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下說，徐缺越覺得自己像是個畜生。
此刻周靈兒就像是當初的他，即使沒有希望，也拼命抓住自以為的稻草。
儘管自己也知道是在自欺欺人。
一咬牙，徐缺硬著頭皮說：「對不起，我喜歡你姐，我，我只是把你當成小姨子，當成妹妹。」
「切，就知道你一定喜歡她，白浪費我這麼多時間對你好！」白了徐缺一眼，周靈兒攤開了手。
「把我給你的錢還給我！」
徐缺一時間有點搞不懂周靈兒此刻的心理狀態是怎麼回事。
趕緊從包里拿出銀行卡，接著試探性的問道。
「真的要還給你嗎？你姐很快就會注資，現在你持有的股份在不久後會以百倍千倍的倍率增長。」
周靈兒臉色很黑，和秘書面前的周妍兒如出一轍。
「那是我血汗錢，還給我！」
硬著頭皮徐缺一咬牙。
「第一季度我會保證盈利過千萬，這一千萬我全給你，但是算作分紅，我不能讓你退股！」
「你能別那麼優柔寡斷嗎？你不喜歡我，幹嘛還要對我好？給我希望吊著我嗎？」周靈兒突然抓住徐缺衣領。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眼中像是整個星辰銀河在流轉著，徐缺也明白自己徹底傷了她。
心中愧疚填滿了所有位置，徐缺將卡塞到了她的手裡。
有時候對人太好，相反是一把尖刀。
溫柔的尖刀才是殺人不見血的。
給了一個名叫無底洞的希望，那才是最大的絕望。
「這個年代並不能一夫多妻，所以……」
「啪」的一聲脆響，徐缺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賤人，無恥！」
目送周靈兒遠去，徐缺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轉身坐在了陽台的躺椅上。
天色漸暗。
周妍兒忙完公司的事情返回家中，一進門就被周父給拽住了。
「靈兒怎麼了？中午回家就開始哭，一直哭到現在，也不讓人進她的房間！」
周妍兒立馬回想起了徐缺說的那些話，想到徐缺可能拒絕了周靈兒。
「應該是徐缺跟她說明了情況！」
周父其實也早有預感，這年齡段的小孩基本都沒心沒肺，能哭到這個程度，哭這麼久的時間，也就只有失戀了。
「不過人徐缺也沒說過要做她男朋友，她反應這麼大幹嘛？」周父撓了撓頭。
周妍兒無奈的撇嘴說：「做給咱們看的唄，想讓咱們給徐缺打電話！」
「那她幹嘛不自己給徐缺打電話？」周父眉頭一緊。
「小女孩的想法，你不會明白的！」
放下包和外套，周妍兒走到周靈兒放門口。
就在這時，老爺子在沙發上打盹突然驚醒。
「我夢到家裡進了一隻狒狒，那狒狒一隻在叫，攔都攔不住！」
「哎呀，爸你就別添亂了，先吃藥吧！」周父趕緊從包里摸出藥，同時給老爺子遞了一杯水過去。
輕輕敲響了房門，周妍兒試著問道。
「靈兒，哭完了沒有？我可以進你的房間嗎？」
哭聲戛然而止，不到三秒鐘後，房門突然打開。
周妍兒還沒回過神來是怎麼回事，周靈兒直接將一張紙塞到了她的懷裡，隨後又關上房門繼續哭了起來。
周父連忙湊了過來。
「她給了你什麼啊？」
湊近這麼一看，周父立馬左右尋找了起來。
「我竹鞭子呢？」
「爸，你之前打我用的竹鞭子和藤條呢？」
周妍兒舉起紙條，語氣中滿是無奈的讀到。
「姐妹斷絕證明，從此以後周靈兒和周妍兒斷絕親生姐妹關係……」
「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乾脆把你基因組改了，那咱們就徹底斷絕關係了！」
屋子裡周靈兒毫不理會周妍兒的吐槽，繼續嚎啕大哭著。
吃完藥之後的老爺子終於是忍不住那聲音了。
「早就叫你們屋子裡做好隔音，你們不聽？這聲音就跟個猴子發春了一樣！」
「她想讓你們把徐缺叫來，你們就把徐缺叫來唄，看看她見到徐缺後還敢不敢這樣！」
老爺子畢竟是個過來人，一劑良方下來，屋子裡的周靈兒果然停止了哭泣。
哭聲雖然停止了，但一邊啜泣一邊罵的聲音卻是接踵而至。
一直到半小時後都還在罵。
「我才不要見徐缺，他跟周妍兒一樣的不要臉！」
「你們兩個都不要臉，當著我的面勾搭在了一起，狗男……」
最終那個女字周靈兒還是沒罵出來。
「你別叫那狗男人過來，我看著他就犯，看著他我就想吐！」
門外，徐缺一臉懵逼，小聲問道。
「她一直這麼罵我嗎？」
周妍兒也不太想跟徐缺說話，轉身去了一邊。
周父連忙將徐缺拽到了二樓。
「周妍兒要給你投資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可這並不代表著你要這麼去傷害周靈兒。」
「兩個都是我的女兒，不管你處於什麼目的，又或者有什麼想法，我希望你搞明白這件事！」
徐缺懵逼了。
合著在周父眼裡，自己是為了投資的事情跟周靈兒撇清關係？
這麼一想，徐缺也明白為什麼進門之後周妍兒不搭理他了。
合著也是以為他是惦記著投資，所以想要跟周靈兒撇清關係？
「我，我真的只是把她當妹妹。」徐缺解釋說。
周父深吸了一口氣。
「只是把她當妹妹，你收了她從小到大的積蓄？」
「一聽到周妍兒要投資你們公司，你立馬把銀行卡還給了她，這叫只是把她當妹妹？」
「你明明知道她對你是什麼想法，你腆著臉告訴我只是把她當妹妹？」
「享受著她喜歡你給你帶來的種種好處種種便利，當了婊子還立一個只是把人當妹妹的牌坊。」
「如果不是因為她喜歡你，你有現在這些資源嗎？」
……
徐缺能理解周父的憤怒，也能理解他說的這些話。
只是這些資源，他真的覺得跟周靈兒，哪怕是周妍兒關係都不大。
不過現在不是鬥氣說這些話的時候。
咬緊牙關，徐缺告訴周父。
「從一開始我喜歡的就是周妍兒。」
周父冷冷一笑。
「如果她不是周氏集團的代理董事，你還喜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