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坐在駕駛座,目光透過車窗,落在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她怎麼來了?
許思瑤快步走來,停在車前,一身筆挺黑西裝,襯托出她的幹練與嚴肅。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規整,仿佛是從軍校畢業的模範生。
「兄長,晚好。」許思瑤說話清晰而有力,她規規矩矩地向許天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家有要事,望兄長回家。」
許天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沉重,他知道許思瑤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
尤其是提到「要事」二字,必定是許家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
車後的崔雅萱聽罷,立刻表達了不滿:「當初是你們不要許天的,還和他斷絕了關係。
現在他是我們崔家人,你許家出事,關我們家什麼事?」
她語氣尖銳,毫不掩飾對許思瑤的反感。
許家、崔家、葉家、任家,這四個家族被譽為龍城四巨頭,各自掌握著不可小覷的勢力。
許天曾是葉家長子,本應與任家長女任詩霜聯姻,這樣的結合無疑會讓兩家勢力更加穩固。
然而。
許天卻在眾人面前悔婚,這一行為不僅讓任家顏面盡失,也讓許家在龍城的地位受到極大影響。
許家家主因此勃然大怒,宣布與許天斷絕父子關係,從此不再承認他是許家的一員。
許思瑤面對崔雅萱的質問,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崔小姐,兄長雖已入贅崔家,但他骨子裡流的依然是我許家的血,無論如何,他都是許家人!」
許天心中一動,他了解許思瑤一本正經的性格,她既然這麼說,那必然是家族的意思。
看來,他得回家看看了。
畢竟,他也不願因自己的事給崔家帶來任何麻煩。
可此時,崔雅萱再次開口,語氣十分堅決。
「許思瑤,你別忘了,許天現在已經不是你們許家的人。
他是我們崔家的女婿,如果你想讓他回去,就得問問我崔家答不答應!」
許思瑤沉默片刻,然後說道:「崔小姐,我知道你與兄長一起長大,情誼深厚。
但是,這件事情關乎到我們許家的聲譽,兄長必須要回去處理,希望你能夠理解。」
「兄長,請三思,小妹就先走了。」許思瑤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了一個堅定的背影。
許天坐在駕駛座,手握方向盤,目光凝視著那個逐漸遠去的身影。
此刻,他的內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漣漪不斷擴散,久久不能平靜。
許思瑤的到來,像是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暴,攪亂了他原本以為已經塵埃落定的生活。
「許天,你不會真的想回去吧?」崔雅萱打斷了他的沉思。
「他們一直把你當成賺錢的工具人,你好不容易脫離許家,回去不就等於跳火坑嘛。」
許天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
他知道,無論自己做出什麼決定,都將牽動著兩個家族的未來。
他曾是許家的驕傲,也是任家的快婿,在事業與愛情之間,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愛情。
一場悔婚,讓他成為了兩家的棄子。
如今,崔家給了他一個避風港,但許思瑤的出現,又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身份。
「我……我不知道。」許天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他知道,自己的選擇不僅關乎個人,更關係到崔家的立場和許家的未來。
崔雅萱緊握著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許天,你現在是崔家人,你的每一個決定都應考慮到崔家利益,許家的事情,他們應該自己解決!」
許天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明白崔雅萱的意思,但是,在他內心深處,始終有一股難以割捨的血脈之情。
他不知道許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許思瑤的嚴肅神情告訴他,這件事非同小可。
「我會考慮的。」許天最終說道,「但我需要時間,我需要弄清楚許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崔雅萱嘆了口氣,她知道許天的性格,一旦決定某件事,就很難輕易改變。
她只能祈禱,許天的決定不會給崔家帶來太大的影響。
不然,她也保不住許天……
車子開出家門,行駛在馬路上。
參加生日派對的喜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沖淡不少。
許天知道,無論他選哪條路,都將是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
但他也明白,作為一個人,一個家族的一員,他有責任去面對這一切。
「許家,崔家,任家,還有我的過去和未來……」許天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必須找到一個平衡點,為了所有人。」
在這個星光燦爛的夜晚,許天做出了他的決定。
他將回到許家,面對那些曾經的親人和未知的挑戰!
而這一切,只是開始。
兩人抵達飯店,許天率先打開車門,扶崔雅萱下車。
「你照顧好自己,我要……回家了。」許天聲音有些低沉,眼神無奈而決絕。
崔雅萱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心臟不由自主地疼痛起來。
但她很快恢復笑容,用輕鬆的語氣掩蓋住內心的不安,「我們不是還沒離婚嗎?」
許天默默看著崔雅萱,嘆了口氣,「那是早晚的事。」
聽到這話,崔雅萱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
她緊緊從背後抱住許天,感受著他的溫暖和氣息,似乎想將這份感覺深深烙印在心底。
「我不要離婚,你走了,誰給我做飯,誰給我洗衣服,誰哄我睡覺,誰叫我起床……」
崔雅萱喃喃自語,聲音中夾雜著依賴和挽留。
許天轉過身來,雙手捧起崔雅萱的臉頰,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別哭,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沒準你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呢。」
崔雅萱微微著點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你說得對。」
許天本以為說服崔雅萱會很麻煩,但沒想到會這麼容易。
他笑道:「你真的長大了。」
「你要是敢走,我就敢給你戴綠帽子,反正離婚了我也是你前妻,我就不信你不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