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這些真相,我心中的鬱結之氣沒有消失,反而更加難受。
從蘇家再到現在的陸家,我的死以及重生,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讓人猜不透的軌道發生。
本以為我的死亡是終點,如今才發現,或許這只是開端而已。
蘇寧安的身份,以及這幕後之人更是迷霧重重。
不管是蘇家還是陸家,都沒能逃出這個魔咒。
天空一片灰暗,就像是覆蓋在我們臉上的陰霾,讓人心中沉甸甸的。
回到陸家,保鏢急忙前來,雖說我們所有人都去醫院,帶走了很多保鏢,但蘇寧安怎麼能在剩下的保鏢眼皮子底下消失?
陸衍琛坐在輪椅上,神色一片肅穆,「究竟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消失?」
「先生,還是你自己去看看吧!」
蘇寧安房間裡的密室我早就知道,也曾經告訴過陸衍琛。
那個密室里除了一面陸時晏照片的牆,就只有一些兩人曾經在一起的東西,陸衍琛派人檢查過,沒有什麼問題。
可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在那面滿是陸時晏照片的後面另有天地!
那裡竟然修建了一條密道。
原來早在很久以前蘇寧安就準備好了退路。
我們站在密道前面神情凝重,「也許你不在陸家這些年,這樣的密道並不只有一條,整個陸家也許早就在他們的掌控之下。」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陸家確實不再安全。
陸衍琛多年來一直都在國外,面對一個處心積慮幾十年的組織,我們不得不在意。
「搬家吧。」陸衍琛斬釘截鐵道。
即便是偵察出了所有密道,萬一對方走投無路,將小型炸彈埋在牆體,花瓶,甚至是一些植物裡面,只要遠程操控引爆,那就不只是白嵐那么小的威力。
這裡已經成了最大的隱患。
陸衍琛讓人帶走了樓頂的鋼琴。
至於陸老爺子,他滿臉愁容,原本近年來他身體就不太好,接二連三的打擊,他強撐著一口氣沒有倒下。
我看著也心疼不已。
他和奶奶是唯一在乎我的長輩,雖然年紀大了,我仍舊希望他們平安百年,而不是像現在一般。
他和陸父,陸時晏搬到陸家其它別墅。
我和陸衍琛送他一程。
坐在車上,他滿眼蒼涼看著身後越來越遠的陸家老宅。
「陸家,還是毀在我手上。」
陸父還沉浸在失去兒子和妻子的痛苦中,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
好似外面的是是非非已經和他沒有關係。
白嵐和衛東的身體都被警方帶走,要進一步做屍檢,兩人都還沒有下葬。
原以為陸家是幸運的,如今看來,我們所有人都成了棋盤上的落子。
想要掙扎,卻怎麼也離不開那張四四方方的棋盤。
衛東是卒,只能前進當炮灰,沒有後退的路。
蘇寧安是馬,白嵐是車。
真正的幕後黑手還隱藏在棋局的大後方,雖有損失,戰況卻要比我們好很多。
為了方便照顧老爺子,我們兩家的別墅並不遠,都在同一個小區。
家裡小了很多,也沒了那麼多的傭人。
警察隨後趕到,給白嵐的事做筆錄。
等做完了筆錄,我著急問黃嶼:「黃隊,這次抓了那麼多的人,有沒有查到主謀?」
「姜小姐,看守和執行的人都是些小嘍囉,目前還在審訊之中,這件事牽連太廣,上面成立了專案組調查,恐怕沒這麼快就查到結果,不過這次真的要很感謝陸先生提供的消息,我們才能偵破這個大案子,你們救了太多無辜的人,我代替那些死去的冤魂,還有沒出事的人感謝。」
「姜小姐也無需擔心,正義雖遲但到,陰霾總有一天會被陽光碟機散,真相也會大白。」
我點點頭,卻仍舊無法放心下來。
那個組織就是懸在我們頭頂上的一把刀。
短短几天時間我們經歷了太多,安撫好了老爺子,我和陸衍琛回到家,洗完澡我躺在床上。
浴室傳來嘩嘩水聲,我手指撫摸著脖子上的石頭,心情沉重。
一閉上眼,腦中浮現出衛東和白嵐的死狀。
「嘔!」我捂著唇反胃不已。
「菀菀,怎麼了?胃還難受?」
陸衍琛帶著一身水汽出來,滿臉關切看著我。
「阿衍……」
我撲到他懷中,緊緊環住他的腰身,「我有點害怕,我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死人,死的又是誰?」
「別怕,我在呢,今天一天你都沒吃飯,我讓阿姨給你做點吃的?」
「我吃不下,我只要一閉眼就能想到白嵐在我腳邊的頭,她的眼睛盯著我,到處都是血。」
一說到這個畫面,我又開始反胃。
我狂奔到洗手間,沒吃東西是吐不出來什麼的,但痙攣的胃讓人特別難受。
陸衍琛拍了拍我的後背,給我遞了一杯水漱口。
等我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他才開口:「菀菀,別想那些事了,吃不下也要吃一點。」
我抓住他的手,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在姜灣灣的身體裡,還從來沒有來過一次例假。
轟!
之前經歷了一個多月的靈體,即便是到了姜灣灣的身體,我潛意識還是拿自己當蘇菀。
我不知道姜灣灣最後一次來例假的時間,但我到她身體已經有兩個月了。
我心中一慌,「阿衍,我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不會。」陸衍琛直接了當。
我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這麼肯定?」
他的臉色浮現出一抹複雜,但很快就緩和了下來,「除了今天,之前我一直很小心,大多時候都是做了措施的,有那麼幾次,我也沒有在你身體裡。」
我咬著唇給他科普生理課內容:「可是男性除了在那什麼的時候,也是會有少量的液體滲出,說不定是那個時候……」
陸衍琛撫著我的臉,「菀菀,那樣的可能性極小,不會懷孕的,別胡思亂想。」
雖然他是在安慰我,但他那斬釘截鐵的語氣讓我覺得不安。
我緊緊握著他的手腕,「你為什麼這麼篤定我不會懷孕?難道你根本就不想我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