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大威壓浮現，轟隆一聲衝破屋頂，天地之力波動，向大聰明閉關之地涌去。
宋石察覺動靜，大步走出去。
目光落在旁邊的院落，只見屋頂多出一個窟窿，大聰明釋放的真氣化作一頭丈高的蠻牛，隱隱有牛哞的聲音。
他明白，這傢伙成功突破了！
一般來說，由於先天能引動天地之力，所以功法運轉時，和自身真氣結合，將形成獨特的異象。
像般若功圓滿後的異象就是蠻牛，鐵砂掌是一片細膩沙子，九陽神功是太陽，通過異象也能看出功法的差異。
蠻牛象徵著力量，沙子象徵著堅固多變，太陽象徵著陽剛爆炸性的力量，各有側重。
嗖！
一個魁梧身影從破開的屋頂跳出。
大聰明意氣奮發，渾身瀰漫渾厚真氣，使得他兩百多斤的體重就像羽毛一樣，輕鬆在屋頂飛掠，堪比修煉上乘輕功的後天高手。
發現宋石，他哈哈大笑：「少爺，我突破了，再遇到那些鬼東西，我也有了一戰之力！」
「還不錯。」
宋石微微點頭，由衷為大聰明高興，畢竟這傢伙守身如玉幾十年，毅力難得。
「少爺，怎麼能說還不錯，應該是非常厲害了，你不知道先天有多難呢，說是萬中無一也不為過。」
大聰明不滿意這點誇獎，正想說說突破先天的難度，結果察覺到宋石的氣息，不由瞪大眼睛。
咔嚓！
他踩碎一片瓦，從屋頂摔了下去，發出砰的一聲。
兩百多的身體砸下去，弄得空中落葉飄動，地上灰塵飛舞。
大聰明齜牙咧嘴站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
他來不及顧及身上的疼痛，而是見鬼一般瞪著宋石：「少爺……你……你的氣息……」
「你沒有看錯，我也先天了，比你早半刻鐘吧。」
宋石戲謔一笑：「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大聰明愕然。
他剛才說先天很難，萬中無一。
結果人家比他成先天還快，關鍵這位少爺沒學幾天功夫啊。
他跟著對方已經十年，如果宋石偷偷習武，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此刻的先天氣息是正兒八經的，而且散發的威壓讓他都感覺一陣壓力，絕對不是什麼幻覺。
這說明宋石真成先天，還是比他早那種！
「沒天理啊。」
大聰明苦著臉，「根本不合常理，哪兒有修煉幾天功夫就成先天的，把我這種修煉三十年才成先天的置於何處？」
他有點懷疑人生。
自己六歲習武，守身三十載，維持一口精純先天陽氣，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突破到先天。
若沒有這位少爺的先天丹，他依舊不敢嘗試，如今成功了，卻一下沒有太多歡喜。
因為他發現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就跟廢物一樣。
看到大聰明一副變臉的模樣，宋石笑道：「不要妄自菲薄，我是天才，情況特殊罷了。」
「天才也不能像少爺你這樣啊，你這是妖孽了。」
說到這裡，大聰明露出驚恐之色，急忙後退了幾步：「少爺，你不會……不會被什麼老妖怪附體了吧，所以一下這麼厲害了。」
「附體你妹！」
宋石黑著臉，一巴掌扇過去。
赤紅色火光一閃，火浪滾滾，似乎大日臨空，灼熱真氣憑空凝聚一個鐵砂般的掌印，對著大聰明打過去。
大聰明有點不服氣，同樣一掌拍出，半透明的先天真氣凝聚為一頭蠻牛形態的掌力，隔空和鐵砂掌對撞。
轟！
真氣爆炸，大聰明的掌力接觸剎那就崩潰，他臉色一變，被掌力拍飛出去。
餘波擴散，捲起來一圈狂風！
這風還沒有吹到大聰明，後者就把院子的柵欄撞得粉碎，胸口多了一個手掌印，衣服都化作焦黑。
大聰明捂著胸口，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神色格外狼狽，震撼道：「真氣離體，少爺真到先天了，而且功力遠比我強！」
真氣離體，這也是先天的一個標誌，而真氣的強弱，則決定先天實力差距。
他連宋石一掌都接不住，說明差距很大。
「哎呀，對不住，沒注意，沒想到我這一掌如此厲害。」
宋石尷尬一笑，他是真沒有想到自己九陽真力如此強大。
大聰明和他一樣，都是剛突破，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有點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還好，老劉我修煉般若功，有一身強壯筋骨，不然還真被少爺你一巴掌拍死了。」
大聰明苦笑，心中第一次對宋石生出敬畏。
不管這位少爺因為什麼原因具備如此強大的實力，以後他都心服口服了。
宋石走過去伸出手，一把將大聰明拉起來。
「我這有顆療傷丹藥，拿去吃吧。」
宋石取出回春丹遞給大聰明，他基本用不上，實在想回復狀態，他大可以自斷經脈而死，直接滿狀態復活。
大聰明心中一暖，明白少爺這確實是不知道自己實力有多強大，不是在故意顯露自己的本事。
他接過丹藥打開，光是聞到香味，便渾身舒服，他吃驚道：「這肯定是上等的療傷寶丹，我現在這點輕傷吃掉太浪費了，少爺給秦老吧，他老人家傷得很重，若不救治，可能挺不過去。」
大聰明受過秦老一些指點，見這回春丹不凡，便想幫一把。
宋石點頭：「行，秦老也算因為我宋家而受傷，給他沒問題，你的傷，我幫你療一下。」
他想到九陽神功具備很強的療傷效果，又過去一把按在大聰明肩膀，精純的九陽真力注入其經脈。
大聰明頓時身體一震，感覺一股火熱的力量進入體內，隨即擴散為一片溫熱，受傷部位頓時一陣暖和。
只是一會兒，大聰明的傷勢就恢復大半，他驚嘆道：「少爺的真氣真神奇，居然有這等效果，我現在最多再過一天，就能完全恢復。」
「那就好，為表達歉意，本少爺帶你去邀月樓放鬆一下吧。」
宋石微笑，他準備去見見柳如雪。
「還是算了吧。」
大聰明哭笑不得：「我們宋家遭遇這種事，人家怕是避之不及，而且也不適合這個時候去尋歡作樂。」
「那就欠著，以後你喜歡哪個姑娘隨時給我說。」
宋石也覺得有道理，就算要見柳如雪，也可以私下去，斬妖司怕是知道柳如雪身份了。
而且如今錦繡城瘟疫爆發，蠱蟲似乎也蔓延，人家做不做生意還是個問題。
「那就去府衙吧，老爺子還是要看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