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呵了一聲。
鄙夷的唇角，透著蔑視和譏誚。
「阿初說你愛演戲，以前我從未注意過，現在看來，你是熱愛啊。」
「顧先生。」蘇小凝跪到顧少霆的面前，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不要這樣對我，我哪裡做錯了，我可以改的，你不資助我上學，我沒有意見，可是你不要讓我退學，退了學，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有的時候，你珍惜過嗎？」現在裝什麼可憐，「不上學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顧少霆握住女人的下巴，眼底迸出厲色，「命在你眼裡都不重要，一個學而已，不是嗎？」
「顧先生，你在說什麼？什麼命？我沒有害過人命，我真的沒有，我從小看到地上的毛毛蟲都不忍心傷害，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的，沒關係的顧先生，我可以解釋的，我真的可以解釋。」她很無助，眼中儘是焦急和辯解。
她的眼眶裡蓄滿了令人垂憐的水汽，顫著指尖又要去抓顧少霆的褲腿。
「顧太太，我不知道別人跟你說了什麼，我剛剛來到江城，我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熟悉，可能會得罪人，可能會被別人針對，但請你相信我，我不是壞孩子，我真的不是。」
顧少霆閉了閉眼。
他真的是聽夠了這種沒有營養的狡辯。
抬腿將眼前的女人直接踢了出去。
他幾乎要咬碎牙根，「你他媽還在跟我裝，還是在跟我演是嗎？蘇小凝，在你眼裡，我很傻嗎？很好騙？」
「顧先生，我真的……我，我，沒有裝，我只是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蘇小凝唇角帶著血，拼命的解釋。
顧少霆再次抬腿，給了女人狠狠的一腳。
這一腳幾乎把她從地面上，直接踹到牆上。
「為什麼要開車撞關韋？他只不過是阻止你撞死你弟弟而已，你就把死置於死地？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了你害賴牙的真相，並且拿到了證據？你不殺他不行？」
顧少霆從未如此震怒。
蘇小凝捂著胸口，痛苦地咳嗽了兩聲，一邊搖頭，一邊往角落裡退。
她靠在冰涼的牆面上，拼命的否認，「我沒有開車撞關特助，他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要害他，顧先生，你就是因為這個讓我退學的嗎？我冤枉啊。」
面對蘇小凝的死不承認。
顧少霆也逐漸失去了耐性。
他摁了內線，把趙林叫了進來。
「把她先給我綁了。」
趙林遵命，很麻利的把蘇小凝綁了起來。
蘇小凝驚恐萬分，她眼眸輕顫，不知道顧少霆要怎麼處理她。
「顧先生，你真的誤會了，關特助不是我撞的，你聽我解釋，開車的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閉嘴。」顧少霆聽得聒噪，把趙林叫到面前，「老孫那兒不是養了很多蛇嗎？先把她丟進到蛇窩裡去，什麼時候關韋醒了，再處理她。」
一聽到要把自己丟到跟蛇一起。
蘇小凝情緒激動的，反抗了起來，「你不能對我用私刑，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你們這是犯法的。」
「犯法？」顧少霆輕笑，「你跟我講法？等你能活著出來，再說吧。」
顧少霆給了趙林一個眼色。
他便往蘇小凝的嘴裡塞了塊抹布後，帶了出去。
顧少霆可以直接弄死蘇小凝。
可是，這樣太便宜她了。
老孫養的蛇有一部分是毒蛇，把她丟到那裡面，不死也得瘋。
可比一刀斃命，痛快多了。
十三層。
小元神秘兮兮地走進莫念初的辦公室，「莫總，我剛剛看到趙秘書，帶了個人離開了大樓，我看那人，有點像蘇小凝。」
莫念初眉梢微動。
顧少霆終於要動手了。
可是，就這樣弄死蘇小凝，會不會太便宜她了？
「送哪兒去了？知道嗎？」
小元搖頭，「不清楚。」
「行了，工作去吧。」
莫念初打開電腦，查看了一下監控回放，這才知道，原來是把蘇小凝送去了老孫的養殖場裡去了。
那個地方，她去過一次。
那些蛇，一部分是取蛇膽，一部分是取蛇毒。
這種蛇蠍心腸的人與蛇共眠，絕配。
不過。
還沒等莫念初心裡痛快痛快。
趙林就捂著受傷的胳膊，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顧少霆的辦公室。
「顧總，不好了，蘇小凝她跳車跑了，還傷了我和幾個兄弟。」
趙林胳膊上的刀傷明顯，身上也有打鬥的痕跡，看得顧少霆眉心緊皺，「怎麼回事？」
「顧總，蘇小凝這個女的，隨身攜帶著刀具，我們沒防備，有一個兄弟，差點被她抹了脖子，真是喪心病狂啊。」
趙林忍著疼痛，恨恨地說。
顧少霆墨眸微壓，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個蘇小凝。
「派人去給我找，一直到找到為止。」
「是，顧總。」
蘇小凝這一跑，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再出現。
現在她徹底成了陰溝里的老鼠，指不定又要搞出什麼事情。
真是後患無窮，不得不防。
抽了個時間。
顧少霆去了趟醫院。
關韋轉到了顧氏的醫院後，由顧少承全權負責他的治療。
「哥，關特助這次的傷主要在頭部，肝和脾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我覺得你最好是做好……準備。」
顧少承想告訴顧少霆。
就算關韋活過來，弄不好也無法跟從前一樣。
而且腦部一旦受傷，栓塞是最常見的併發症，或許在昏迷中死亡了。
「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這就是現實，當然，也不排除，有奇蹟的發生，這得看關特助求生的欲望，以及，他的運氣了。」
醫學上沒有百分百的事情。
但百分之五，百分之十，相當於沒有。
他想，顧少霆能明白。
「盡全力，我就是要他活，哪怕……」顧少霆的喉間像塞了什麼東西，哽得要命，「……哪怕他成了活死人，我也要他活著。」
「哥，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覺得這對他來說，很殘忍嗎？」
躺在病床上的人受折磨，活著的人，難道看著就好受？
「你不懂。」
顧少承根本就不懂他和關韋的感情。
當初，關韋在他受傷最嚴重的時候，都沒有放棄過他。
他怎麼可以放棄這個兄弟呢。
「少承，我相信這個世上有奇蹟的。」他不想給顧少承壓力，但他希望下一次帶給他的是好的消息，「給他安排個細心的護士，要溫柔的，陪他多說說話，對康復有經驗的，他會好起來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