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柔被他的反問,搞得一時有點懵。
「不,我的意思是……」
「回去吧。」他似乎很累了,並不想多說什麼,「好好休息。」
夏柔柔只能淺淺地哦了一聲。
離開房間時,她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那我回去了,明天什麼時候走啊?」
「再說。」他並未抬眸。
夏柔柔又哦了一聲,這才輕輕地打開門,從外面給他關上。
夏柔柔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她聽到一些打鬥的動靜,以為是做夢,便又翻了個身,繼續睡。
沒睡幾分鐘,她再次被打鬥的動靜驚醒。
不是做夢。
隔壁,沒錯就是隔壁傳過來的聲音。
難道是關韋的房間?
夏柔柔披了件衣服,剛要打開門看看情況,就看到幾個黑衣人,從她的面前,匆忙地跑了過去。
她神色一驚,忙往關韋的房間裡走。
他的房間門打開著。
黑暗中,有血腥的味道瀰漫在空氣當中。
「關先生。」她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開了燈。
「啊……」她被一身血的關韋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你這是怎麼了?」
「關門。」他虛弱的說。
夏柔柔迅速把門關好,又趕緊折身回來,把躺在地上的關韋扶到了大床上,「你惹仇家了?誰把你傷成這樣啊?」
「有止血的藥嗎?」他痛苦的捂著腹部的傷口,血已經浸透了衣服,染紅了他的手掌。
夏柔柔心跳我很慌,「有,我去拿。」
她回自己的房間取了提前準備好的藥箱。
又回到了關韋的房間。
他倚在床頭上,臉色蒼白,氣息有些紊亂,情況不容樂觀。
「關先生,要不,去醫院吧。」夏柔柔怕出事。
「會縫針嗎?」他微垂著眼眸,問她。
夏柔柔倒是會縫,但得看傷口的深淺,太深了恐怕不行,「我先看看傷口行嗎?」
她撩起他帶血的衣服,拿出酒精給他擦拭乾淨了傷口。
傷口很長,但好在不是那麼深。
可她手頭沒有麻藥,這樣生縫真的會很疼的。
「關先生,要不還是去醫院處理吧。」
「你做不了?」他咬著牙,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你要是縫不了,就讓自己慢慢癒合。」
關韋他目前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提前對他動了殺心。
是他那幾個虎視眈眈的舅舅,還是那個在海城一直不想讓他來上任的代總。
去醫院,等於暴露自己。
無論是哪一方,再下手就會變得很容易。
所以,他不能去醫院。
夏柔柔不懂這裡面的事情,只是覺得他傷很重,怕他受不了生縫的疼。
「能做,你能忍嗎?」
「能,縫吧。」他額頭儘是密密的細汗。
夏柔柔神色凝重,但也只好聽他的。
消毒後,就開始給他縫合傷口。
她不知道是關韋的感覺神經遲鈍,還是他的忍耐力強,二十幾個針腳,他愣是一聲都沒有吭。
上完藥後,她又給他包紮了起來。
「每天換一次藥,不用抽線的,線會被慢慢吸收,只要不再發炎就可以了。」夏柔柔遞了消炎的藥片給他,「先吃藥吧,我守著你。」
關韋精疲力盡。
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夏柔柔拿了毛巾給他擦了臉和手,還有身上那些噴濺的血跡。
其實,她一直以來只知道關韋是顧少霆的特別助理。
不知道他具體乾的什麼工作。
在江城的時候,他只是工作很忙,偶爾,他也會消失幾天,她都沒有見過他如此這般模樣。
現在切身的感受,她有些心疼這個男人。
夏柔柔趴在關韋的大床邊上,時不時地檢查下他的傷口。
看到傷口因為縫合和藥物,起了作用,便放心的睡著了。
臨近天亮的時候,關韋醒了。
看到趴在一旁的女人,他便輕輕的將她抱上了床。
女孩無意識的往關韋的身旁蹭了蹭。
小手不自覺的搭在了他腰上,剛好是傷口的地方,他疼的嘶了一口,但是沒忍心叫醒她。
蓋好被子,便又睡了。
有早餐服務來敲門。
夏柔柔這才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看到身旁躺著的關韋,她又差點尖叫出聲。
什麼情況啊?
她怎麼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了?
門鈴接二連三。
沒顧得想太多,她走到門口,接過了服務生送來的早餐。
一扭頭,關韋已經醒了,正在系衣服的扣子。
「關……先生。」她把早餐遞到他面前,「……先吃早餐吧。」
「你吃吧,我不餓。」
夏柔柔也不餓,她偷偷地看了男人一眼。
想到,昨天晚上,她和關韋在一個被窩裡,就……就有點彆扭。
「我們……」
「什麼?」他看向她。
夏柔柔胡亂塞了一口食物進到嘴裡,鼓鼓囊囊地說,「我們怎麼在一個被窩裡啊?」
關韋微頓了一下。
隨意的解釋道,「你冷,就自己爬上來了。」
夏柔柔:……她自己爬上去的?
「我……」她沒事吧?
這種事,她也能幹出來?
人家還受著傷呢。
她就爬床了?
她是這種人嗎?
還是說,她只要睡著了,就不是人?
夏柔柔陷入了自己的深深懷疑當中。
「趕緊吃吧,我出去一趟。」他穿好衣服,草草的洗漱完後,就離開了房間。
夏柔柔:……
趁著關韋外出。
夏柔柔去鄰近的藥店補了一些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一個人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
鬱悶。
真的是特別鬱悶。
拿起手機給自己的閨蜜南宜一發了條信息。
「宜一,我道德敗壞。」
南宜一秒回她信息:給人當小三了?
夏柔柔發了個無語的表情:我爬男人床了,算不算?
南宜一:那男人有老婆?
夏柔柔:沒有吧。
南宜一:沒有吧,是什麼意思?你不確定?那他結婚沒結婚啊?
夏柔柔:沒結婚。
南宜一發了個拍拍胸的表情:那就不算小三,睡了就睡了唄,成年人的世界,沒那麼多道德邊界,他是個男人,又不吃虧的。
夏柔柔:他是我的病人。
南宜一:……呃,你可真禽獸。
夏柔柔索性直接給南宜一打了電話過去。
「宜一,我真的鬱悶死了快,他不會誤會我對他有意思吧?我是他的護士,醫院裡讓我照顧他,我這把自己照顧到他床上了,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啊?」
南宜一揉著眉心,「那你對他有沒有意思嘛?」
「我……我也不知道。」她不確定。
可能有吧,畢竟他很優秀,呆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一點異樣的感覺。
但是,也不是她爬床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