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州表面淡定,內心其實急得不行,他快步進屋,下意識的就要往樓上走,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好像有人在指引他一樣,他跨上台階的腳步頓住,轉而去了後院。
十四號和八十八號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們可以改變陸言州的思想?
按理說他們是秦嬌的靈仆,只會和秦嬌產生類似於心靈感應的東西,等她以後結了婚有了孩子,也能和她的家人有心靈感應傳承。
十四號和八十八號面面相覷,突然都倒抽一口涼氣,面露驚色。
「秦嬌!」
陸言州看到了倒在後院裡的秦嬌,他大步上前,當看到她七竅流血的模樣,他一陣後怕,緊緊的將她抱入懷中。
血跡已經乾涸,但依舊瘮人,陸言州深知她這副模樣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便抱著她回到客廳,朝唐傲喊了一聲。
唐傲下意識的轉身,被擋在門外的安保人員努力的透過縫隙去瞧,瞧見了陸言州將秦嬌抱在懷裡的一幕。
那畫面看起來就像是秦嬌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陸言州剛把人抱起來。
唐傲察覺到不對勁,不動聲色的又把視線都擋住了。
「秦小姐沒事,你們可以回去了。」
安保人員看到了秦嬌,也不好再進去查探什麼,畢竟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人家男朋友說沒事,他們還能硬闖戶主的家不成?
不過雲嵐的工作人員還是盡心盡責的,警方趕到之後,他們將情況告知,後來警方的人又上門查證,親自看過秦嬌才算完事。
那個時候秦嬌臉上的血跡已經被陸言州清理乾淨了,警方也沒看出什麼來,臨走前只是好笑的對陸言州說了句,你女朋友也太能睡了。
這麼鬧騰都不帶醒的,確實能睡。
陸言州把人送走,又回到了秦嬌房間,他不知道秦嬌怎麼了,也不知道秦嬌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他只知道不能把秦嬌送去醫院,他相信秦嬌說的話,如果她碰到生命危險,她的特殊體質會自救,送去醫院反而會給她帶來麻煩。
——
秦嬌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陸言州就在她邊上守了一天一夜,期間周青也過來了,還帶來了一些必須儘快處理的工作。
陸言州完全沒心思工作,秦嬌那麼久都沒醒過來,他只覺得分秒如年。
秦嬌是在清晨醒來的,睜開眼的一瞬間她就清醒了,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在後院,怎麼回的房間!
剛坐起身她就看到了陸言州,他趴在床邊,睡的很沉。
陸言州一天兩夜沒合眼了,實在撐不住了才會睡著。
他怎麼會在這裡?是他把她送回房間的?
秦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感覺到血跡的存在,看來是陸言州幫她清理過了,想到這裡,她猛地掀開被子,而後鬆了一口氣。
陸言州聽到動靜醒了過來,看到秦嬌面露欣喜:「你醒了!」
秦嬌尷尬的點了點頭:「嗯,謝謝你。」
「沒事,醒了就好,餓了吧,樓下熱了粥,我給你拿上來。」
陸言州說完就出去了,沒給秦嬌說話的機會。
十四號和八十八號突然湊了過來,把秦嬌嚇了一跳。
「你倆一直在我房間?」
「不然呢?我們不得盯著他?」
八十八號曖昧的朝秦嬌眨了眨眼睛:「還是說不需要盯著?」
十四號瞪了八十八號一眼,八十八號立即舉手做發誓狀:「寶寶,我絕對不是那種沒許諾終身就亂來的人,再說我跟你……」
「閉嘴!」十四號喝止了他。
八十八號委屈的扁了扁嘴,沒敢再說話。
秦嬌扶額,她突然有些後悔將他們倆煉製成靈仆,想到餘生都要跟這兩貨相處,她就頭疼!
十四號跟秦嬌說了她暈倒之後發生的事情,秦嬌得知陸言州半夜給她打電話,大早上就到江南了,她可以想像這一路他有多著急。
說不動容是假的。
但秦嬌更多的是無奈,每次她下定決定要跟陸言州扯清關係,總會發生什麼事情讓他們兩個再有牽連。
這是姻緣線的力量,她明明知道卻還是會被感動到。
自從師傅過世,再也沒有人像陸言州這樣關心過她。
陸言州端著白粥回來,秦嬌起身去洗漱,而後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的吃著粥,他就在邊上看著,眼底一片溫柔。
秦嬌確實餓了,很快吃完了一碗粥。
「還要嗎?再去給你盛一碗?」
秦嬌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吃過了嗎?」
「我等會兒去吃。」
秦嬌輕輕嗯了聲,把碗放下後看向陸言州:「謝謝你幫我。」
陸言州抿著唇,本不想問的,但又擔心秦嬌的安危,便沒忍住:「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秦嬌一時無言,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陸言州的問題。
「你之前高價買下龜殼,和這件事情有關,對嗎?」
陸言州在後院看到秦嬌的時候,也看到了放在長桌上的龜殼,不過龜殼已經皸裂,放在不同位置的葫蘆和人參也都碎的碎,枯的枯。
他猜測秦嬌之所以會七竅流血,和這些東西有關。
陸言州猜對了,可秦嬌總不能告訴他,因為她在煉製靈仆,而那兩個靈仆現在正看戲似的看著他們倆吧?
秦嬌抬眸瞪了十四號和八十八號一眼,二人會意,心不甘情不願的飄了出去。
「如果你實在不想說就算了。」
秦嬌本來是不想說的,可被他這麼一說,又覺得什麼都不說很沒良心,人家大老遠跑來幫了她,她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我……」秦嬌犯難:「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些事情我無法解釋。」
「那就算了,當我沒問。」陸言州並不失望,秦嬌現在的反應是最真實的,至少她沒有說些有的沒的來敷衍他。
「陸言州……」
「你別多想。」陸言州打斷她,笑著說道:「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會害人,我也支持你所做的一切,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會讓自己置於險境,你在做的事情很危險嗎?以後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嗎?」
陸言州不放心的只有她的安危。
秦嬌的心亂了,陸言州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敲擊她的心臟!
陸言州的心也亂了,他不想再逃避了,當他看到秦嬌倒在後院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就清楚的意識到,這輩子他都無法放下秦嬌了。
去他的進退得宜!去他的順其自然!
他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