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若知道,和他涼亭相遇的三清殿羅修真,是個毆打授師的人才,肯定後悔沒和他多聊幾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自己只是私下授課,動搖授師的權威,就被發落在外拼命。
對方可是直接打臉了,性質比王福更惡劣。
這次相遇,也讓王福信心大增,懲罰任務難度再高,畢竟有人完成任務了。
他沿著河道順流而下,途中覺得太慢,取出了黑磁瓶。
「仙駒勝煙。」
磁瓶的蓋子,烏黑如棋子,竟是靠磁力吸住,嚴絲合縫。
拔開瓶蓋,一縷黑煙升起,隱約發出烈馬咆哮的聲音。
「風行術,走!」
王福朝腳下一指,黑煙如有生命般,裹住雙足。
下一刻、風行術發動,清風與黑煙混合,耳邊瞬間傳來撕裂的風聲。
「嗖!」
王福眼前一花,身旁景物瞬間化為色斑,亡命般朝身後退去。
太快了。
堪比烈馬全速奔馳,王福眼睛都快掙不開,「法眼,開。」
幸好還有法眼。
王福總算在高速狀態下,睜眼看四周,河裡滔滔流水,原本浩浩蕩蕩往前流淌,隨著王福速度提升,河流逐漸慢下來。
直到最後,河流在他的眼帘中,竟是在倒退。
「快,真快。」
王福從未體驗這種感覺,心想有了這道煙,足以在湍急河流中,追上水鬼蹤跡。
江千帆的這件法器,算是幫大忙了。
「嗖嗖。」
有了仙駒勝煙,原定八九天的路程,壓縮到兩天內搞定。
王福首先拜訪沿江水師,也就是陸翰升的舅舅。
陸翰升的母族姓水,他舅舅是一營沿江水師的統領,水參將。
水參將這幾天,心情著實不大好,最愛吃的炸魚糕也多日未碰。
「參將,這個月,共有十七個兄弟失蹤,有後廚打水的,有夜半出去方便的,也有在船上清理水藻貝類的,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水參將搖了搖頭,「哪裡是失蹤,分明是被水鬼當零嘴吃了!不必找了,去領些錢糧送到各家做撫恤。」
副將有些不忿,「參將,這鬼孽欺人太甚,咱們有刀有槍,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有氣也得受著。」
水參將說道,「如今水鬼零星吃人,各部損失可以補充,若是惹得他天天來鬧,你我都要成光杆將軍了,連命都保不住。」
「話雖如此……」
副將還想再勸,突然外面有兵傳報,「參將,有人掌著甥少爺的信物來拜訪。
「哦,有請!」
水參將被觸動心事,姐姐家的兒子,被送到道觀學道,若有個十幾年修行,大概也能對付水鬼,現在怕是還不行。
外面的少年,應該是外甥的同門打秋風,隨便給他些銀錢乾糧打發了。
實在是附近有水鬼出沒,水師營地也不安全,不方便留客人。
王福入得營地,見四周水師操練,灘涂有高船擱淺,船夫工匠搭著架子上下忙碌,對船體修補上漆。
「雲陽觀雷火殿王福,見過水參將。」
水參將早已確定,王福是外甥的同門不假,態度也很客氣。
聊了幾句,王福說明來意,把水參將嚇了一跳。
「這……」
水參將何曾不想對付水鬼,若雲陽觀來個正式的道人,他肯定積極配合。
但王福麼,就是一個嘴上沒毛的孩子,比他外甥還年幼幾分,如何能辦這件大事?
「王福小道長,你和瀚升同門,我顏以長輩身份勸你。」
「水鬼,實在不好對付啊。」
「你且去看看,沿途兩岸,多少水性高超的漁民船夫,一輩子在水裡討生活,結果到現在,半點水也不敢靠近,生怕被水鬼吃了。」
言下之意,不願出兵出船幫忙。
王福笑了笑,也沒碰壁的挫折感,來之前最早有預料。
「水參將,我想在周圍走走,可否派幾個人做嚮導?」
水參將巴不得王福走人,連忙對副將說,「快挑幾個人。」
心想早點讓王福看清現實,趁早走人。
幾個營地中的水兵,帶著王福沿著河岸走,同時也肩負保護責任。
「小道長,別靠河邊走,不安全。」
說話的水兵也才十幾歲,面容稚嫩,比王福還年幼,年紀輕輕就當兵吃糧。
根據他所說,家裡本來打漁為生,後來鬧水鬼,他老爹被啃掉半隻左腿,大難不死逃回家,一家人沒了生計,陷入無水無糧的境地。
沒法子,他只好進水師營當兵,領取餬口的錢糧。
王福點了點頭,靠著岸邊灘涂的淺水出,隱約露出森森白骨,這是水鬼肆虐過的痕跡。
走了幾步,身邊突然傳來痛哭聲
原來是一位水兵,望著河水,突然蹲在地上哭起來,旁人拉他也不起身。
「小道長,你別怪他。」
少年水兵急忙解釋,「他弟弟昨天晚上被水鬼拖走,心情一直難過。」
「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嗎?」
王福沒想到,軍營裡面也不安全。
「隔三差五就有,但軍營終究比外面安全。」
重兵駐紮的營地,水鬼尚且想來就來,那些不設防的貧民百姓,豈不是更加艱難?
王福想到這裡,捏住龜殼,開始卜算起來。
水鬼來去如風,不可能在某個地方停留,但某段時間內,大體活動的範圍,還是能卜算出來。
「嗯?」
王福心中一動,見到對面的河面上,緩緩駛來一艘小船。
小船兩頭,插著茱萸叢,這是民間祛除惡鬼的習俗,但平心而論,除了驅蟲之外,真沒用。
「怎麼江面還有船?」
幾位水兵見了,解釋道,「今早傳來消息,水鬼出沒在三十里地外,附近的漁民趁機出來,賺些保命錢。」
原來,水鬼雖殘酷,卻始終抵不過餓肚子。
家家戶戶揭不開鍋,餓久了也是死,許多船夫漁民,就想著打個時間差,趁水鬼在外敵肆虐,下河撈幾網。
畢竟,水鬼猖獗,不是百姓之福,卻是河中魚蝦蟹的福氣。
無人捕撈,又有屍體蠶食,日子久了,河魚河蝦都肥碩得很。
「不妙啊!」
王福轉向身邊少年水兵,「叫他們回去。」
少年水兵愣住了,為什麼?
下一刻,王福驅動仙駒勝煙,飛射沖往河上小船。
「神仙?」
幾位水兵眼前一花,就看王福出現在河面水上,距離足足上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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