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陰煞之氣

  根據大媽所述,似乎每個進入濟世堂的人感受都一樣,一進屋就會胸悶氣短,仿佛被某種可怕的實體壓制,那種壓抑的氣氛讓人無法長久停留,因而選擇離開。

  然而古凡自身並無任何異樣,包括趙芷薇,她在裡面待著一切正常,哪裡有什麼怪事發生?...

  儘管目前仍不明晰問題所在,但古凡已大致推斷出,這濟世堂中潛藏著某種不祥之物。

  想到此,古凡立刻折返,對趙芷薇說道:「趙醫師這兩日一直在濟世堂內,不曾外出半步嗎?」

  趙芷薇搖頭回應:「是的,自兩天前他開始頭痛,便在此歇息,到了夜晚甚至無法行走,所以未曾離開過。」

  果然如此!

  古凡果斷決定:「你儘快帶他回家,這幾日切勿再踏入濟世堂。」

  「為何?」趙芷薇不解地問。

  「此處或許遭人暗算,世間千奇百怪,各種神秘詭異的法術層出不窮。我暫時找不出原因,總之先將趙醫師帶離此地。如果我所料不錯,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醒來,無需醫治。」古凡語氣堅定地說。

  趙芷薇聽得一頭霧水,但她沒有多問,立刻背著父親離開了濟世堂。

  趙芷薇走後,古凡持續在濟世堂內仔細觀察,然而他此刻缺乏靈力,無法察覺異常。望著對面的康心堂,古凡稍作遲疑,最終還是緩步靠近。

  進入康心堂,古凡來到櫃檯前,問一位店員:「貴店老闆何在?」

  「喏,陳世博醫師就在那兒。現在還沒病人上門,你快去吧,免得排隊等候。」

  由於近幾日古凡未在此處,店員並不知他來自對面的濟世堂。

  陳世博是個五十多歲的瘦小老者,留著一抹烏黑的鬍鬚,方形的臉龐給人以正直的印象。

  古凡大步上前,在陳世博面前坐下,後者淡然問道:「看病?」

  「不是。」古凡搖頭,接著說:「我想請教您幾個問題,不知是否方便回答?」

  「說吧。」陳世博擺手示意。

  古凡毫不猶豫,直接問道:「我感到很奇怪,為何康心堂一開業,對面的濟世堂就變得門可羅雀。即便您的醫術高超,也不至於造成如此一邊倒的局面。」

  他正在試探對方是否知曉濟世堂的異狀。

  陳世博面色微變,隨即警覺地反問:「你是濟世堂的人?你們生意不好,與我何干?難道你想說我做了手腳?」

  「沒有,只是此事太過離奇。」古凡無奈地回答。

  「請回。」陳世博立即下了逐客令:「別在這裡疑神疑鬼的,我和你們濟世堂無冤無仇,何必動你們的手腳。況且,中醫本就日薄西山,你以為這樣的惡性競爭能讓我們賺到多少?」

  陳世博說得合情合理,當今的中醫界的確不如從前繁榮。即便通過商業競爭搶走濟世堂的所有生意,也無法因此致富,從康心堂當前的冷清狀態就能看出端倪。

  古凡初步排除了惡意競爭的可能,但他確信對方與濟世堂之間一定存在著恩怨,這很可能是一場報復行動!

  古凡凝視著陳世博深邃的眼眸,仿佛要透視他的靈魂,緩緩問道:「你……真的不知道趙成森?」

  「我們之間並無交集,只是耳聞其名罷了。」陳世博透露出一絲不悅的煩躁。

  古凡不再多言,轉身消失在神秘的霧靄中。憑他的直覺,陳世博似乎並未說謊,畢竟是否相識,是否有恩怨,只需詢問趙成森便能揭曉真相,沒有必要為此編造謊言。

  只有一個可能性浮現在古凡的腦海,陳世博並非康心堂的真正主宰,他背後,另有一股強大的力量!

  古凡嗅到了陰謀的氣息,這起事件太過詭異,且隱藏著不易察覺的致命危險。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出對策破解濟世堂的詭異現象,否則這個幾代人辛勤建立的聖地將化為荒蕪,古凡無法忍受它的消亡。

  古凡離開後,康心堂深處的一間密室里,幾個身影圍坐一起,彼此交換著狡黠的笑容。

  「那小子察覺到不對勁了,果真不是尋常人。」

  「那又如何?他如今失去了修煉之力,絕不可能破解那股陰煞之氣。就算找來內家武者,也只能找出原因,無法真正解決。再讓他掙扎一段時間,我就會親自終結他。」

  「世事無常,沒想到我們也有復仇之日,至於這濟世堂,唉……真是可惜。」

  此刻的古凡完全無法預料,這場危機的核心,竟然與他自己息息相關!

  ——

  重返濟世堂,古凡坐在椅上沉思良久,尋找破解之道卻無從下手。想要驅散這無形的邪惡,必須擁有靈力感知。這令古凡心中充滿了哀愁。

  反覆思考後,古凡決定拜訪寶華寺的文華大師,他有著後天中期的修為,或許能洞察其中的秘密。

  兩個小時後,古凡請來了文華大師。身為出家人,他秉持慈悲之心,聽到濟世堂受到邪物侵擾,毫不猶豫地隨古凡前往,並對古凡喪失修為之事深感痛惜。

  不久,文華憑藉多年修為,釋放靈力探查整個濟世堂,最後停在藥櫃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眉頭緊鎖。

  「大師,情況如何?」古凡焦急地詢問。

  文華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吐出一口渾氣,說道:「此地被布下陰煞之氣,普通人進入會感到心神不寧,意志薄弱者夜晚還會遭受惡夢困擾,極其恐怖。」

  陰煞之氣,煞氣?

  古凡曾聽師父提及,西域的武者稀少,各派勢力多以邪門秘術為主,如合歡功、鬼煞之流,都是極其詭異的技能。

  而這陰煞之氣,顯然是陰陽鬼術的一個分支,據說掌握這種邪法之人,具備驅鬼傷人的能力。...

  這所謂的「鬼」,並非真正的幽魂,而是一種駕馭情感波動,甚至能在無形中操控人心的奇異法術。中招之人仿佛被怨靈附體,故此得名。

  「那大師,您能破解這陰煞之力嗎?」古凡詢問。

  文華搖頭,說道:「不知你近來觸怒了何方神聖,對方施展此術之人功力深厚,至少需具備後天後期的修為才有可能看穿。若非你失去了修為,或許能自行解開,但我對此已是無能為力。」

  竟有如此威力?

  古凡震驚不已,要知道,他原本的後天後期實力在俗世中堪稱無敵,需這般駭人的力量方能破解陰煞,這背後的怨恨究竟有多深啊?

  「難道就無計可施了嗎?」古凡心亂如麻地問道,他不確定這次危機是針對濟世堂,還是針對他個人而來。

  文華沉思片刻,回答:「這陰陽鬼術與古武之道非同一範疇,世間萬物相生相剋。除非你通曉陰陽鬼術,不需藉助靈力也可破解,否則只能憑藉強悍修為強行破煞,只有這兩條路可走。」

  陰陽鬼術……

  古凡低聲嘀咕,接著自言自語:「這與占卜之術是否同出一轍呢?」

  嗯?

  文華驚訝出聲:「古小友,你懂得占卜之術?太好了,這些術法其實同屬一體系。有強者擁有陰陽眼,一眼便知風水吉凶,占卜相師亦然,皆源自同一根源,多少有些相通之處。」

  「我不懂。」古凡苦笑著回應,隨即說道,「我師父對此極為精通,可惜他已經離世一段時間了。當初他希望我學習,但我在這方面並無天賦,便放棄了。」

  「那他是否留下了此類傳承?」文華問道。

  古凡回憶一番,不確定地說:「似乎有,但我看不懂。」

  「帶我去瞧瞧,我雖年事已高,但自認有些見識。若能看出些許門道,破解這陰煞之力應該足夠了。」文華笑道。

  古凡心中莫名一喜,答道:「好,勞煩大師了!」

  半個時辰後。

  古凡引領文華回到家中,從那隻大布袋中翻找,將師父遺留的少許物品盡數取出,除了一些做法用的器具,還有一本泛黃的無名古籍,裝訂簡樸。

  這本書已被師父翻閱至破損,許多書頁險些脫落,足以見證師父一生對占卜之術的理解,全在這書之中。古凡也曾多次研讀,卻因過於深奧,幾乎無法理解。

  文華接過書,坐在一旁仔細端詳,時而皺眉,時而微笑,顯得深不可測。

  時光飛逝,轉眼夜幕降臨。

  文華連續看了數小時書,終於放下,不禁感慨:「你師父真是當代奇才,這書中九成九的內容我都難以理解,但通過他的諸多注釋,如同畫龍點睛,我總算觸及了些許皮毛。」

  "大師真是高深莫測,那些古老的註解我也同樣無法解讀。"古凡笑容滿面地說道,「那麼,您找到解決之道了嗎?」

  文華微微頷首,回應:「需備一面魔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