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著頭。
目光冷漠地轉身往外跑。
顧少霆很快失去意識,昏死了過去……
「顧總。」
「顧總。」
關韋急匆匆的趕來,看著躺在血泊里的男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以顧少霆的身手,被傷到的機會微乎其微。
而且還是在自己家裡,房間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這怎麼就被捅了刀子呢?
人送進了醫院去搶救。
莫念初也回到了家裡。
她很忐忑,但不後悔。
就算他死了,她也不會有一丁點的心疼,就是她還沒有見到父親,她應該問出父親在哪兒,再捅他的。
大不了……以命抵命。
只是,她的寶寶還小……
思來想去的,她給宋清子打去了電話。
「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情,沐沐就交給你了。」
宋清子聽一頭霧水,「你這是在交待後事嗎?發生什麼了?」
「我捅了顧少霆一刀,他很可能會死,他要是死了,顧家不會放過我的,我應該會為他抵命,沐沐還小,只有交給你我才能放心。」
莫念初的語調平穩。
聽起來,更像是在講別人家的事情。
手機那頭的女人,卻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什麼?你捅了顧少霆一刀?捅哪兒了?捅心臟上了?你怎麼這麼衝動啊?為了這種人搭上自己的命,值得嗎?」
不值得啊。
可是當時她就是想這樣做。
不誇張地說,離開這三年,她做夢都想殺了他。
「我想,他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顧少霆再怎麼不是人,他也是沐沐的親生父親,這要是孩子長大了……知道自己的媽媽殺了爸爸,媽媽又因此喪了命。
孩子怎麼受得了這個。
宋清子沒敢把這話說出來。
怕莫念初胡思亂想。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清子,原來我爸沒有死,顧少霆他……把我爸藏起來了,我真的太生氣了,五年啊,整整五年,他是怎麼做到,睜著眼說瞎話的。」
手機那頭的女人聽得一愣。
莫政沒死,被顧少霆關起來五年,一點風聲都沒有露,這聽起來確實有些蹊蹺。
「你聽誰說的?」
「是費良錚跟我講的,而且,當年黎少安給我的U盤,我也打開看了,裡面有我爸的錄像,確實是顧少霆做的。」
其實當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顧少霆。
但她那時愛他啊。
她怎麼會信他會如此的殘忍。
現在不一樣了,沒了愛,她更能理智地看待這一切。
既然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就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宋清子也沒了主意,「那顧少霆,真的會死嗎?」
莫念初也不知道。
她沒給他叫救護車,就算那一刀不致命,沒人及時發現,把他送往醫院,血也會慢慢流光。
「不管了清子,你就給我照顧好沐沐吧,我把我所有的錢全給你。」
「我要你的錢幹什麼。」宋清子心裡也很緊張,但,還要安撫莫念初,「聽我說,我馬上去豐城,我把沐沐接到身邊,如果顧少霆沒死的話,你和顧少霆的恩怨,慢慢解決。」
莫念初微微嘆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她哪裡知道顧少霆是生是死,事情的結局,或許,早已超出了她的預想。
他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糾葛與恩怨,便能隨著他的離去而煙消雲散。
而顧少霆這邊,情況確實有些棘手。
他那一刀雖然被迅速攥住,沒有深入要害,但失血過多,生命垂危。
經過一天一夜的緊急搶救,他仍在生死邊緣徘徊,掙扎著。
關韋心急如焚,形勢不容樂觀。
他思索片刻,最終決定給顧清伶打去電話,將情況簡單地向她說明。
顧清伶聽到這個消息後震驚不已,久久未能言語。
很快,顧清伶趕到了豐城。
急救室的燈還在亮著。
「什麼情況?」她焦急不安地問。
關韋只能把自己見到的,描述給她聽,「傷得很重,我到時血流了很多了。」
「簡直是膽大包天,這是故意傷害。」她擔心的望向急救室的方向,心跳得又快又亂,「報警了嗎?」
「沒有。」他如實說。
「沒有?」顧清伶認為關韋不是這麼拎不清的人,詫異地看向男人,「他都被傷成這樣了,你沒有報警,你腦子壞掉了?」
「是……」關韋為難地垂下腦袋,「……是顧總不讓報的。」
被捅傷了,還不讓報警?
顧少霆是不是腦子也壞掉了?
不對。
顧清伶鳳眸微眯,「他認識捅傷他的人?」
「想來是這樣的吧,家裡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我懷疑是……」
「你懷疑是誰?」顧清伶問。
「應該是太太。」
太太?
顧清伶聽得發懵。
「什麼太太?」
「是莫念初,我猜應該是她捅傷的顧總。」
顧清伶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震驚到,整個人都傻掉了。
「你是說莫念初還活著?可是當年……」明明她是親眼看著莫念初的骨灰下葬的。
關韋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說來話長,晚一些再跟您講吧。」
「要真是念初捅的,我倒覺得他死有餘辜。」顧清伶突然就釋懷了,「他應該向她贖罪,他死一萬次也不夠。」
關韋:……
這是親姐嗎?
這是大姨子吧。
「既然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既不是法官也不是救世主,管不了,也不想管,如果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再通知我吧。」
話語間,她的身影已經漸行漸漸遠。
關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清總,這……」
這就……走了……????
人,生死未卜。
關韋的心始終吊在嗓子眼。
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需要簽字的很多,病危通知書都下了。
難道,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嗎?
幾天後。
關韋敲響了莫念初家的門。
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先想到了顧少霆。
關韋的面色並不輕鬆,眼底的疲憊明顯,「太太。」
「我不是什麼太太。」她冷言拒絕這個稱呼。
關韋只好換了個稱呼,「遲小姐,我有些事情……」
「沒錯,是我捅了顧少霆一刀,你去跟警察說,讓他們來抓我吧,既然我做了這樣的事情,我會對這件事情,負責的。」
她擋在門前,並沒有放關韋進來的意思。
「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他說。
莫念初微愣,「那你來是……」
「顧總雖然被搶回了一條命,但是現在還沒醒,情況比較嚴重,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關韋有些哽咽,眼眶通紅,「其實你不知道,你離開的這三年,他過得有多苦,有多內疚,他……」
「關韋。」莫念初冷聲打斷了關韋的話,「如果你來,是跟我說這些事情的,我完全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