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離開的是哥哥,回來的是男人

  第48章 離開的是哥哥,回來的是男人

  林麓覺得,裴譯州離不離開根本沒區別。

  雖然人走了,所有東西卻還在,人也還要回來,還不准她和其他男人走一起,這和一個經常來她家裡且不允許她有劈腿可能的男人有什麼區別?

  而這種男人通常稱為男朋友。

  簡直是說開後乾脆不裝了。

  林麓氣得一晚上沒睡好,清早起來頭腦發昏,晃到客廳喝水,順便把裴譯州昨晚留下的行李箱一腳踢開。

  最後一口水下肚,外面的人像留了雙眼睛在家裡,非常恰好地敲響房門。

  想也知道是誰,林麓不想開門,裝作沒聽見,幾秒過後,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裴譯州壓根沒有已經離開這裡的自覺,仿佛只是工作了一個通宵現在才回家,很自然地換鞋進來,掛大衣的動作夢回十個小時前。

  他手裡提著兩個打包盒,放在餐桌上說:「洗漱好來吃早餐,蝦餃還熱著。」

  林麓端著空水杯杵在落地窗前,看著他這一套行雲流水的男主人的做派,荒謬地「哈」了聲。

  「我讓你進來了嗎?」她腦袋跟著轉,語氣不可思議,看過去時視線在那份散發著香味的蝦餃上掠過一瞬。

  裴譯州邊挽起袖口邊看她,目光毫不避諱地從她臉上打量到腳踝,語氣淡淡說:「又不穿襪子。還有,一個人住的時候有人登門記得穿內衣,有的人恐龍睡衣也擋不住。」

  林麓下意識低頭看一眼,接著臉頰蹭一下發紅,說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

  「我可沒做好有人登門的準備,你明明是不請自來!」

  裴譯州不否認,打算把帶來的水果再洗一遍,去廚房前回頭看她:「還不回去穿嗎?早餐很快就會冷。」

  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林麓重重把杯子磕在桌上,拉著臉回了房間。

  她坐在床邊,穿衣服途中時不時停下來,再次荒謬地「哈」幾聲,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昨晚還冠冕堂皇說著什麼就這樣繼續生活下去,說可以忍耐,走的時候還一臉的委曲求全失神落魄的樣子,搞半天是以退為進呢。

  昨天被趕出去的是哥哥,今天回來的是男人是吧?

  他要是把這些將錯就錯一錯到底的恆心用在工作上,林州科技都能突破世界五百強了。

  越想越不可理喻,林麓換好衣服打開門出去,狂拉門板的動作猛到扇起一陣風。

  「早餐送到,你可以走了。我現在可是單身女性,我哥過去說了,少收留些有不可告人心思的異性。」

  裴譯州坐在餐桌邊,和之前無數個早晨一模一樣,落地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光暈為他增添一筆俊美。

  他抬眼看向林麓,眼神里卻不是過去的溫和,多了濃郁的欲望。

  「過來吃飯,切好的蘋果要氧化了。」

  林麓最後還是坐下吃飯了。

  蝦餃和腸粉實在美味,浪費是一種罪惡。

  但她打定主意不再理會裴譯州,這人經過一晚的深思熟慮,精神變態的嚴重程度明顯再上一個台階。

  儘管這種奇怪的氛圍,她屬實有點不適應。

  好在裴譯州也沒怎麼說話,她得以心平氣和地吃完這頓早飯。

  牛肉腸粉吃到最後,豉油湯汁沾在唇邊,濕漉漉黏糊糊的不舒服。

  她正準備抽紙巾擦掉,斜前方伸過來一隻手,拿著一張濕巾按在她唇邊仔細擦了擦。

  裴譯州提前吃完後一直安靜著,她完全沒預料到他會有這個動作,呆了一秒後想要轉開頭拍開他的手,卻被他另一隻手按住了。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固定住她腦袋,尾指還能穿過耳垂下面,掌心一抬,她就被迫抬起頭來。

  「稍微帶點湯的東西,你都要吃到嘴邊,幸虧不是面,不然你衣服上能全是油點。」

  平淡的話伴隨著輕柔的擦拭,如果忽略裴譯州看著她嘴唇不動的眼神,大概也能勉強往正常方向想。

  但他那眼神像隨時要咬上來,林麓心跳飛快,加大力氣推開他,撞開椅子站起來。

  椅子腿兒刮過地板,發出輕微的刺耳聲音,混著她大聲的怒斥:「裴譯州!」

  裴譯州低下頭,用那張濕巾擦拭著自己的手指,態度輕描淡寫:「嗯?不用這麼生氣。」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允許你坐在這裡已經夠能忍了,你非要動手動腳一條道走到黑嗎?!」

  「麓麓,你想了一晚上,難道還想著勸我從良,把我從變態精神病的路上拯救出來嗎?」

  裴譯州把用過的濕巾輕巧拋在桌上,往後靠著椅背,更方便看她充滿怒意的漂亮臉蛋,然後攤開手說:「我已經搬走了,滿足了你想要獨立個人空間的願望,你還不滿意?」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這有什麼好滿意的?!」林麓覺得大腦缺氧。

  她昨晚是思考了很久要怎麼解決和他相處的問題,但她按照印象中裴譯州的性格來推算,想像中這件事應該進展很緩慢隱晦。

  正常人意識到喜歡上自己妹妹,為了以後還能有退路,起碼哥哥這個身份是脫不下的吧?他倒好,一夜過去完全以男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入侵她的生活了!

  她不停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這樣算騷擾你知道嗎?」

  「我不這麼認為。追求而已。」

  「……但我不接受不願意,你不顧我的意願追求我,就是騷擾!」

  「那你只能包容一下了,妹妹,畢竟我精神不太正常。」

  林麓頓住,咬牙切齒。

  裴譯州站起來,邊收拾桌上的碗筷邊說:「你已經離開我七……九年了,人一輩子能有多少個九年?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所以你只教會了我——有的事想做就要儘快做。」

  他低著頭,不咸不淡的語氣窺探不到他說這句話時的情緒。

  收拾得差不多,他又抬眸笑著說:「慢慢接受不好嗎?麓麓,我敢說這世上沒有人能比我更會照顧你。」

  「你當我哥一樣能照顧我!」

  「但當你哥沒辦法照顧更多。你剛回來的時候晚上睡覺總是體溫很低,我只能調高暖氣溫度,換暖水袋,做噩夢驚醒後進你房間探探溫度。但我當時想做的其實……」

  「行了閉嘴不准說!」

  裴譯州盯著她氣得像恐龍的樣子,還是一字一句說:「我想的是,不用暖氣,只要我在你床上,有的是辦法讓你暖起來。」

  嘖——小報記者在現場傳回報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