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噩夢
「人們常說，只要過于思念一個人，便會在夢裡遇見；心理學說，當人們的心境完全無限重合的時候，那麼她們就有著做同一個夢境的基礎條件。」
「但如果讓她們抵達彼此的夢境，意識穿越糾纏疊加在了一起，又保持著足夠的清醒，共度了一段幸福美滿的人生，在醒來時還記憶猶新……這需要什麼樣的條件呢？」
「我想了很久，沒有答案，可能只有契合靈魂才會做到吧。畢竟在心靈上，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任意的。」
李培風厚著臉皮將這段話發到朋友圈，然後坐到電腦前，準備繼續碼字。
在他將自己的狼子野心公布出來後，武問月和徐曼凝便離去了。
她們走的時候並不安詳，甚至可以說火冒三丈，一直對著李培風口吐芬芳，什麼難聽說什麼，還連淬了他好幾口唾沫。
「真想跟叔叔阿姨坦白，讓她們見識見識你到底是個什麼壞種！」
「確定過眼神，就你不是人！李婊子你那麼想開後宮怎麼不去當種豬？！」
這也是情理之中，誰讓李培風在寫「情書」的時候把自己心裡話給講出來了，還趁人之危，在徐曼凝和武問月在非理智狀態下，命令她們說什麼；
「五位一體長長久久」「只要你能搞定小歌歌和天萱，我們無所謂」『「天萱姐很大，我現在確實很想」這種話……
眾所周知，床上的話，不能當真。
無論在床上說什麼流氓話，下了床就不算數的。
但李培風不僅在之後提了，還當了真，那徐曼凝和武問月感到火大而走人，是在所難免的。沒有給他一頓拳打腳踢，已經是看在『情書』的餘韻上了。
李培風也對此後果有所預料，甚至預感武問月和徐曼凝，此後可能真的要和他開啟冷戰了。
但李培風也不後悔，因為他自認做不到兩個女孩給出的條件，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再對導兒與狐狸精動心，那隻好長短不如短痛，否則現在撒謊，後患更大。
另一方面，李培風感覺若是誠懇認錯，保證不再沾花惹草，武問月和徐曼凝沒準真又搬到寶玉小區和自己同居。
恢復三人同居生活，固然很美，但趙清歌那兒又要生氣……
齊頭並進才是硬道理，留下短板，水肯定會漏！
「難啊，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李培風感慨地搖搖頭，隨即拋開思緒，沉浸在《女尊》一書的創作之中。
一本的小說的結局，通常情況下在創作開始時，作者就已經想好了。
儘管這個結局可能是模糊的，不確定的，但一定會有那麼一個「結局的意象」在創作者的心裡，否則，他是立不住人物性格，把握不住劇情走向的。
但是這也並不絕對，隨著故事和人物的自我發展，讀者的偏愛，市場的影響，作者並沒有辦法百分百確保，他開始時想到的那個終點就一定是最終實現的那個終點。
其次，人的想法也是會變的，創作者的想法也會變，李培風此時就想變一變。
《女尊之一胎一百零八寶；我在梁山當大佬》這本書最初的結局，按照他的設想就是HE，大團圓。
女主平定天下，闔家幸福，一百零八個兒子功德圓滿飛升天界，女主也和男主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順帶交代一下其他配角的快樂人生，到此結束。
但依照現在的李培風來看有點不太滿意……
「格局小了！」
「怎麼讓格局大一點呢？」
李培風陷入思索，感受到了瓶頸，索性打開TT，在書友群里問了一句。
人間一兩風：「你們覺得《女尊》這本書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結局？」
他問的目的，不是採納書友的意見。
讓讀者猜到書中的結局太沒有面子，李培風僅僅只是藉助書友的想法，觸類旁通開腦洞。
正值深夜，群里還是有很多夜貓子的，看李培風一出現，紛紛踴躍發言。
有讓他爆照的肉體飯，有直接發紅包的土豪，還有問他和抖音上的武問月是什麼關係的八卦小能手。
只有寥寥幾位群友，回答了李培風的問題，卻也足以讓他對《女尊》的書中結局多了些主意，正在思索整合之際，黃天萱在TT上給他發了條私聊。
隔壁老黃：「現在回家了？」
人間一兩風：「嗯，明天幾點來我家？」
隔壁老黃：「算了，改天再說吧，免得讓你覺得自己怎麼回事兒一樣。」
人間一兩風：「不至於，雖然我不要臉，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隔壁老黃：「呵呵，那你發的朋友圈什麼意思？」
人間一兩風：「隨便亂發的。」
隔壁老黃：「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契合靈魂，所以做的通夢？要吐了，深更半夜被你這文案噁心的睡不著覺。」
人間一兩風：「我可以負責。」
隔壁老黃：「怎麼負責？」
人間一兩風：「給你講睡前故事？」
隔壁老黃：「行，語音吧，我不睡你不許掛電話。」
李培風笑了笑，掏出手機就要給黃天萱撥通語音聊天，還沒接通，雲心月性又發來一條消息，兩個字，很熟悉的兩個字；
「照片。」
鬧鐘都沒這麼準時！
李培風回想今天老趙從自己家奪門而出的慌張模樣，再琢磨一下現在找自己要照片的舉動，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
人間一兩風：「老婆，能先欠著麼？今天有點心累，不想發了。」
消息剛剛發完，語音接通了。
「你打算給講什麼故事？」
黃天萱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李培風笑道：「我和趙清歌第一次做的通夢，你想不想聽？」
「我好像依稀記得。」
黃天萱遲疑道：「你們是不是在夢裡跟我和月月，曼凝她們講過了？」
「那就換一個，講講我有生以來遇到的那些靈異事件……」
「別！」黃天萱連忙打斷道：「你講鬼故事我更睡不著覺了，還是講講那個夢吧。」
「話說當初啊……」
李培風這邊將手機夾在耳朵上，給黃天萱講著故事，另一邊還在跟『雲心月性』打字聊天。
雲心月性：「為什麼心累？」
人間一兩風：「因為今天我想和我導師澀澀，結果她跑了，跑了~」
雲心月性：「跑之前沒給你這逆徒來個耳光？」
人間一兩風：「沒。」
雲心月性：「那挺可惜的。」
人間一兩風：「你還氣我？不給你照片了！」
「我和老趙那個夢和第二次咱們五人做的不一樣，完全是穿越者的身份，初次入夢，和異世界連語言都不通……」
李培風一心二用，繪聲繪色地講著，沒一會兒，卡主了！
「怎麼了？」黃天萱納悶道：「然後呢？」
李培風看著屏幕上雲心月性發來的睡衣照，舉杯喝了口水，才道：「然後開始了艱難地求生，好在是以我們為中心的夢，凡事做起來也比較順利……」
雲心月性：「（照片）乖，我的發給你了，把你的也發過來。」
人間一兩風：「老婆，你是不是想用我照片做那個……」
「不是！」
「說是我就給你發過去，不是不發！」
十幾秒後，雲心月性發來一句話：「愛發不發！」
李培風情不自禁想起了網絡的另一端，趙清歌打出這句話後那副無能狂怒的模樣，咧個大嘴就要截圖……
「你在笑什麼？！」
黃天萱惱火道：「我聽到你敲鍵盤的聲音了，你是不是還在和別人聊天？」
「在碼字而已啦。」
李培風溫言道：「我一邊寫作一邊給你講故事呢……」
同時多線操作確實有難度，但這種事要學會彈鋼琴，分得清輕重緩急，統籌兼顧心中有數，只要合理安排，依然可以輕鬆應對。
比如這次，李培風就將『雲心月性』放在了輕，黃天萱為重。為什麼？
因為他要讓趙清歌對自己保持期待感，而且第二天他就會見到對方，沒必要在晚上還和老趙膩膩歪歪，否則讓趙清歌陷入賢者時間了，第二天必然會對其冷淡下來。
這波啊，這波叫渣男的小tips。
事實證明，很有用！
次日一早，剛洗漱完的李培風就收到了趙清歌的電話……
「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嘞。」
李培風換好衣服，一路小跑進了北華師文學院，心裡抱著期待，笑容滿面地推開了趙清歌辦公室的房門：「導兒，您找……」
話沒說完，笑容也沒了。
因為他發現一個恐怖的事情，辣兩個女人也在！
「來挺快的呀。」徐曼凝皮笑肉不笑。
武問月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如炬：「心情很不錯？」
兩個女人猶如護法一樣，站在趙清歌的左右，老趙本人則坐在辦公椅上，面若寒霜，發出的聲音猶如切冰碎玉：「聽她們說，你還想把我納入後宮成員？」
李培風渾身一激靈，呆若木雞，說不出話來。
「笑啊，怎麼不接著笑了？」武問月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徐曼凝也冷嘲熱諷：「當著你導師的面，你把昨天在床上讓我們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你們…都告訴她了？」李培風臉色發白，嘴唇顫抖：「這可…不興說啊。」
「你敢做我們不敢說？！」
「我們全告訴她了，包括你和我們在床上的每一個細節……」
兩個女孩表情陰森恐怖，仿佛地獄裡面的惡鬼。
趙清歌臉越來越遠，已經讓李培風看不清了，但他隱約看見老趙的表情，是那種冷漠到仿佛不認識他一樣的神色。
「李培風，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已經跟學校申請為你換一個導師，從此以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和我聯絡！」
……
「嘶~啊！」
李培風汗流浹背地從床上驚醒，環顧四周，還在臥室，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射出，映射著臥室內的細小塵埃，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是夢？！」
李培風驚魂未定地掀開被褥，發現被窩已然濕透，再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心中終於確定。
「真是夢！」
李培風的三魂七魄此刻才逐漸回歸肉體，但仍然止不住的後怕，暗罵不止：「艹，這後宮真他媽不是人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