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摟上他的脖子,眨了兩下漂亮的眸子,「要一起嗎?夫妻是不是得洗鴛鴦浴。」
「我都可以。」
「我們以前一起洗過嗎?」她覺得感情不好的夫妻,應該不會洗鴛鴦浴的。
關韋耐心地回她,「當然。」
「你沒騙我?」她有點不相信。
男人笑了笑,「騙你這個做什麼?」
「我現在不記得你了,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我們感情很好的話,我們現在應該有寶寶了吧。」
她一直在糾結這點。
她說得沒錯。
關韋無法解釋,也不想解釋那些不愉快的過往。
「你還小,寶寶這事,沒那麼著急。」
「哦,那就是感情不好。」她明白了。
他搖了搖頭。
抱著她,沒去浴室,而是放到了寬大的雙人床上。
他把她摁在身下,薄唇在她的唇邊逡巡著,「如果,感情不好,連夫妻之事都不會做,知道嗎?」
「我們……」她咬著唇,臉色通紅,「……男人性和愛是分開的。」
「我們很和諧。」
「和諧的只有身體,心沒有到一起的對吧?」她一直在懷疑。
「當然不是。」
他輕輕的吻著她的唇,確定她對他的親密沒有牴觸,才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記憶里沒有吻。
更沒有如此炙烈,如此纏綿的吻。
她有些陶醉,小手勾著他的脖子,睫毛濕嗒嗒的。
她承認,自己剛剛說的那些只是猜測。
他們之間應該有愛的吧。
否則,為什麼,她不拒絕他的親熱呢。
呼吸糾纏。
頃刻間。
她感受到了他如火的熱情。
「我們是要做……」她有些害怕。
在她現在有記憶中,她還是沒有男女之事的女孩子。
指尖輕顫著抓著他的胸口,「……我,我……你,能不能……」
沒等她說完。
熟悉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地從頭灌到了腳底。
那一瞬間。
她的腦海里,有很多類似的畫面。
耳鬢廝磨,糾纏不休。
她的臉又紅又燙。
可她依舊看不清男人的臉。
她只記得,他的胸肌很硬,他的背很寬闊,他的指尖很溫柔,他的睫毛很長……
她記得的不多。
也不具象。
但卻好像與眼前這個男人在重疊。
「阿韋哥……」她突然喚了他的名字。
他整個身子驀地一僵,連同睫毛也在此時做了停頓,「你……記起我了?」
她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叫了他的名字。
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好像這個名字一直在嘴邊。
「你是我的……」她眸底星星點點,「……我的老公嗎?」
「是,我是。」他抱緊了她,無論她是魘語,還是她對他有了一點記憶,他都很開心,「柔柔,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嗎?」
她望著他的瞳孔,他的瞳孔里都是她。
深情,渴望,甚至還有一些,她看不清的東西。
她很想點頭,可是她好像累了,她沒有力氣回應他。
「我想睡了。」
情事未完。
她已經累到睡著。
他輕輕的把她攬進懷裡,溫柔地抱著,「好,我陪著你。」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體力不支。
他更知道,這樣的乏累,不是因為情事的激烈。
而是來自那條看不見,摸不著的蠱蟲。
他吻了吻她的頭髮。
心疼地抱緊了她。
他一定會救回她,救回她的記憶。
半夜。
夏柔柔腹部劇痛。
她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
關韋驚醒,打開床頭燈,看到女人滿是汗珠的小臉。
一時緊張得不知所措,「你怎麼了?哪裡疼?你告訴我?」
「肚子,我的肚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在咬,我好痛……」夏柔柔蜷縮著,疼得渾身抽搐。
關韋抱起她,就往樓下跑。
他沒有耽擱一分一秒的時間,一路狂飆,帶她去了醫院。
這次的檢查,發現了她的身體有一個遊走的異物,異物很小,是活的。
負責給夏柔柔檢查的醫生,把片子給關韋看,「這個小東西,會四處遊走,遇到他過去的地方,他就會發威,這是腹痛的主要原因。」
「可以動手術,拿掉它嗎?」
醫生搖頭,「它是活的,而且它的活動性很強,一會兒在這兒,一會兒在那兒,很難。」
關韋面色沉重。
這麼說來,醫院是根本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他拿出手機,給派去洞槍寨的人打了個電話。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人找到了嗎?」
那頭緊接著回道,「塗爺,最近外出了,得三天後才能回來。」
「他只要回到洞槍寨,就一定要把他看住,不能讓他再走了,我儘快過去。」
「好的,關總。」
夏柔柔打了止痛的針。
人昏昏沉沉地睡著。
他握著她的小手,一直守在她的病床邊上。
她的臉有一種病態的白,憔悴,虛弱。
嘴唇乾裂,呼吸微弱。
他很心疼。
眼底漫上一抹少有的紅。
「砰」。
病房的門,從外面打開。
關韋猩紅的眼,抬眸望去。
是楚見。
他不管不顧的往裡沖,護士怎麼也攔不住。
「你為什麼把柔柔偷到海城來?你就是個小偷,你就是個賊……」
楚見衝著關韋叫囂。
他的聲音憤怒。
震的天花板上的燈都晃了兩下。
病床上的女人,眉心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柔柔,你還好嗎柔柔……」楚見急切的,往病床前走,被關韋抬手擋住,「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男人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
仿佛楚見往前一步,就會把他碎屍萬段。
楚見被關韋的氣勢嚇得一怔。
不過一瞬。
隨即便更加囂張起來,「我來看我的女朋友,我憑什麼要離遠一點,倒是你,把別人家的女朋友偷到自己身邊,你就是個盜竊犯,我看你是真病的不輕。」
話難聽,關韋不計較。
擾到夏柔柔休息,他絕不容忍。
關韋咬了咬牙。
抬手抓住楚見的領子,近乎拖拽般的,把他從病房裡弄了出來。
他眼神冷洌,如刀如隼。
「你再給我大放厥詞,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見閻王。」
「你,你,你還有理了,看我不打死你。」楚見心不甘,拳頭衝著關韋揮了過去。
近在咫尺。
男人抬手攥住了飛過來的拳頭,用力一握,只聽著骨頭咔吧一下,楚見的手就失去了知覺。
他疼得尖叫。
響徹整個醫院的走廊。
「你,你,我要報警……」楚見耍著無賴,像個瘋子。
關韋再次攥起他的領口,直接拖到了醫院外面。
沒等他反應,他已經幾個拳頭落下,打的他無法招架。
「你給柔柔下蠱,我還沒找你算帳,你自己最好有點數,再惹我,我現在就可以把你解決了。」
關韋現在沒有精力處理楚見。
但他要上趕著找死,他也可以浪費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