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安直接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整個人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對她來說懵也正常,畢竟這些年來她順風順水,被打成落水狗的人,被挨巴掌的人一直都是我啊!
誰知道這一次我直接走了她的路,讓她無路可走。
以前我那麼排斥的手段用在蘇寧安身上原來這麼爽啊!怪不得她那麼喜歡用呢。
白嵐畢竟還是關注這個女兒的,「時晏,你不要聽她一面之詞,安安,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媽,是她!她詛咒我肚子裡的孩子,說什麼在手術台上一屍兩命我才潑了她雞湯。」
眾人的目光立馬朝我看來,我已經因為疼痛滿臉的淚水。
「寧安,我知道就因為你和小陸的事情被揭露你心裡難受,但這情是你們自己要偷的,要刺激也是你們要貫徹到底的。我不過是聽說你一天沒有吃飯,你又有心臟病,要是不將身體養好,將來很容易在手術上出問題,我一片好心關心你,你怎能如此污衊我!」
我三言兩語就將事情拋了回去,並且給她扣了一個因為偷腥被發現才惱羞成怒的大帽子。
陸父擰著眉頭怒斥道:「你小嬸好心關心你,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灣灣也沒說錯,你本來就有心臟病不適合懷孕,現在又要做流產手術,不將身體養起來,到時候出了意外怎麼辦?」
白嵐雖然對我有些不滿,但她也找不出更好的話來說我,只好沉默。
蘇寧安含著眼淚抓著陸時晏的手,「哥哥,是她,真的是她挑事的,她詛咒我們的孩子。」
蘇寧安到底是走了我的老路,從前在苦苦解釋的人是我。
可真正相信你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解釋,不相信你的人解釋了也沒用。
她可真是天真啊,就連我和陸時晏在一起那麼多年,當初他是怎麼對我的呢?
他能那麼對我難道就不會這麼對蘇寧安麼?
我早就看明白了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真面目,可我不知道陸時晏是不是上輩子救過蘇寧安的命,她分明那麼聰明,卻要糾纏著陸時晏不放。
如果不是戀愛腦真愛,那就是蘇寧安嫁入陸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陸時晏甩開她的手,臉上一片厭惡,「別這麼叫我,真叫我噁心!」
他太過用力,蘇寧安的身體也隨之倒在了地上。
但陸時晏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而是蹲下身看我的手,白嫩的肌膚通紅一片。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拿燙傷藥過來?」
他下意識想要觸碰,我立馬抽開手。
白嵐和陸父對視一眼,覺得這情況有些不對勁。
連忙將陸時晏給拉開,「小桃,你送灣灣回房上藥。」
我也緩緩起身,裝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補了一刀:「寧安,你現在是孕婦,情緒激動我可以理解,我不會怪你的,你這樣對我也就算了,過兩天家裡要舉辦晚宴,你可不要亂來。」
「什麼晚宴?」白嵐和蘇寧安同時看向我,她們顯然都不知道這回事。
「哦,爸還沒有通知你們呢?三天後,陸家要宴請本市所有的豪門,慶祝我和衍琛哥哥的喜結連理。」
白嵐顯然有些嫉妒,她這些年來努力刷存在感,小心翼翼伺候老爺子,為的就是陸太太的位置。
老爺子倒好,我一來就給了我,她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我故意說給蘇寧安聽,她要是不在晚宴上搞點事,那就不是那個蛇蠍心腸了。
按照以往她對付我的經驗,她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我出醜。
尤其是這次我才揭穿了她和陸時晏偷情的事情,拿到了陸太太的管家鑰匙。
一旦我在晚宴上出醜,那麼老爺子就不會放心將陸家交給我。
於公於私,這母女兩人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如果她們不動手,我怎麼能有機會借題發揮呢?
「大嫂,這兩天就麻煩你好好看顧一下寧安了,我先回房了。」
白嵐想要說些什麼,到嘴邊又欲言又止。
小桃扶著我離開時,我聽到陸父對陸時晏十分嚴厲的聲音:「你給我滾到書房來,我有話要說!」
他要說什麼我心知肚明,不過是剛剛陸時晏對我過分關心讓他們害怕了。
畢竟陸時晏連我親妹妹都能亂搞,已經刷新了他們的下限,現在我又頂著一張和蘇菀相似的臉,萬一他又頭腦發熱對我動心了呢?
我可是陸衍琛的女人,到時候就真的瘋了!
可我啊,要的就是他發瘋!
只有他發瘋,才能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讓所有人看清楚他禽獸不如的真面目!
但是蘇寧安這人心機太過深沉,我不得不防。
等我回到房間,小桃拿著燙傷膏進來,陸衍琛聲音涼涼的,「你下去吧。」
家裡的人跟我以前一樣,對陸衍琛十分畏懼,放下燙傷藥就走了。
陸衍琛拿起燙傷藥在手裡把玩,「怎麼了?」
對上他那一雙好似可以看穿一切的目光,我連忙將手背到了身後。
「沒,沒什麼。」
「伸出來。」他冷冷命令,我無法拒絕。
將手伸了出來,等他看到上面的紅痕,臉色變得更冷了。
「因為一巴掌,將自己燙成這樣,值得?」
我陡然睜大了雙眼,他怎麼會知道!
難道傭人告訴他的?這個家裡都是他的眼線嗎?
「我……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潑向我。」
他擰開燙燒膏,擠在了我的手上。
「嘶……」我輕輕道。
「現在知道疼了?」他的聲音帶著些埋怨。
其實挺划算的,要摧毀蘇寧安在他們心裡建立起來的人設不是一朝一夕,但今晚的事,足以在大家的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當年蘇寧安也是這般對我的,而我要用同樣的方法雙倍奉還,讓她後悔一生!
我想得很專注,突然男人的大掌蓋了下來,正好落在我柔嫩的手背。
他的掌心溫度有些高,帶著火熱的溫度覆蓋在藥物上,冰涼和炙熱雙重襲來,讓我苦不堪言。
我痛出了痛苦面具,不由得委屈巴巴道:「衍琛哥哥,好疼……」
「忍忍,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