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白色的雪花洋洋灑灑從天空中落下。
院子裡的樹被寒風中吹得左搖右擺,一時半會兒難以平靜。
一如今晚的夜色,格外綿長。
房間裡暖氣如春,空氣里瀰漫著玫瑰香甜的味道。
等一場激烈的情事結束,陸衍琛伏在我的身上久久沒有移開。
「菀菀,你終於完完整整是我的了。」
他低喘著的聲音格外磁性,撩得人耳根都有些發癢。
我還沉浸在剛剛那一波餘韻中沒有出來,嗓音沙啞:「嗯……」
原來初為人妻是這種感覺,既新奇又很特別。
雖然在這幾天的夜裡我們會互相探究,可真的實踐起來才會發現完全無可替代。
「還疼嗎?」他在緩和片刻後開口。
我咬著唇:「還,還好,你那麼溫柔。」
其實我知道的,他一直在照顧我的感受。
他含著我的耳垂輕聲低喃:「那……再來一次好不好?」
我羞紅了臉,壓根就沒辦法拒絕。
「那你輕點。」
「乖……痛就咬我。」
夜影搖曳,寒風卷落一地雪花,將漫天遍野都變成了一片雪色。
我本該害怕這樣的雪夜,總是會讓我想到那一晚刀刃刺穿皮膚的疼痛。
可是現在有了他,我不會再覺得害怕了。
任由著他將我帶入未知的深淵,一起浮浮沉沉。
我用力環住他的背,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其實不疼,但我想讓他記住這一刻的感覺。
「阿衍,不要負我。」
不要像陸時晏那樣傷我,我好不容易才願意拋出一顆真心,如果連陸衍琛也辜負了我,我的世界只剩下一片廢墟。
他感覺到了我的害怕和不安,任由著我咬著,細密的汗水滲滿了他的額頭。
「蘇菀,我陸衍琛永不負你。」
對上他漆黑的瞳孔,我淚眼朦朧一笑:「嗯,我信你。」
這一夜,無盡纏綿。
我才知道三十幾歲的老男人開了葷有多可怕。
雖然他很溫柔,可架不住他一遍又一遍地磨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或者說是體力不支暈過去的。
也不知道他哪裡那麼好的體力,我光是躺著就已經耗費了全力。
而他卻像個永動機一樣,好似永遠都不知道疲倦。
翌日我醒來時已是下午,醒了只覺得腰酸背痛,比之前練習還要痛苦。
被子裡倒是有一股香香的藥香味道。
我才反應過來,某人是給我上了藥膏,以至於才沒有想像中那麼疼,反倒有些涼涼的感覺。
動了動,我擰著眉,扶著腰身起來。
剛剛下地,腳下便一軟,身體陡然摔了下去。
「嘶……」
「菀菀。」
陸衍琛剛剛進門,一個箭步衝上來抱住了我。
我軟軟跌在他懷裡,他一臉心疼看著我,「抱歉,昨晚有些控制不住。」
對上他自責的眼神,我無奈笑笑,指尖輕輕勾勒他英俊的眉眼,「沒關係,我可以理解的,就是我這具身體太嬌了一些。」
他將我重新抱回到床上,還細心給我的腰間墊上了一個枕頭。
又將被子給我蓋好,我見他鄭重又嚴肅的模樣,實在沒忍住噗嗤一笑:「你呀,害得我都要以為自己是個臥病在床的老人了。」
陸衍琛有些侷促,「我第一次談戀愛,除了你之外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我這一把年紀了,實在不太懂年輕人的那些,我只想好好照顧你……」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啊?
在外面哪怕他坐著輪椅,一個眼神就讓人後背發涼。
在商界呼風喚雨的人,誰知道在私底下竟然這麼純情啊!
會因為我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害羞紅臉。
這反差也簡直太大了!
讓我對他越來越喜歡了呢。
我主動勾著他的脖子,小臉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你這樣就很好。」
「菀菀,你不嫌我無趣就好。」
「怎麼會,和阿衍在一起,我覺得很安心,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害怕。」
原來新婚燕爾是這樣的體驗,像是泡在蜜罐子裡一樣。
很難用言語去形容此刻心中的甜蜜。
「餓了嗎?我給你做了吃的。」
我眼睛一亮,「你還會弄吃的?」
他太讓我驚訝了,像是我和陸時晏在一起的時候,空閒時都是我做了東西給他吃。
「嗯,隨便弄弄,你好好歇著,我端來給你。」
他離開的背影哪裡像是霸道總裁啊!分明就像個帶刀侍衛,又冷又凶那種。
在外面兇巴巴的,在自家小姐面前卻結結巴巴,老實又憨厚的反差萌。
其實我挺想看他做飯的樣子,無奈現在是真的下不了床。
我只有乖乖裹著被子等他的投喂,他端著湯和白粥,還有一些小菜進來,我才知道他給我做了多少。
早餐和午餐一應俱全。
雖然我很想說我只是有點累,不是受傷了,但他似乎很熱切要餵我,我也樂得自在,一口接一口吃著。
意外的,他的手藝竟然這麼好。
「阿衍是在哪學的做飯?」
陸衍琛平靜道:「小時候在陸家不被人待見,老爺子又忙,我經常餓肚子,就自己學會了做飯。」
他用最平靜的聲音講訴著最心酸的過往。
我突然想到了以前每次去陸家和他們吃飯的時候,總也不見陸衍琛。
我問過陸時晏,他說小叔性格古怪,不喜歡合群。
原來在陸家,哪裡是他不合群,而是上不得台面的那一個。
如今他在陸家的地位,是自己掙來的!
一想到這裡,同病相憐的我心裡有些酸楚。
我舀了一勺湯餵到他的嘴邊,「你也喝。」
四目相對,只剩溫柔。
「好。」
只有同樣受過苦難的人才會知道彼此的不易,他知道我的疼,我理解他的心酸。
用完餐,陸衍琛拿出精油給我按摩身體。
我也沒了第一次被他按摩時的拘束,雙手趴在枕上,愜意得眼睛都閉上了。
在我昏昏欲睡時,陸衍琛開口道:「菀菀,蘇寧安的DNA樣本拿到了,我讓人和蘇家的人做了DNA檢測。」
一句話,立馬讓我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她到底是不是蘇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