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明輝，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去釣別人呢，我就是陪冰冰來散心的，你可以問她。」
塗靈兒抱著頭，一個勁地求饒。
從莫念初這個位置看過去，塗靈兒的臉上，身上都是傷，很多地方的血，已經染透了她的睡衣。
王明輝應該是憤怒到了極致。
才對塗靈兒下了死手。
「你是來散心的，想散到顧少霆的床上？」王明輝緊緊握著手上的皮帶，臉也變得扭曲起來，「媽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玩我？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皮帶甩到肉上的動靜，令莫念初的皮肉跟著發緊。
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顧少霆趕緊捂住她的眼睛，帶她離開。
「別看了。」
「王明輝，看來是真生氣了。」莫念初真替塗靈兒捏了把汗，「你說，他不會把塗靈兒打死吧？」
在顧少霆看來，打，只不過是泄憤和警告。
王明輝這個歲數的人，或許會一時腦熱離婚。
但是面對背叛，他不會手軟。
「我想塗靈以後，應該會在江城消失了。」正好了了他一塊心病。
莫念初不解，「為什麼？」
對明星最有效的處理辦法，就是雪藏。
但王明輝應該左右不了這件事情吧。
顧少霆太懂男人的手段，但他並不想讓莫念初懂。
「我的意思是，通過這件事情，王明輝應該不會離婚了。」
莫念初：……
什麼叫他應該不會離婚了。
婚是他想離就離，他不想離就不離嗎？
她不知道程蔓會不會接受王明輝回家。
如果換是她，顧少霆在外面偷腥睡女人，那她是絕對不會給他回歸家庭的機會的。
髒了就是髒了。
無論是心還是身體，她都無法接受。
「先去吃飯吧。」
「好。」
酒店的自助餐廳，依然沒有多少人。
這次，她老遠就看到了李亦言，還有坐在他對面的白冰冰。
莫念初端著餐盤，挑選完食物，特意選了離他們位子較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顧少霆吃不慣這裡的食物，吃得很少。
只是喝了碗湯。
「你不吃一點，晚上會餓的。」莫念初說。
「不會，你吃吧，我看著你吃。」顧少霆托著下巴，像塊望妻石般的，看著莫念初細嚼慢咽的，「有時候，看你吃東西，也是種享受。」
莫念初笑著搖了搖頭。
她吃東西慢。
小時候，沒少被林家的父母教育。
「以前，在林家的時候，我媽因為我吃東西慢，不知道說過我多少次，說我吃東西又慢又少，肯定將來長不高，也長不漂亮，那樣她就不喜歡我了。」
她笑著，不知道是對那段回憶的回味，還是什麼，眼中的光澤透著傷感。
「那回到莫家呢，有人嫌你慢嗎？」
莫念初搖頭，「他們沒有嫌棄過我，還會把我的碗夾滿菜，讓我慢慢吃，不著急。」
她回到家莫家的日子，其實過得挺幸福的。
「以後，你在家裡也可以慢慢吃，永遠都不會被人嫌棄。」他握著她的手，像是給她承諾一般的，「我喜歡看你慢慢吃飯，我覺得特別可愛。」
莫念初笑了。
愛一個人的時候，他會覺得她哪哪都好。
不愛的時候，她呼吸，都是錯的。
好像所有的感情，都是這樣的。
「我希望，你喜歡看我吃飯的時間，會長一點。」
「一輩子。」他動情地承諾。
正當大家在愉快用餐的時候，傳來了一聲慘絕人寰人的尖叫聲。
「啊……」
餐廳里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原來是王明輝，正抓著塗靈兒的頭髮，一路拖著往外走。
塗靈兒身上都是血，身下被拖出一道血痕。
她拼命地掙扎著，希望有人來幫她一把。
「救命啊，殺人了……」
「誰來救救我啊，我要死了……」
「啊……救救我，救救我……」
也不知道現場的人被嚇壞了，還是怕惹事上身，大家幾乎都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莫念初遂將視線落到了不遠處，白冰冰的身上。
白冰冰和塗靈兒的關係那麼好，就算所有人都置身事外，她應該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的吧。
結果……
白冰冰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低頭繼續吃東西。
好像塗靈兒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我還真看不懂了，白冰冰不是和塗靈兒是最好的朋友嗎？她怎麼……也不去幫一把？」
女人和女人的友誼，不應該這般的冷血。
莫念初不懂。
顧少霆懂。
像白冰冰和塗靈兒這樣混娛樂圈的朋友，都是利字當頭。
如果這時白冰冰插手去管這件事情，被媒體或是別有用心的人拍到，那她就會惹上不該有的猜測和一些亂寫的緋聞。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的道理，她深黯。
為了自己的前途，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管這種閒事。
「塑料朋友罷了。」他說。
莫念初：……
很快，塗靈兒被王明輝拖出了酒店。
再然後……人就不見了。
好像就在那麼一瞬間，整個餐廳都恢復了正常。
大家依然有說有笑，愉快用餐。
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什麼。
莫念初放下手中的刀叉，「我也吃好了，咱們回去吧。」
「好。」
其實，塗靈兒這件事情，給莫念初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她確實沒想到，王明輝會那麼暴力。
她其實也理解了，顧少霆說的那句，塗靈兒以後可能不會出現在江城了，話的意思。
本來打算第二天陪莫念初爬山的男人。
臨時接到了關韋的電話，說顧宗林鬧到公司去了，讓他回去處理。
他只好先行離開。
依依不捨地抱著她，抱了好久，「昨天我來接你，好嗎？」
「嗯。」她爽快地點著頭，替他整理著衣服，「你路上開車小心一點，今天天氣預報說是有雨夾雪，開得慢一點，到公司了，給我報個平安。」
「要是天氣不好的話，你就別去爬山了，免得我擔心。」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多穿衣服，別感冒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把他送到車旁，「開車一定要慢一點哦。」
「老婆。」他沖她招了招手，她茫然地走過去，「怎麼了？」
他大手從車窗里伸出來，摁著她的後腦，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吻了吻，「那我走了，明天等我來接你。」
「知道了，路上慢點開。」
他眼裡是繾綣纏綿的光澤，不舍，留戀，一刻都不想分開，又不得不分開。
她微微笑著，沖他揮手，「到了給我報個平安。」
車子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準備回去。
回眸，就看到李亦言站在自己身後，有些錯愕，「你怎麼在這兒？」
「看到你在這兒站了有一會兒，就過來了。」他望向顧少霆車子消失的方向，「你先生，回去了？」
「公司里有事需要他去處理。」她淡淡的，沒想說太多。
李亦言輕輕點頭，「今天我去爬山，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