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開盤

  第389章 開盤

  「一共多少錢?」

  「一百二十六塊四,給一百二十六就行了。」

  做飯肯定是要做的,而且既然起鍋做了,就不能只做一份,李培風一邊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菜,一邊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圈。

  武問月正在車裡吃盒飯,不用管。

  趙清歌在和同學逛商場買衣服?隨口告訴她那件淺灰色的西服更好看。

  徐曼凝出差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工廠視察…說兩句想你了,敷衍一下就行。

  黃天萱在實驗室搞什麼實驗器材…還沒吃午飯,得了,加一份。

  ……

  這個周末李培風過的很充實,不僅是忙於在幾個女孩之間來回遊走,讓她們體會到他這個男朋友的存在;也不僅是忙於工作碼字,還在忙著應付與余樺開完講座後的影響。

  因為在周六下午,《余樺對話人間一兩風——當代文學新視野》這個講座的全程錄像,被北華師以公眾號和各短視頻平台的官方帳號,多渠道的發布了。

  文學院最初是不打算外傳的,只準備內部師生觀看,因為講座內有一些對當代文學的針砭,容易引起爭議,為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影響,就不太想讓它傳播出去。

  但在面向校內直播的時候,有很多學生都用軟體錄像了,還從頭錄到尾。在講座結束後,她們其中便有人第一時間將視頻發布到了網絡上,獲得了諸多好評。

  保密的目的沒有達到,繼續追查是哪些學生發布的也沒有意義。此事還讓北華師學校內的大領導在注意到了,大領導登高博見,習慣用更全面的眼光看待此次講座,反而覺得它辦的挺不錯,在文學界內代表著一些新意義和新東西,余樺+人間一兩風這兩位不同類型文的作家名氣很大,卻屬於本校師生,臉上與有榮焉,也沒想著什麼爭議與否,直接拍板把講座全程錄像公布在了網上,意在提升北華師知名度和文學界的學術地位,順帶改變之前一些對本校不太好的輿論影響。

  在余樺這個國內當前頂級作家的光環,以及人間一兩風這個破圈級網文作家的加持下,視頻迅速發酵,上傳後短短八個小時,熱度節節攀升,不僅連抖音都出現了講座視頻中剪輯的片段,三人的表情包都被製作出來了。

  「我的稿費我也不知道啊!」余樺無辜臉。

  「去年的稿費稅後在兩三百萬左右。」李培風認真臉:「奔馳大G是我朋友送給我的。」

  當然,除了搞笑的,也有走心的。

  李培風:「文學……應是啟蒙的號角,戰鬥的利劍,冰霜刀劍下依然怒放的生命。」

  余樺:「人在受苦的時候不會覺得自己受苦,她們只會忙碌,大多數人也會慢慢接受生命中的事兒都是在白忙活,沒什麼結果。」

  李培風:「簡而言之是生活將我反覆捶打,肉質竟變得筋道Q彈。」

  李培風:「我為什麼寫作?最初是興趣,接著是賺錢,到了現在,博爾赫斯的一句話更能解釋;我寫作,不是為了名聲,也不是為了特定的讀者,我寫作是為了光陰流逝使我心安……往日歡歌如夢,轉身萬水千山,寫作已經是我的一種生活方式了。」

  除了講座中的二人外,主持人趙清歌的熱度也不抵,憑藉顏值和北華師教授光環,甚至隱隱蓋過了他們。

  還有眼尖的,看過《劍與法》的預告片的網友,認出了清·秋和趙清歌是一個人,在那一驚一乍分析李培風和她是什麼關係。

  得到師生的回答,心有不甘,又覺得背後必有隱情,在那胡亂分析猜測,卻隱隱觸摸到了真相……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無憑無據的流言蜚語毫不起眼,更多人驚訝的是,網絡作家居然開始跟頂尖的傳統作家平起平坐對話了。

  要知道,以前哪怕是連大少、土豆、神級等超一流網絡作家,也沒有和余樺這個級別的傳統作家如此正式的對過話。說到底,兩者雖然都是作家,但社會地位還是有很不小差距的,雙方作品的方向也完全不同。

  講座中,雖然李培風是以學生的身份,並更謙遜,但能和余樺聊得有來有回,表現出色,又狠狠吸了一大波粉絲,更多的人開始關注他的作品,想看看讓余樺也看得入迷的網文到底是什麼樣的書籍。

  一時之間,人間一兩風這個筆名好像都比普通的網絡作家高出了半個格調。畢竟其他網文作者再厲害,也沒跟余樺開過講座,寫的書再暢銷,也沒有傳統文學大佬承認看過。

  此事影響深廣,李啟元還特意在當天夜裡十點打來電話。

  「恭喜啊,李文豪,又出名了。」

  李培風謙虛:「那您就是文豪的親生爸爸,您也出名了,您甚至可以寫一本育兒經驗,就叫《生子當如人間一兩風》,保准暢銷!」

  李啟元不以為意地笑:「我要是真出了書,讓那些把孩子都教育成你這樣,那可就是報復社會了。」

  「您這叫什麼話?!本文豪不愛聽!」

  「行了,戒驕戒躁吧。」李啟元語重心長:「太出名不是什麼好事兒,做人做事都低調點,你屁股上有尾巴,懂嗎?」

  李培風心中一凜,知道老爸說的『尾巴』是指自己混亂的男女關係,從這個層面上來講,出名了被更多雙眼睛看著,也更容易暴露,嗯,確實不是好事兒!

  「爸伱放心,我懂!」

  「你懂就好。」李啟元嘆了口氣:「站得越高,摔得越慘。我可不希望哪天看到什麼『知名網絡作家人間一兩風腳踩多條船,甚至與自己導師有染』的新聞,到那時候……」

  「您別說了,我已經怕了。」

  「知道怕還不改?」

  「……改是不能改了,我儘量夾起尾巴做人。」

  「你!」

  李啟元鬧心地要勸,停頓片刻又無奈:「算了…有機會買本《活著》,再幫我要個余樺的簽名。」

  「好。」

  「等下,讓我和風風聊兩句。」

  于慧芝接過電話,委婉地問起了李培風的感情狀態,得知還是沒有改變後,又苦口婆心地開勸了。

  還是老一套,用現實問題,和女方家庭來說事兒。

  李培風考慮到老媽懷孕,也沒有頂嘴,嗯嗯啊啊的敷衍過去,忍受了好一會兒嘮叨最終才掛了電話。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某人是左耳進右耳出。」

  武問月躺在床上,一邊刷手機一邊不咸不淡地對這次通話做出了評價。

  「說什麼呢?叔叔阿姨來電話了?」

  黃天萱身穿睡衣,臉敷面膜,優哉游哉地走了進來。

  「來了,隨便聊了兩句。」

  「那是隨便聊兩句麼,那是勸你懸崖勒馬回頭上岸,那是金玉良言。」

  武問月的拆台讓李培風沉默片刻,隨後岔開話題:「我給曼凝打個電話,問問她現在幹嘛呢。」

  言罷,想用此藉口回自己的臥室,黃天萱卻伸手攔住了:「別呀,你想和她聊天還用打電話麼?特異功能就行了。你一邊和她心有靈犀,一邊跟我們聊聊,我還想跟你談談婚事呢。」

  「……不都訂好了嗎?畢業後,你是第四位。」

  第四位這個說法,顯然就比最後一位好聽那麼一點!

  黃天萱並不在意:「次序無所謂,我說的時間。我用你我的八字找先生算過了,農曆八月初七,陽曆九月二號,就是今年最適合你我辦婚禮的日子,除了那天,其他日子都不太好,所以你抓點緊。我不管你和她們什麼時候結,反正我的不能耽誤……對了,你是不是還沒跟我求婚呢?」

  「求婚,那怕是要你好等了。」

  武問月嗤笑出聲,抬頭後的眼神嘲諷意味很濃。

  李培風安慰:「行,我儘量趕在那個日子和你辦事情…求婚也會有的,都有。」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武問月突然道:「我可還沒同意和你領證呢。」

  「之前不都說好了……彩禮是吧?有,一個億,肯定有!」

  「你打算賣腎還是賣身?我一個億,她們三個也要一個億,四個億你從哪來?畢業兩三年後你把《劍與法》版權賣了或許能賺到,但剛畢業,除了褲襠里你哪那麼多數字?」

  李培風皺眉道:「我這不炒期貨呢麼?用不了多久就有了。」

  「這話你自己信嗎?」

  「……」

  黃天萱輕笑:「看把培風愁的,要不這樣,你現在先跟我領證,她們的彩禮錢我都幫你給了,但這錢要用以後關於新藥的股份抵。」

  李培風沒說話,武問月率先反對:「我不要你給的,你別趁火打劫!」

  「這不是我給的,用股份抵消了,本質上是他的錢……」

  「行了,你那點算盤就別打了,一個頭婚有什麼好爭的?」

  「你這麼講就屬於站著說話不腰疼,什麼叫有什麼好爭的?誰不想要個一手貨?你如果不在意這個次序,咱們換一換?」

  「不換。」

  兩個女孩沉默對視片刻,最後又都看向李培風,黃天萱見他皺眉沉思,氣不過上手捏了一把他的臉蛋:「給徐曼凝唱歌哄她睡覺呢是吧?說話!」

  說什麼呢?你們不降彩禮我也很難辦啊!

  李培風切斷和徐曼凝的連接,心想都是錢不夠鬧得,要是有了錢,這一關或許會好過不少。

  「要不,我把彩禮分期付給你們吧……」

  黃天萱笑而不語,轉身坐到床上將手機充電,看起來馬上要休息的樣子。

  武問月則面帶譏諷:「可以啊,那你打算怎麼分期?每個月本金多少利息多少,要多久償還完?」

  李培風沉吟道:「打我一個月五百萬的稿費來算,二十個月一個億……」

  武問月打斷道:「簡單點,你乾脆把銀行卡拿給我算了。」

  你來晚一步,已經被趙清歌預定了!

  另一方面,李培風也被武問月的『貪得無厭』感到惱火,放狠話道:「你等著,等我有錢了拿錢砸死你,把你埋進錢堆里。」

  「等你有錢?等周一原油開盤是吧?你不破產就不錯了,用三百萬賺了一千多萬你還嫌少,繼續用百倍槓桿往裡賭?」

  武問月恨鐵不成鋼:「咱就說你是二臂吧?哪個智商正常的能像你這樣往裡扔錢的?一個點你就爆倉懂不懂什麼概念啊你個賭狗?我跟你算倒了血霉,你快了,破產就這兩三天的事兒,到時候你窮的喝西北風了找別的婊子去,別找我…和天萱姐,我們一分都不給你,你死!」

  真能欺負人啊!

  李培風耷拉著長臉,三分不悅,讓他演成了兩分憤怒三分哀傷四分屈辱一分絕望之十分可笑,嘴裡蹦出一個「好」字,轉頭走出房間。

  媽的,他要看看國際新聞,最好大毛二毛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坐莊的中東再自導自演炸幾個油庫,那原油直接開盤暴漲,自己扔在賭桌上的錢必然會超級加倍……武問月你莫欺少年窮!

  「說的有點過了。」

  黃天萱的收回目光,看向武問月,低聲道:「雖然他明面上沒表現出來,但內心肯定很擔心周一開盤會血本無歸,你還這麼講…屬於拿刀子往傷口上扎。」

  「他扎我的時候多了!」

  武問月看李培風離開後心裡就後悔了,但嘴還是硬的。

  黃天萱一眼看穿,緩緩摘下面膜,嘆氣道:「你是虛張聲勢,徐曼凝是膽小如鼠,但凡你們兩個任何一個稍微有點手段,都不會讓他有心思再找第三個。」

  武問月撇了他一眼:「也沒見你強哪去,她在你眼皮底下找的第五個,你還不知道呢吧。」

  黃天萱雙眼微瞪:「誰?你沒開玩笑?」

  「給你做過諮詢的那個,何以夢,兩個人之前就有一段,不知道什麼時候舊情復燃,現在讓我掐滅了。」

  黃天萱眉頭緊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去找他聊聊。」

  聊,你能聊出個花來?

  武問月看著黃天萱離開,半分鐘後忍不住好奇,走到了隔壁臥室門口偷聽二人對話,黃天萱沒有質問李培風『偷情』的事兒,反而念起了新聞?

  「當地時間2122年2月26日,雙方之戰已進入第四天。據東國新聞報導,當地時間27日凌晨,第二大城市Kharkiv地區發生炮戰,是雙方開戰以來最猛烈的一次……羅剎軍已進入Kharkiv市中心。Ukraine拒絕談判後,羅剎恢復軍事行動,繼續推進攻勢。Ukraine局勢嚴峻,包括首都和第二大城市Kharkiv在內的多個城市陷入戰火……戰爭升級了,原油周一會漲嗎?」

  「漲是大概會漲的,但就怕開盤價是跌的,那樣我也爆倉了,只能繼續用剩下資金操作。」

  「…沒必要,爆倉就爆倉吧,別再碰期貨了,我都說了錢的問題我可以預支給你,我現在打電話讓人準備流動資金。」

  「別,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黃天萱語氣認真:「你在跟我客氣?」

  「…等我自己實在沒辦法了再說吧,那時候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其實一個億的彩禮是有點多了,但問月不是那個意思,歸根結底是你既然都想娶,那總要付出代點價,吃點苦頭,不然我們心裡不舒服…你還生氣嗎?」

  「沒生氣啊。」

  「那你怎麼不抱我?」

  「……」

  窸窸窣窣的,像是接吻的聲音,武問月聽得咬牙切齒,暗道黃天萱這心機婊可真會趁虛而入,在這時候裝好人故意顯得我有多野蠻一樣,李培風這個狗東西也是個該挨千刀的……

  「咔噠~」

  「進來吧!開Y趴哪能不叫你?」

  正在武問月心情複雜之際,門開了,一隻大手伸出,直接將她拽進了房間。

  倘若你為愛所困擾,所受苦,所歷經折磨。那麼唯一的治療方法就是勇敢去愛,主動去愛,愛的更多,更溫暖,更堅定。

  這是李培風的邏輯,所以他用了一個半小時,狠狠地把兩人愛了四五遍,非常之用力,在她們的身體上充滿歉意地寫下對不起和我愛你。

  「叮鈴鈴~」

  期間正在關鍵時刻,徐曼凝打來視頻電話,李培風不慌不忙接起,將鏡頭對準他和武問月,沒有讓黃天萱出鏡,導致發生了一些很有樂趣,但無法言說的小插曲……

  總之,為了避免麻煩,三人都默契地沒讓徐大小姐發現黃天萱的入住,互相配合,順利掛斷了視頻通話。

  待運動結束後,武問月突然又聊起了彩禮的問題,言辭吞吐,大意是不想要那一個億了。

  但李培風表現的很男人,打斷了她的發言,並道:「錢是個好東西,也不是個東西,我知道咱們都不在意,可沒它是不行的。最主要的是,這筆錢能讓月妹你對家裡有個交代,萬一哪天我的事兒被叔叔阿姨發現了。我要是有足夠的財力,她們也不會把我當仇人看待,這個麻煩更好解決一點……這是人之常情,從這一層面看,我甚至覺得一個億遠遠不夠。」

  黃天萱慵懶地笑:「想讓我爸媽不找你麻煩,你給我一百億還差不多…曼凝那,十個億。至於趙清歌…她們家可就不是你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啦,你得用命!」

  武問月右手微微用力,撫摸著李培風堅硬肌肉下異常的肋骨,哂笑道:「別說,他的命應該挺值錢的,上報中科院,能開發出一些關於人類基因突變的謎團……」

  說完話,見李培風看她眼神驚奇,武問月唾了一口:「那麼看我幹嘛?你以為我們都是傻的,還以為你是普通人?不提這身體素質和你給我們的藥,單說那廚藝就是你的另一項特異功能吧,哪有吃了會讓人影響情緒的飯菜?你當我們活在中華小當家裡呢?」

  黃天萱將兩條大腿緊緊纏繞在李培風身上,熱吻過後,調侃道:「我們一直等你這個外星人的飛船從魔門星系飛過來,或者神功大成了揮手打開傳送門,接我們去外星球或異世界生活呢。」

  李培風訕笑:「那估計是等不到了,頂多大家偶爾做個夢……」

  武問月嘆氣:「要是還在這個世界生活,那你祈禱千萬不要讓我們父母知道就好了,如果知道你只有死路一條。除非…除非你是《三體》小說中的羅輯,可以不用向外界解釋自己的計劃,便能調動巨量資源來實現自己計劃的面壁者……否則沒辦法收場。」

  李培風即便再低調,也無法在朝夕相處的親密之人眼下,完全隱瞞自己的異常。

  但他不肯多說,女孩也沒辦法,只是偶爾感慨,自己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遇上了這麼一個似乎超脫於現實的男人,雖然他三心二意,雖然他左擁右抱,可他作為伴侶,除了不能專一外其他方面表現的都很不錯,又神神秘秘的讓人捨不得離開,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吧……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們講講你身上的秘密?」

  可能是陷入賢者時間,總愛想東想西,武問月忍不住又想探究下去,李培風開始裝睡,閉口不談。

  黃天萱見他不答,明智地換了個問題:「你覺得周一原油是低開的機率大,還是高開的機率大?」

  「當然是高開!」

  李培風的語氣很肯定,實際心裡也沒底。

  就算是莊家也無法百分百準確地預估市場走勢,何況他這個散戶?

  次日禮拜天,李培風沒心情碼字,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查看國際新聞,觀察戰爭局勢。

  而這種忐忑情緒一直維持到了周一早晨七點,WTI原油開盤的時間,當黃天萱和武問月還在隔壁臥室熟睡,李培風悄悄到了主臥打開電腦,在交易軟體上見到那串紅紅的數字,方徹底放鬆下來。

  開盤價;96.10.

  開盤漲幅;4.54%。

  「賭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