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影動,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王福從回家起,一直說道生擒鬼新娘,從她口中拷問到鼓山群鬼作亂的消息。
丁掌殿的神情凝固了,陷入沉思,燈光照在臉上,顯得稜角分明。
王福心想,師父從這個角度看去,也是個老帥哥。
「鼓山之事,關係重大,你知道了就好,不許外傳。」
王福心中一凜,果然,道觀高層都知道內情,只是暫且沒有公布。
「對了師父,那頭積年老凶鬼,名喚至凶書生的。」
丁掌殿一抬頭,「這頭區鬼倒也小有名氣,精通入門魘咒之術,道觀曾有入曲弟子被其所害。」
丁掌殿頓了頓,「你能從他手下逃生,實力運氣都很出眾。」
他還不忘安撫王福,「為師日後若是有機會,順手幫你解決了他。」
「可是師父……」
王福好不容易找到說話的機會,「他已經被我宰掉了。」
丁掌殿停頓片刻,反問道,「你,殺了至凶書生?」
「是的。」
王福取出那根摺扇鬼寶,心想既然是書生,這件鬼寶應該是招牌吧?
「果然是至凶書生的鬼寶。」
丁掌殿一眼認出,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取過王福的摺扇,「拿來。」
「師父喜歡,儘管拿去。」
三角令旗的價值,遠在這枚摺扇之上。
「陽關三疊,便擊殺積年老凶鬼,我弟子果然不同凡響。」
丁掌殿笑了片刻,嚴肅叮囑,「你也別驕傲自大,還是要儘快入曲。」
「師父,我想在後山申請一處洞府,閉關突破。」
入曲需要的儀式,在家中布置不太方便。
道觀里有一片山地,位於偏後方,所以稱為後山。
丁掌殿大手一揮,「允了。」
他也不用細問,修行進度如何,紅塵之毒等等細節。
王福暗自想著,大概在丁掌殿眼中,自己突破入曲,就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過程。
對八曲強者來說,所謂的入曲,壓根談不上難度吧!
王福開始張羅起來,材料都已齊全了,紅塵之毒已經看破,剩下都是程序化的東西。
但他不敢大意,突破瓶頸是生死險關,但凡有半點疏忽,就要面臨功虧一簣的慘痛結局。
丁掌殿為他選定的地方,在後山一座山峰,相傳是風水寶地,許多知名前輩此地突破。
若是尋常弟子,搶破頭也弄不到使用權限。
然而,丁掌殿的弟子要用,其他人都要往後排排。
「好地方。」
王福站在山峰上,環視四周,此地風景極好。
他腳下是一片平台,岩石堅硬,或許是許多人踩過,竟點塵不染。
身後的岩壁開出一洞,正是因地制宜開闢的洞府,石門閉合,上面橫著一塊匾額,書寫『別有洞天』四個大字。
「別有洞天,怎麼不叫有間洞府呢?」
王福手持令牌,對著石門一晃,立刻打開了。
這洞府的門禁系統,貌似和鎮鬼窟的石門,用的同一套啊!
石門閉合,隔絕外界的空氣光線,然而出乎意料,洞府裡頭並不昏暗,也無氣悶之感。
「開始閉關。」
王福按照突破儀式,擺好各種材料,詳細步驟掠過不提。
洞中無歲月,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安排就緒。
王福臨到動手,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躊躇感,嘆息幾聲,
「每逢大事有靜氣,這一點談何容易?」
就在剛才,他心中浮現無數念頭,一會兒想著突破失敗,將如何面對師長和同伴,一會兒又想到,入曲之後,將來的身份待遇如何如何。
雜念從生,心中難平。
王福索性起身,四處踱步,看洞府裡頭的布置。
修行突破的密室,除了修煉外,不會有其他享受的物事,布置也很簡單,除了石凳石椅和石床外,連盤坐的蒲團,都是石頭雕成的凸台。
清苦如此,那些前輩都令人敬佩啊!
「有字兒。」
王福突然看到,拐過一個彎,洞府內還有一個小角落,岩壁上下筆直沒有凸起,像是被一隻大手抹過,陳成了石板模樣。
這面岩壁上,寫著大大小小、錯落交織的一行行字體。
「塗鴉留言?」
雲陽觀裡面,還有這麼一處類似文化牆的存在,挺時髦啊!
王福覺得手癢了,環視四周,越發有落筆的衝動。
「寫什麼呢,王福到此一游,指定不行。」
岩壁上的字體,有硃砂滲入、也有火燒成痕,更有刀劈斧鑿的碑文字體,出手之人各異,寫字的手段也各不相同。
從下往上看,分別是……
「火中來、火中去、火中生,火中死。」
落款是熊取栗。
王福點了點頭,火中取栗,這位師兄的名字沒取錯。
「且以三清歸一氣、留將九曲入天師。。
落款是某個三清弟子,名字不熟悉,王福也沒細看。
「從古至今誰能及?絕頂之上還有我。」
王福深吸口氣,這位師兄好囂張,這麼寫不怕被人打麼?
然而看到落款,「真修羅。」
好傢夥。
王福連呼三下,這名字也起的霸氣啊,修羅戰神,不服就干。
「不對啊,剛才看反了,是叫羅修真才對。」
王福一個激靈,豈不是當年涼亭相遇,見到的那位師兄。
按照排列,這位羅師兄名列前茅,屬於入曲最早的一批,如今至少也是九曲中境了。
一個個的,崩管什麼文化水平,都在上面留字了。
王福詩興大發,指尖冒出一團火束,就要在下面續上接龍。
然而……
半天過去了。
王福托著下巴,坐在石床上苦思冥想,絕句太多,抄不過來啊!
「手掌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海到盡頭天作岸、仙道絕頂我為峰。」
……
沉思再三。
王福起身走到牆壁,以手指代筆,嘩啦啦石屑瑟瑟掉落。
幾個呼吸,就已經在石壁上題字完畢。
「同上……王福。」
呃,簡潔明了,一言以蔽之,不錯不錯。
王福寫完最後一個字,不知不覺,內心變得平靜無比。
一切患得患失、瞻前顧後,統統消失不見。
他吃驚不已,看來這面文化牆的存在,不是沒有道理的。
王福深吸口氣,坐到洞府中央,突破入曲的儀式,終於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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