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太笨了。」
范逸有些恨鐵不成鋼,古三在練武一道上並沒有驚人的天賦。即使有敲詐來的千年雪蓮和各種稀缺藥材為補,進度也並未達到他的預期。
古三已經有些習慣這一路上咋咋呼呼的范逸了。
本來他還有些自責,但是韓伯告訴自己他的進度已經極為驚人了。
「公子,您不能以自己修煉速度去要求別人。」
老韓麻木的說道,這一路上他親眼見證了這位公子的妖孽天賦,短短几天時間為眼前的孩子推演出最合適他自己的修煉方法。
自身的氣勢也愈發濃厚。
「唉,有沒有什麼能夠速成的神功?」
范逸三分鐘的熱度讓他有些難以接受這款如此真實的養成遊戲。
如同前世玩遊戲,面對需要時間去磨的關卡,他果斷選擇開掛!
「有倒是有。」
「哦?說來聽聽。」
「天門的鍊氣之法!」
老韓不緊不慢的說道:「據說若水居士就是得到一本練氣要訣,才能一飛沖天。」
范逸若有所思,他又想起之前的雷老虎那一道精神攻擊是屬於化勁才能觸及到的精神領域。
「可惜,天門行蹤詭異。之前您與天門鍊氣士交手也未能將其留下。」
「倒也是,這幫傢伙滑不留手。當初在小島上那群傢伙級別太低根本接觸不到這般隱秘。」
范逸哀嘆一聲,只得把這個心思埋在心底撲倒在車廂中。
.....
「可曾找到那小賊?」
天門聖女面若冰霜的望著下面幾個跪在地上的教徒。
「稟聖女,據下界探查最近確實出現一個少年大宗師,名叫范逸。身邊一老僕是前沖陣營老兵,還有一個徒弟叫古三並無特殊背景」
其中一個教徒拱手說道:「按照推測,這幾人應該是前往淮陽城方向」
「淮陽城?」
天門聖女點了點頭,轉身走向身後的藏寶閣。
「遲月,若老夫未曾記錯的話,你還在禁足期間。」
剛進藏寶閣,守在門口的一個紫袍老者淡淡的說道。
遲月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不甘的表情定定的看著紫袍老者。
「唉!你真的還要去?那小子修為如此之高,定然是輔修了什麼鍊氣之法。」
紫袍老者睜開眼,無奈的看著眼前倔強的人兒:「說不定是其他鍊氣門派的聖子。」
「那不正好?過些時日我們上界之人重返下界就少了一個對手!」
「你啊,我倒是有些後悔傳你這太上忘情法了。」
紫袍老者嘆了口氣,這太上忘情法前期進展極慢,但若度過情關修為將一日千里。可惜,其餘門派聖子都已經達到相當于丹勁的築基境界。自家聖女倒是遲遲未能勘破情關。
「乾長老,我願服下忘情蠱!」
遲月低下頭,跪在乾長老面前。
服下忘情蠱,她就可以通過太上忘情法快速修成築基境界。
但代價是她只有在催動忘情蠱,五臟如焚,心似蟲噬之時才能短暫進入忘情境界,且終其一生無法難以自行勘破忘情境界。
「何至於此?」
乾老其實十分看重遲月,太上忘情本就難以修煉,其實入情極深者修煉成功後反而威力倍增。
「求長老成全!」
遲月叩首。
「唉,好吧!」乾長老取出一個散發著凜冽寒氣的白玉匣與一隻鏽跡斑斑斧柄破爛的砍柴斧。
「這白玉匣中便是忘情蠱,你且服下。待你築基有成再去尋仇。」
說罷乾長老又遞來砍柴斧:「此斧名為爛柯斧,你也一併帶上吧。」
「多謝乾長老」
遲月接過兩樣法寶,轉身來到一間密室。
望著手中冰冷刺骨的忘情蠱,遲月不禁又想起那個人。
年少時的儒雅溫和,再見瀟灑歡脫,再到最後拒絕的決然。
遲月將蠱緩緩取出,而後在手中劃出一道傷口。
溫熱的鮮血漫過雪白冰冷形似蜘蛛的蠱蟲。
原本行動遲緩的蠱蟲瞬間沿著傷口鑽了進去。
剎那間,一股寒氣遍布遲月全身。
冰冷,似乎鮮血都要凍結。
遲月連忙運轉心法,將寒氣緊緊壓制驅散。
旋即便是五臟猶如烈火焚燒,識海翻湧不止,頭痛欲裂。
在遲月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對抗這種痛苦之時,太上忘情法運轉時帶來的情感都被一一壓制,真氣的凝聚更加快速。
「……」
轉眼間時間已過去三個月。
古三身高拔高了一大截,在范逸的教導下已然進入明勁境界。按理說即使進入明境,以古三的身體基礎也打不過一個成年人。
但是經過韓叔提供的藥補方子,古三身高一天一個樣。
「這特麼七歲?」范逸看著古三無奈的吐槽。
「嘿嘿」
古三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反而十分開心。
想想之前面對鎮國手的恐懼,古三還是暗暗給自己打氣:「以後決不能拖師父的後腿。」
哀嘆過這個不科學的世界,范逸又重新懶洋洋的鑽回馬車裡:「沒事別叫我,有事也儘量別叫我。」
「韓伯伯,最近師父好像總是睡不醒啊。」古三略有擔心的說道。
「無妨,公子心中有數。」老韓依舊是那副死人臉,不過眼中也閃過一絲擔憂。
公子氣息一天比一天雄厚,前兩天幾乎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古三更是感覺師父在自己面前一站,自己幾乎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發現這件事後,幾人在野外伐木為屋等公子閉關了一段時日。
漸漸地范逸身上威壓才淡去,隨之而來的就是如附骨之蛆,揮之不散的困意。
搖搖頭,老韓將此事暫且放下。
既然公子又要求上路,那就趕快去鎮上找個大夫,習武之人也不是百毒不侵,說不得公子是練功出了岔子傷到了哪裡。
古三點點頭。
「那麼,來複習昨日的功課吧。」老韓悠然的坐在馬車上對著一旁負劍而行的古三笑道。
「啊?哦哦。」古三硬著頭皮開始背誦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經。
古三心中暗暗慶幸,這比那勞什子數術輕鬆多了。
殊不知老韓在拿到范逸給他的數術課本時也是生無可戀。
他本人也就是上過幾年私塾,數術也僅限於加減法。
在古三痛苦的背誦那些微言大義之時,他也在心裡默背九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