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真的瘋了

  第7章 你真的瘋了

  等身人像?林麓還在琢磨這個詞,裴譯州直接拽著許家言的衣服把人拖出了門。

  門咚一聲關上,他狂跳不止的心臟才稍微緩和一點,沉著臉看向許家言。

  「突然上門幹什麼?有事不會電話聯繫?」

  許家言回過神:「那也要你能接電話回消息啊大哥。怎麼,不想讓我知道你玩得這麼變態?反應跟青春期亂看雜誌的少男一樣敏捷,把自己都關在外面了。別擔心,只要你能恢復身心健康,我可以說服自己接受你的變態。不過——」

  他又嘆氣,勸解道:「要不你還是用正常一點的辦法吧,找個人重新談戀愛,哎哎哎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是你要考慮自……」

  「行了,有事說事。」裴譯州擔心林麓會隨時開門出來,要是兩人見了面來一句九年不見,一切謊言都會被戳破。

  在許家言心裡,林麓是一個已經死了七年的人了,穿越也論不到亡者穿,說不好到時候誰會先被嚇暈。

  他心裡快速思考著,人擋在門前,高大身影把門把手那處擋得嚴嚴實實,手背到身後抓住門把手。

  許家言看他反應有些過激,打量起他,這下是真的被他的狀態驚到了,皺眉問:「你這一周到底在家裡幹什麼了?有定期看心理醫生嗎?譯州,你的狀態很糟糕。」

  「沒什麼,」知道他是真心關心,裴譯州的語氣緩和下來,捏了捏眉心說,「我最近想休息一段時間,公司的事你和寧易商量著來,有問題手機聯繫我,產品的事直接找丁梓潼溝通。」

  「那你還去南極嗎?」許家言問。

  裴譯州頓了頓,說:「暫時不去了。」

  許家言看著他,緩慢點頭:「也行,你這樣不適合再去。那你先休息一段時間,記得定期找心理醫生。」

  「好。」裴譯州應付過他,看他要走,忽然又叫住他,問,「對了,問你件事,你認識一個叫duan cheng yu的人嗎?」

  許家言重複了一遍那名字的發音,搖頭說:「沒印象。怎麼,又是來找你合作的?還是二手信息販子?」

  「不是。你確定不知道這個人嗎,也沒聽丁梓潼說過?」

  「沒有。聽你這意思,是和丁梓潼一樣的研發人員?等我找丁梓潼問問,問到了告訴你。」許家言三兩句說完就準備走,還低頭看腕錶,一副時間緊促的樣子。

  裴譯州正是頭痛精神不足的時候,大腦混亂,對於和林麓無關的事情並不多注意,看著他走出去半條走廊,就放心地轉身開門。

  林麓坐在客廳發呆,聽見開門聲,幾步跑過去,小聲問:「怎麼樣?你有跟家言哥說我的事嗎?他是不是不信?我看他眼睛瞪得那麼大,肯定非常震驚。」

  裴譯州反手關門,溫聲安撫:「暫時沒說太多,不是所有人都能接……」

  門即將關上的瞬間,突然被從外面大力推開,許家言去而復返,硬生生擠進來。

  「我就知道你不對勁!有病的人才在家放什麼等身立牌,而且這踏馬是立牌嗎,會眨眼睛會動的!裴譯州你是不是醉得失心瘋了搞這一出?等你酒醒了用鋼絲球都刷不乾淨!」他進來就是一通怒斥,跟機關槍似的語速又急又快。

  林麓愣愣地眨巴眼睛,「家言哥」三個字剛醞釀到嘴邊,許家言的矛頭又對準她:「你是誰?是主動找上門來的還是他喝醉酒強迫……」

  「許家言!」裴譯州太陽穴突突跳,厲聲打斷他的話,手卻及時捂住了林麓的耳朵。

  後面的話她就聽不見了,因為被勸回了臥室,一扇門隔開她和外面兩個人。

  她扒在臥室門口,側耳貼在門板上仔細聽,但這門的隔音效果相當不錯,什麼都聽不見。

  偷聽無果,林麓回到床邊坐下,眉毛擰著,表情若有所思。

  雖然穿越這件事確實很不可思議,但是裴譯州的反應也太過激了點,認識的人都不能見面說話的話,那她以後怎麼辦?難道真就天天待在家裡不出去了嗎?不可能的,她需要人身自由,她還要去找段成聿呢。

  看來還需要再和他談談。

  客廳里,裴譯州和許家言說話的聲音一低再低,各自壓著情緒。

  許家言的視線從臥室門口抽回來,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你從哪兒找來的人?和林麓長得也太像了,還跟林麓當年一樣年輕,看樣子還是個學生。感情你說的不愛玩替身那套,只是因為人不夠像啊你!」

  裴譯州頭痛欲裂,按著太陽穴暫時沒說話,他需要思考怎麼把這件事的後果降到最低。

  許家言沒得到解答,思緒從海市三車道發散到馬里亞納海溝,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眼睛瞪得更大。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不對,不可能有那麼像的人,她是不是整了容?你和林麓可歌可泣的故事也不是沒人知道,花幾百萬動個臉就能攀上你這個富一代也挺划算……等等,總不可能是你讓人去整容的吧?就為了睹人思人?我就知道你遲早會走上替身文學這條不歸路。可是那張臉挺自然的,要不是我知道林麓已經……我估計也會認錯,也不怪你失心瘋,如果是丁梓潼在這裡可能還……」

  「她就是林麓。」裴譯州平靜說。

  許家言如同聽人吹牛一樣順其自然忽略這句話:「你瘋了我沒瘋,我能不知道她是不是林麓嗎?」

  裴譯州語氣平淡:「她就是林麓。長得一模一樣,帶著十八歲以前的所有記憶,從東湖公園找到了靜寧路十八號,穿著失蹤時穿的橘色外套,說自己只是打了個瞌睡,睜眼就到了現在。公司是做極地搜救產品的,你應該有聽說南極是神秘事件的常發地點,世界上多的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這很正常。」

  許家言張大嘴,卻想不到要說什麼,腦子裡「裴譯州肯定是瘋了」和「南極洲時間穿越是哪部電影裡的情節來著」兩個想法纏繞得快打結。

  片刻後,他肯定地說:「你真的瘋了。」

  裴譯州不管他相不相信接不接受,沉沉眼神盯著他,配上眼下青色,看起來有些陰翳:「她現在只有十八歲前的記憶,不記得南極不記得失蹤……也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說露了嘴。她不能受刺激。」

  這是單方面的看法,沒經過當事人驗證,但他已經承受不起林麓受刺激可能帶來的結果。

  「記住了嗎?她穿越到了九年後的現在,那件外套是她消失那天買的,那天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不要提起她十八歲後的任何事,包括我和她的事。這些話,你複述給丁梓潼。」

  許家言:夭壽了啊家人們,我才適應我朋友鰥夫門前是非多的日子,怎麼他說瘋就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