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麻醉師的針劑還沒有刺下去。
當門被踹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朝著門口看來，我媽更是嚇得花容失色，「你，你怎麼來了？」
容淮序直接將她抱走，像極了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
爽是挺爽的，而我一臉尷尬的留下來善後。
好在醫生們看著陸衍琛的面子，也沒有怎麼為難我。
只是這種劇情在小說里看著還挺震撼，在現實生活中，尤其是從醫生的視角，高低得整一句「有病吧」。
我讓沈祭私下裡準備了一些紅包給醫生賠禮道歉，壓下了這件事。
要知道我媽現在和姜擎還沒有離婚，這種事傳出去也不怎麼好聽。
媽媽被容淮序抱到了車上，我也不知道兩人在商議什麼，只能跟沈祭大眼瞪小眼。
兩人聊了許久，最後媽媽改變了主意。
回去的路上媽媽的眉心仍舊沒有舒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能做的就是靜靜陪著她。
到了主臥，媽媽讓我把房間的門給鎖上，似乎有話要同我說。
我做完這一切，給媽媽遞去溫水和糕點，「不管是什麼事，你總該要吃飽了才有力氣說。」
同樣都是女人，我們惺惺相惜。
我耐著性子等媽媽吃完，她才有些難為情開口：「今天的事……」
「我會爛在肚子裡，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媽媽嘆了口氣，「灣灣，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打掉這個孩子嗎？」
我搖了搖頭，以她的性格來說，她不像是會這麼做的人，可這次她很是堅決。
難不成是對姜擎恨之入骨？
「那一晚我被你外公下藥，他為了能保證成功藥效下得很重，那藥的後勁太厲害，讓我身體產生了一些副作用，第二天我低燒不退，而他並未察覺，林慧那邊正好打了電話，他便丟下我離開。」
聽到這裡，我惡狠狠罵了一句：「不是人！後來呢？」
哪有人這樣的，在女人最需要他的時候不聞不問就跑了！
「我當時又累又渴，身上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渾渾噩噩接到了你容叔叔的電話，他很快趕來，給我煮了粥，餵了水……」
說到這的時候媽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我不知道是因為藥效還沒有完全解開，還是當時心生感動，在各種複雜的條件促和下，我和他發生了關係，灣灣，這麼多年了，這是我唯一一次對不起你父親，偏偏就是這一次，我懷了孕，我事後明明吃了藥的，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媽媽，不是你的錯……」
這樣的劇情讓我也有些抓馬，除了安慰我也說不了別的。
「我不知道肚子裡懷的究竟是你父親還是淮序的孩子，你容叔叔是個很好的人，當年他只是平平無奇的大學生，他沒有背景，我上婚車那天他想要帶我走，卻被你外公打得半死，他以淮序和你外婆要挾我，讓我乖乖做姜太太。」
「我沒有辦法啊，我只能乖乖上婚車嫁給那個人，婚後我原本已經死了心，和淮序一刀兩斷，不想讓他再為了我受傷，後來我聽說他離開了，中間我們有十年沒有聯繫，這十年我和你父親的關係沒有任何好轉。」
「礙於許家的關係，他的任何要求我只能照辦，他知道我心思不在他身上，就發泄在我們母女身上，可要讓我去對一個不愛的男人逢迎討好，我也做不到，後來你容叔叔回來了，他用了十年的時間白手起家，成了網際網路新貴，雖然不及百年姜家，至少他也躋身這個圈子，他想要帶我離開，我向你父親提過一次離婚。」
「我以為他和林慧有了孩子，他那麼喜歡她們母女會給她們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可是你父親勃然大怒，不肯離婚，還變本加厲冷待我們母女。」
媽媽流著淚撫摸著我的臉，「灣灣，是媽媽害了你。」
這段戀愛是我聽著就很虐的程度，我抱著媽媽，「不怪你，你沒有任何錯，錯的是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
「我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還要糾纏牽扯多久，這個孩子不管是淮序還是你父親的，都只會讓局面變得更加麻煩，所以我……」
「媽媽別哭，以前你孤注一擲，光靠容叔叔沒有辦法將你脫離這個深坑，以後你只管養著胎，我保證，我和衍琛一定會幫你離婚。」
媽媽看著外面飛舞的白雪，她就像一隻被關了二十年的金絲雀，一臉渴求道：「我真的可以嗎？」
「只要你想，什麼都可以，別怕，以後你不會孤軍奮戰，你有我了。」
「灣灣……」
相比媽媽來說，我反而比她更沉穩，她被關了二十年，心智其實跟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單純，又柔弱。
容叔叔還真是純愛戰士啊！
我以為好男人都死絕了，沒想到他竟然等了二十年。
我將媽媽安撫好睡著以後，這才下了樓。
容淮序在路邊的賓利等候，見我過來，他忙熄滅了煙下車。
「灣灣，你媽媽她……」
「她很好，已經睡下了，容叔叔，如果我媽媽和姜擎離婚，你會娶她嗎？你會介意她曾經為別人生過女兒嗎？」
容淮序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灣灣，你覺得如果我介意，我今天還會站在這裡嗎？我愛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的身體。人生短暫幾十年，我不想留有遺憾。」
我的心為之觸動，「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成功離婚的。」
「那孩子……」
「媽媽會留下來的。」
有一半的機會是容淮序的，醫生也說過，如果她打掉以後就不會有生育的機會。
容淮序一生沒有其她女人，說不定要絕後了，媽媽不會那麼自私。
她怕的不過是和姜擎離不了婚，又懷上了容淮序的孩子，到時候將事態變得麻煩。
如果她離了婚，那麼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我勸好了兩人，也覺得有些疲憊了。
昨晚因為蘇南風的死一夜也沒睡好，我交代完傭人便回房休息。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臉上有些痒痒的，一睜眼就對上陸衍琛那溫和的目光。
「我吵醒你了？」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在將近入夜的傍晚里顯得格外溫和。
「沒，沒有。」
「看菀菀這麼可愛，有些忍不住。」
我被他直白的誇獎弄得臉紅，豈料某人下一句更加彪悍，「所以很想親一親，菀菀，給親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