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酒量本就不好,但因為無悔的話,感慨自己這一生無所作為,如今竟然成為了神之試煉者。
直到臉頰泛紅,醉意漸濃。
兩人就在這破舊漏風的房子裡,圍著篝火,談論著世界,回憶各自的生活,遇到的人和事。
"蕭兄弟,我們都是世間過客...一生都在前行,卻不知道路是否正確。"
「只憑良心無愧,讓家人安心。」
肖鋒望著他,這句讓家人安心深深觸動了他,可他已無家人。
唯有安,宋琴她們出現,他仍是孤獨一人。
走卒的言論,與他何其相似。
奇怪的是,這豬的身體冰冷如死,靠上去連血液流動的聲音都聽不見。
但這一切都在那一夜後,化為幻影泡沫。
清晨的寒風帶著一絲暖意,吹動即將燃盡的柴火,木炭上閃爍幾點白煙緩緩升起。
揉揉眼睛,屋內只剩下他自己,只有地上那隻空酒壺,仿佛昨日只是一場夢。
「走了嗎,還是從未出現?」肖鋒望向昨日豬所在之地。
除了一些被風吹進的薄雪,再無任何蹤跡。
收起酒壺,拂去身上的灰燼和雪,看著屋內的雕像,輕輕鞠躬。
再次踏入紛飛的大雪,「生如走卒,對人無愧,讓家人安心……」
這一夜過後,他的心境莫名轉變,不知無悔是何人,又何必執著呢。
為了行路方便,他在路上剝下乾枯的樹皮,綁在腳下,堅定的目光投向風雪覆蓋的遠方,點燃一支煙。
深吸一口,消失在風雪中。
「小翼人族,我們不必再去。」胡天眯眼,手中握著一具乾枯的獸族屍體。
他的力量已恢復大半,又察覺到同伴的氣息在北方消失。
巫馬遷出現時,他已有感應,但胡天不清楚這魔是什麼。
他推測,那些古代的魔,包括他自己,都是老魔王的手下,而如今掌控神台的魔,他已無從知曉。冒然相見很可能遭受攻擊,或是被強行控制。
這對他是極其不利的,只有恢復全部力量,他才會去找老魔王的位置。
還有現在信賴的魔王究竟是誰,他都會查明真相。
「北極沒有任何神印的線索,不僅是聖靈族,巨人族,還是冰霜一族。」
「其他小族更無需打探,所以重心放在南方區域就好。」
溫小小沉思道,「但我聽說,王曉之一行人,都在南方區域,翼人族魔氣爆發後。」
「他們似乎也沒停留,去了別的地方。」
「如果遇到,你答應過會幫我,對吧。」溫小小嫵媚的眼神看向胡天。
「當然,不僅你需要力量,我也需要。」
「那幾個人的神使才是最好的補品,這些魔物,魔獸根本不值一提。」胡天鬆手,獸族的屍體瞬間化為灰燼。
「那麼狩獵開始吧。」溫小小左手蘭花指輕挑唇角,那鮮紅的舌頭猶如貪婪的蛇。
輕輕掠過上唇,滑過貝齒,兩人對視,引來她一陣笑聲。
自上次與肖鋒交手後,溫小小被餘波所傷,至今才痊癒,但左肩卻留下了一道永恆的傷疤。
經過她刀尖的雕琢,如今那疤痕竟如蓮花般美麗。
肖鋒的強大出乎兩人的預料,但從胡天口中聽說,他應該已廢,至少在那種狀態下,身體無法完全恢復,這讓溫小小眼中掠過一絲微妙的情緒,難以言表。
失去了神印的王曉之則帶領馬池等人前往南方的狼嚎之地,那裡是魔物最多的地方。
肖鋒之前與南星所在的位置,僅是中部邊緣,剛剛觸及深處。
但王曉之的目標是通過戰鬥來鍛鍊自己,過去的他過於依賴神印的力量,以至於失去後,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巫馬遷之的出現就是最好的警示。
只有更強大的生物才會出現在前方,不可能每次都逃脫,這次只是僥倖。
天域大陸的神印還不知何時會出現,所以他仍有時間。
...
人魚族消失了百年,怎能輕易找到?即使是巫馬遷之也需要一番周折。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提升自己。
狼嚎之地果然不愧為南部魔物最密集之處,還有那些來自烏滸四海的逃犯。
有些甚至需要他們拼死才能斬殺,但斬殺後的回饋是明顯的——增長的經驗、能量,以及戰鬥意識,都遠超從前。
孫怡和孫臏則在翼人族安靜地等待肖鋒的消息,無論何時,他們都信任肖鋒的決策,不僅是現在,從前也是如此。即便是初次組隊時,肖鋒的話語總能起到關鍵作用。
況且孫臏,他的頭號粉絲,就在這裡,孫怡也無法多說什麼。
二十多天過去,肖鋒來到了東北的海岸。王曉之與溫小小一戰,除幾人重傷,算是打成了平手。
胡同皺著眉,未曾料到這些人如此棘手,但他不願付出太大代價,只能看著他們離開。
瞥了一眼輕傷的溫小小,他搖了搖頭。這女子性格不錯,但只有面對肖鋒時,才會全力爆發,而這群人無法激發她的全部力量。
這也算是一種情感的牽絆,而胡天的任務就是讓她一步步走向魔化,徹底釋放自我,方能所向披靡。
唯有孫臏和孫怡仍在等待。
碧藍的海洋,潮起潮落。
無數海鳥在海面上飛翔,時而俯衝捕捉小魚。肖鋒迎著海風,深深地吐了口氣。
然而問題依然存在,自己無法深潛入海,該如何尋找人魚族呢?
這個問題他一路上都在思考,但此刻已到,他仍未找到答案。
"有艘船也好啊~",肖鋒環顧四周,發現遠處海灘上居然有幾張晾曬的漁網,他推測有漁網必定有人居住,於是開始搜尋。然而,找了一陣,除了海岸邊的峭壁和沙灘,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難道是共享漁網嗎?誰餓了就拿漁網捕魚?",肖鋒望著molemo架子上的漁網,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偷!是不是來偷東西的?",一個男孩的聲音讓肖鋒垂下的眼皮又抬了起來。
"有人!",然而他回頭,只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看上去大概十二三歲,穿著厚重的棉衣。一頭短髮直立,顯然是剛洗過澡,回來時發現了肖鋒,誤以為他是來偷漁網的。男孩手裡握著一根叉子,遠遠地站定,警惕地盯著他。
"你家人呢?",肖鋒大聲問,對一個小男孩他沒什麼好怕的,就算對方是大人又怎麼樣,真想偷,誰能阻止得了?況且他只是想借用一艘船。
"你別過來!你要是敢碰漁網!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男孩舉起叉子威脅道。
見溝通無效,肖鋒輕輕一笑,瞬間消失在男孩驚訝的目光中,再次出現時已奪過他的叉子。
"記住,永遠不要對陌生人掉以輕心,尤其是當你獨自一人的時候。",肖鋒掂了掂叉子,還挺沉。男孩一聲尖叫,隨即躲進了矮樹叢里。
肖鋒一看,立刻明白為何始終找不到人煙,這片矮樹林原來與後面的密林相連,深不可測。
跟著男孩的蹤跡,他來到了一個小村莊。村子不大,只有七八戶人家,但在肖鋒看來,這裡寧靜安詳,每家門口都掛著曬乾的魚,晾曬著自家的漁網,還有些婦女圍坐在井邊洗衣。
然而,驚慌的男孩還是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娘!有人搶了我的叉子!"
聽完男孩的話,婦人的表情變得奇怪,偷東西的小偷怎麼會說這種話,顯然是在提醒兒子注意安全。
"那個人呢?",婦人摸了摸男孩的頭,滿眼疼愛。
"抱歉打擾了,我路過此地,想詢問一下是否有船出租,可以渡海。",肖鋒手持魚叉,不知何時已站在婦人身後。她先是一愣,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雙手接過魚叉,"閣下應該是要去林島吧,那片深入海洋的島嶼。"
她了解肖鋒這樣的人,都是來找人魚族的線索的。只是他的身手前所未聞,自己竟毫無察覺他就出現了。
"林島?",肖鋒一怔,回想起地圖上的標記,的確在東北海域看到過一個標記。
「算是的,所以這裡有船嗎,金錢不是問題。」 肖鋒伸出手,瞬間一個裝滿玉石錢幣的袋子出現在他手裡。男孩看著大吃一驚,隨即想到什麼。
「媽媽!他!他!是不是您故事裡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