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和李兵兵配合默契,極大的提高了拍攝進度,原計劃兩人在藏省的戲份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拍攝時間,結果不到十天的工夫居然就完成。這還包括兩人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雪山拍那場雪崩的戲,耗費了整整兩天的時間。
當然雪崩不是真的就要製造一場雪崩把兩個人埋起來,需要後期特效製作。但這年頭國內所謂電影工業化的程度很低,遠遠達不到好萊塢那種水平。
而且《雲水謠》劇組的製作團隊大都是吃公家飯的,主觀能動性又差了不少,甚至連拍《無極》時採用的綠幕摳像技術懂的人都不多。於是雪崩這場戲還得需要演員爬到海拔五千多米的雪線位置實景拍攝,後期製作的時候再加上雪崩的特效鏡頭。
這樣一來,拍攝很艱苦,但費用倒是能省不少。
「阿新,回見啊!」
這天早上,賀新送李家姐妹到賓館門口。
拼命三娘這邊的戲份結束後,還得急著去拍一部電視劇,一直要到十二月下旬在京城和劇組會合繼續拍她的戲份。
「小雪姐,回見!」
賀新和李雪抱了一下道別,接著又朝李白蓮張開雙臂道:「冰冰姐,咱倆也抱一個唄!」
「切,你不是嫌棄我嘛?」
要不說女人怎麼這麼記仇呢,還是十天前發生的誤會,李白蓮到現在還記著呢!
當然,她不過就是故作姿態,嬌嗔一下。裝成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跟他抱了一下,卻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聲:「謝謝你啊!」
「……」
賀新沒明白意思,稍稍怔了一下。
李白蓮放開後退,朝他揮揮手抿嘴笑道:「拜拜!」
賀新並不知道這次兩人的對手戲對於李白蓮來說非常過癮,這種感覺只有當年她拍《過年回家》時才有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正是因為賀新的出色發揮激發了她的表演欲望,即使這邊的戲份結束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送走了李白蓮,接下來就是賀新飾演的另一個角色——陳秋水(也就是徐秋雲)的兒子陳崑崙和已經在劇組適應了大半個月的索婭,以及梁若詩之間的對手戲。
索婭扮演的卓瑪是陳崑崙的妻子。陳崑崙子承父業,繼續留在羊八井醫院工作,同樣成為了院長。
梁若詩飾演的是晚年王碧雲的養女。王碧雲終身未嫁,領養一女,隨陳秋水取名陳曉芮。
梁若詩飾演的類似一個香蕉人的角色,一口拗口的普通話。她是一個年輕的作家,有感養母的愛情故事,準備寫一本書。於是便追隨著當年陳秋水的腳步,來到藏省,通過陳崑崙了解陳秋水的事情。
劇本上的故事情節就是通過她的採訪,通過當事人的回憶,才將發生在五十多年前,曲折延續了近二十年的那個感人的愛情故事一一展開。
只是接下來的拍攝卻並不順利,索婭雖然很認真也很努力,但畢竟第一次觸電,加上天分有限,容易緊張,總是顯得很拘謹。
而梁若詩作為英黃力捧的小花,今年才剛剛十七歲,別說演技感人了,壓根就談不上什麼演技。而且尹立之所以讓她很早就來劇組報到,就是想讓她儘早適應。結果人家帶著媽媽、經紀人,還有兩個助理,開著劇組提供的專車到處遊山玩水,直到她的戲份開拍前一天才回到劇組。
尹立很無奈,如果不是三方都有投資,如果不是考慮到政治上的因素,他是真想把人給換了。
總之,後面的拍攝磕磕巴巴。賀新一開始也很煩躁,但後來一琢磨,算了,只要把自己這部分演好,別的就不管了,而且他也沒辦法管。
將將來到十一月中旬,藏省這邊的戲份終於全部結束。他馬不停蹄地便飛回了重慶。
見慣了藏省的藍天白雲,再次來到霧茫茫的重慶,居然還有幾分親切。
劇組的生活製片呂瀟親自來機場接自己的老闆,當看到賀新的時候,這貨還一臉驚訝道:「哥,你怎麼這麼黑?」
沒辦法,高原上的紫外線實在太過強烈,儘管他每天抹防曬霜,還是不可避免的曬黑了不少。
從江北機場一路開往市中心,最後停在了解放碑附近的一家四星級賓館門口。
「劇組不是都住在千廝門嘛,怎麼把我拉這兒來了?」
賀新有點不高興,他感覺這是故意搞特殊化。如果他單單只是演員這還說得過去,但他畢竟還是出品人,老闆之一,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劇組同仁一起同甘共苦。
小呂子卻嘿嘿笑道:「哥,你別問我,這是胡總安排的。組裡來客串的演員都住在這兒,超哥也搬過來了,豬八戒也住這兒。」
「什麼豬八戒?別沒大沒小的,得叫人徐老師。」賀新瞪了這貨一眼。
小呂子跟著賀新時間長了,也變油了,嬉皮笑臉道「不是光我一個人叫,組裡博哥他們,包括導演,私下裡都這麼叫。」
「反正你不許這麼叫,做人得懂禮貌知不知道?」
看到自家老闆不象是開玩笑的意思,小呂子只得捏著鼻子老老實實道:「知道了。」
說著,這貨趕緊幫著把車上的行李搬下來,笑嘻嘻道:「哥,那咱上去吧?」
其實賀新心裡更願意跟劇組住在一塊兒,但在路上的時候呂瀟說了,這兩天劇組轉場在觀音橋那邊拍攝,得傍晚才收工。並且寧皓還特意關照了,晚上給他接風。
一切到時候再說吧,而且一下子從高原落到平原,海拔的巨大落差,讓他多少有點不適應,身體感覺很疲憊,確實需要一個舒適的環境好好休息一下。
在電梯裡,賀新突然想起來,問道:「徐掙和超在不在賓館?」
「哦,豬……徐老師和超哥都去劇組幫忙了。聽博哥說,他們兩人現在都快成編外導演了。」小呂子道。
聽到呂瀟一口一個博哥的,賀新會心一笑。那位後世很有觀眾緣的百億影帝,此時還是個不知名的小演員,在《石頭》里出演黑皮這個比較重要的角色,片酬不過三萬,跟同樣是小演員的張奕一個價。
正好想到張奕,他又問道:「對了,張奕現在怎麼樣?」
卻看到小呂子「噗嗤」一聲笑出來,道:「哥,你就是不問,我還想說呢。奕哥現在都快瘋了,整天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副人五人六各種看不慣的樣子。跟他一屋的博哥和小軍哥都快受不了,還開玩笑說想找個機會好好揍他一頓呢。」
賀新一聽也笑了,拍《喬家大院》時,他就深有體會。張奕這傢伙覺得稱得上是戲瘋子,整天人戲不分的。而且他這次演的眼鏡原本就特別可恨,難怪黃博和岳曉軍都受不了。
「那湯維呢,什麼時候過來?」
「湯維姐現在還在橫店拍戲呢,可能要月底才能過來。」
這個時空,湯維在賀新的介紹下早早就簽了常季紅這個經紀人,星路不再象原時空那麼苦逼,這兩年也算是片約不斷,經常在電視劇里以女二女三的面目出現在觀眾面前。
她在《石頭》里客串包世宏妻子一角戲份不多,也就幾場戲而已。
只是小呂子居然沒有聽到自家老闆問起老闆娘的情況,猶豫著自己該不該說的時候,就聽到「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房間所在的十八樓。
他也顧不得說了,趕緊拖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走出電梯到前面領路,賀新則拖著剩下的一個箱子,一隻手插在袋裡,悠閒地跟在後面。
房間在走廊盡頭,比較清靜,而且門牌號也很吉利:「一八一八」。
但讓賀新意外的是,前頭的小呂子走到門口並沒有拿出鑰匙牌來,而是輕輕敲了兩下門,接著回頭朝他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賀新心裡頓時一動,未等他發問,就見房門打開了,露出程好那張艷若桃李的臉。
「姐,我哥來了。」
程好點點頭,把目光移到還在目瞪口呆的賀新身上,抿嘴一笑道:「傻了,還不快進來?」
「哦!」
賀新趕緊應了一聲,驚喜之餘,他又忍不住問道:「你的戲份不是早幾天就拍完了嗎?」
「是拍完了呀,但我又沒說要馬上離開劇組。」
雖說之前因為逼婚的事,兩人鬧了點小彆扭,但平時的電話依舊跟往常一樣頻繁,賀新基本上每隔一天就會跟她通一次電話。知道女朋友在《石頭》開機後不久就到了劇組,而且七八場戲很快就拍完了。
他想當然的以為女朋友還在生他的氣,拍完肯定就離開了劇組,沒想到她還真的留下來等自己,一時間欣喜不已。
小呂子很識相的放下行李就麻溜滾蛋。
賀新看著將近三個月沒見面的女朋友嘿嘿傻笑,原本身上的那點疲憊和海拔落差的不適應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雞動勃勃。
「這麼曬得這麼黑呀,給你帶的防曬霜用了沒有?」程好也微微有些激動,但仔細打量了一番男朋友就皺著眉頭道。
「用了!用了!但每天在大太陽底下拍戲,沒辦法!我還算好的,其他人曬得比我都要黑。」這貨忙笑呵呵道。
說著,便忍不住上前想要動手動腳。
儘管老夫老妻了,但程好依舊臉色微紅,打開他的手,嗔道:「哎呀,身上都臭烘烘的,趕緊先去洗洗,一天到晚,腦子都想什麼呢?」
聽到「洗澡」這兩個字,賀新連忙應了一聲,換上拖鞋,立馬興沖沖地跑進衛生間。
「得性!」
程好看著他的背影,嘴裡嘀咕了一聲,卻依舊發覺自己的俏臉還在發燙。
雖說因為上次的事,她心裡總歸有些不爽。在男朋友面前,她一向強勢慣了。但上次發生的逼婚事件,她發現男朋友居然一反常態的強勢了不少,儘管事後男朋友誠懇地承認了錯誤,但她認為任何不安分的苗頭都必須在扼殺在萌芽狀態,所以必須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但話也說回來,俗話說:過猶不及!
而且畢竟快三個月沒見面了,除了精神層面上的思念,有時候生理需求對於男女雙方來講都是共通的。
賀.工具人.新洗這種戰鬥澡的速度向來飛快,不到十分鐘就從衛生間裡出來,腰間只圍著條浴巾,松松垮垮,有幾根「線頭」不安分地露在外面。
程好正在幫他收拾行李,看到他出來,嘴裡還在嘮叨著:「你怎好多衣服都沒穿呀?」
當初是她收拾的,現在打開一看,大概就除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和幾套秋衣秋褲,其他的很多衣服都原封沒動。
「每天都拍戲,哪有時間穿自己的衣服。」
這貨一邊回答,一邊就湊過去,從後面抱著女朋友,弓著腰,把自己的下巴擱在女朋友的肩膀上,同時雙手開始不安分地永攀高峰。
「哎喲,你別搗亂,我先把你箱子理了。」程好扒拉掉自己胸口的那對爪子,嗔道。
「好了,別理了,時間有的是,急啥……」
正當他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就聽到女朋友突然道:「咦,怎麼多了一個剃鬚刀?」
賀新的心頓時猛然一跳,怎麼忘了這茬了?
好在女朋友此時正背對著他,看不到他臉色的異樣。
他影帝的水準同樣不是浪得虛名,很快便一副不經意的語氣道:「哦,原來那個不太好用,我就另外又買了一個。」
「是嗎,那個飛利浦我買的時候要一千多塊了,怎麼質量這麼差……」
俗話說:言多必失。
賀新哪能讓女朋友再繼續糾纏下去,以她的冰雪聰明,說多了保不齊會露馬腳,趕緊急吼吼的抱著她的腰,就往中間的大床方向去。
「幹什麼呀你!我都沒洗澡呢……」
程好蹬著騰空的雙腳在他懷裡扭動掙扎。
「香噴噴的,洗什麼澡呀?我就喜歡原味的……」
賀新才不管這套呢,在她耳邊說著騷話的同時,隨著程好的一聲驚呼,兩個人便直接翻滾到鬆軟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