡晚上不回家的姑娘。
顧沫雪看向太初的眼睛卻越發滿意:「真好,膽大心細還熱心腸,」
海龍:「...有一天晚上還親了一口。」
顧沫雪笑的合不攏嘴:「太適合蕭墨那根木頭了。」
怎麼看怎麼好,若是能給蕭墨當媳婦就更好了,最好是能把蕭墨管得服服帖帖的。
海龍:「顧姨...」怎麼說呢,就是感覺顧姨其實沒必要硬夸。
顧沫雪再次看向太初:「海龍啊,阿姨記得你好像還沒結婚,有對象了麼。」
真好,怎麼看怎麼好,若是能撮合一下就更好了,可惜她家蕭墨還沒開竅。
忽然被點名的海龍下意識地搖頭:「沒呢!」
顧沫雪笑得如沐春風:「對象不著急,房子買了嗎?」
海龍傻乎乎地看向顧沫雪:「啊?」
顧姨怎麼奇奇怪怪的。
顧沫雪眉眼中都是慈愛:沒買就好,她就喜歡和這種有需求的孩子打交道。
賓利車緩緩駛離,趙甜甜走到太初身邊:「師傅。」
那輛車來得蹊蹺,用不用查查看。
太初輕輕搖頭:「稍安勿躁,他們沒有惡意。」
得了太初的話,趙甜甜迅速退回原處,眼睛卻依舊盯著賓利車駛離的方向。
自打從山莊回來,她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世界,外形像人不代表就是個人,她要時刻提高警惕。
李曉茹想了許久,才終於寫出一個字:「大師,我測這個字。」
只見地上寫了一個「婚」字。
太初看了看地上的字,又看了看李曉茹:「確定要在這裡說麼?」
有些話,不適合讓太多人聽見。
李曉茹苦笑一聲:「大師,您直說就好,難聽的話我聽了不少,早就習慣了。」
一邊說話,一邊掏出手機給太初掃碼。
瞥了眼手機上的到帳信息,太初對李曉茹搖頭:「我只收兩千,你給多了。」
李曉茹居然打了兩萬塊給她。
李曉茹揚起下巴:「大師收著吧,我值這個價格。」
她是有身價的人,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樣。
太初看著地上的字:「別人對你的看法就那麼重要麼,能讓你沉浸在自證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