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對顧少霆最近動態有些了解。
她希望莫念初可以理智地去分析一下，「就拿顧總想要收養那個小女孩來說，如果他可以跟你共情，甚至他能站在你的位置上去考慮問題，他就能理解，你為什麼不想收養，但是他更執著於自己的不滿足，他更在意自己內心的感受，這樣會讓你陷入無止境的內耗當中。」
莫念初承認秦明珠說的是有些道理的。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確實無法跟女人共情。
因為立場不同，因為想法也不同。
婚姻中兩個人的相處，哪是一件事，兩件事就可以定性的。
她知道秦明珠試圖說服她，男人在婚姻中並不是一個完美的存在。
男人在女人的世界裡，也不是必需要存在。
但她不是秦明珠，她的生活一直以來都很簡單，哪怕現在出現了小小的問題，也不至於就對男人徹底失望。
對於莫念初而言，還沒有到必需要騰籠換鳥的地步。
她只想維持現狀。
「秦總，我們的婚姻背景不同，恕我無法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我們家的事情，就不勞操心了。」
秦明珠突然對眼前這個看起來柔弱，漂亮，沒什麼主見的女人，有了一絲改觀。
她似乎對自己的人生，有十足的應對能力。
且想法堅定，很難蠱惑和拉攏。
她覺得自己更喜歡這個女人了。
「我真的很想跟莫小姐你，成為朋友。」秦明珠再次表達了好感。
莫念初沒有興趣跟她交朋友，「秦總，你是我老公的合作夥伴，我和你不可能成為朋友，這樣對於你們合作，並沒有多少好處，你懂的。」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秦明珠吸完了最後一口煙，碾滅菸蒂，「不過，如果是將來，莫小姐對男人也失望了，我這裡隨時歡迎你。」
「我希望沒有那麼一天。」莫念初臉上是淡淡的光澤，「也挺感謝秦總如此敞開心扉跟我聊了這麼多，你放心，你的故事，我不會出去亂講的。」
秦明珠笑了笑。
能成為顧少霆的太太，自然不是那種在外面隨便散播謠言的人。
她還是相信莫念初的人品。
「當然，拋開我與顧總的合作關係，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儘管來找我，我還是挺希望跟你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的。」
「謝謝秦總的抬愛。」她想，以後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秦明珠離開後，莫念初又在樹下坐了好一會兒。
秦明珠的事情，讓她突然覺得，男人其實就像一個迷，你永遠不知道，他愛你，遷就你的背後，是怎樣的一副面孔。
婚姻這事，真的就跟閉眼摸牌是一樣的。
摸到什麼牌，全憑運氣。
她回瑞士有一周的時間了，聽說顧氏那邊的收購正在穩步進行當中。
顧少霆一直沒有給她打電話。
他喜歡小月亮，現在已經勝過了她的感受。
她還挺失落的。
回到家後。
周姐交給莫念初一個禮盒，說是秦明珠讓人送來的。
是一條某品牌的絲巾。
素色，蠻適合她的。
莫念初給秦明珠發去了感謝，並且把錢轉給了她。
在此之後的很多天。
莫念初總會收到秦明珠的禮物。
女人更了解女人的喜好，她送的禮物都是小而精緻的。
不值錢，但是總會第一眼就會喜歡。
就這樣。
過了差不多有幾個月的時間，從秋末到了初冬。
顧少霆一直沒有來瑞士。
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有時候，她翻他的朋友圈，也沒什麼信息。
她有一種婚姻要到頭了的感覺。
她要妥協嗎？
同意收養小月亮？
不。
無論收養與否，她都不會跟顧少霆妥協。
大不了，就離婚。
到時，她也管不著他，他愛收養幾個，收養幾個。
學校里放假了。
莫念初買了機票，帶著周姐和星寶回了江城。
介於她和顧少霆現在的關係，她沒有回老宅那邊。
儘管那房子已經解封，顧少霆也在那邊居住。
她帶著周姐和星寶回了自己的樓房。
抽空，她去了十三層的CC珠寶。
很巧的是，上電梯的時候，恰好顧少霆一行人，在電梯裡面。
她微微詫然過後，抬眸看向他，他的視線也落到了她的面上。
四目相對，她沒有說話，他也沒有開口。
莫念初走進電梯，轉身摁了樓層，心裡像塞了塊什麼東西，堵得有些難受。
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沒有錯愕，沒有驚訝，更沒有什麼欣喜。
就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用淡得不能再淡的視線掃過她一秒後，就收回了眸光。
走出電梯後，莫念初的心是涼的。
她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走進了十三層。
在聽職業經理人匯報工作時，她全程走神。
小元進來給她送了杯咖啡，「莫總，我看您氣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莫念初緩緩收神，「沒有。」
「莫總，咱們公司目前來說，還算平穩，您安心在外面學習，沒問題的。」
小元以為莫念初是擔心公司里的事情。
莫念初覺得自己有點沒出息，「小元，這段時間辛苦了，等我回來，給你升職加薪。」
「不用的莫總，您回來後，我還是想跟在您身邊的，我都習慣了。」
難得可以遇到莫念初這樣的好上司，又不亂罵人，又不亂派工作。
就算辛苦點，她也願意。
莫念初淡淡地扯了下唇，「到時再說。」
她早早地離開了公司。
一個人開著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地，一條街一條街地開著。
手機上那個熟悉的號碼，她鼓了一遍又一遍的勇氣，也沒有撥出去。
婚姻其實最怕的就是冷暴力。
明明是熟悉的，卻像陌生人一般的感覺，她真的很不喜歡。
離開江城去瑞士前，她或許對小月亮還有些抱歉。
現在，她只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吱……」
地面摩擦柏油馬路，車子發出尖銳的蜂鳴，地面踩出一道剎車痕跡。
莫念初一時走神，撞上了闖紅燈的電動車。
儘管她及時踩了剎車，但是電動車還是倒地不起。
她急忙下車，察看情況。
人從表面上看並沒有受外傷，但是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還好吧？」
地上的人抱著腿，瞪著眼睛罵她，「你怎麼開車的？看到人就硬撞啊？我告訴你啊，我現在腿不能動了，你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