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全程記錄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做夢都沒想到,一個換血境的少年,不僅實力誇張,竟能讓湯敏都為之忌憚。
此刻的他。
雙膝背廢,若沒有名醫醫治,大概率後半生都站不起來了。
這讓周浩恨極了沈良才。
但他明顯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囂張了。
而是對著湯敏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湯敏只是淡淡地掃視了周浩一眼,瞳孔中竟有厭惡之光一閃即逝。
若非此人,他們鴻運商行也不會與沈良才發生衝突。
她能替周浩說話,只是不想對方在鴻運商行的船上出事罷了。
「我懶得動手殺他,他若能在此一直跪到船隻到達國都不死,我便饒他性命!」
沈良才冷笑一聲道:「至於太師府,我早晚會去走上一遭!」
在秋蓉的記憶中,沈良才已經得知,殺害他父母的兇手之一便是當朝太師陳星洲。
此刻前往國都,除了打探通往修仙界傳送大陣的消息以外,最重要的便是誅殺陳星洲,為父母報仇雪恨。
同時,也要在陳星洲口中打探那位仙師的具體身份。
畢竟,此人才是導致他父母雙亡的罪魁禍首。
聞言。
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此地距離國都不下萬里。
船隻正常通行,在不遇到任何阻礙的情況下,也要七日以上才能到達。
周浩本就雙膝碎裂,卻要在甲板上跪上至少七天七夜。
這等酷刑,恐怕大多數人都無法承受。
這簡直太狠了一些!
就連湯敏都憐憫的看了周浩一眼。
周浩臉色鐵青,一臉憤恨的盯著沈良才,卻不敢在多說一句話。
一直跪到國都,必然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至少讓他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只要能活命,堅持到國都,他便有辦法將沈良才碎屍萬段!
由於湯敏的出現,這段衝突告一段落。
眾人也紛紛散去。
沒過多久,甲板上的屍體血跡被清理一空,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與此同時。
船上的所有乘客都被告知,不許將今日之事外傳給任何人。
如若不然,便是與鴻運商行為敵。
眾人自然明白,鴻運商行這是要封口了。
沒人會傻到與鴻運商行為敵,刻意將此事泄露出去。
如果不想死,只能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
…
「郡主,想不到那個傢伙竟如此猖狂,敢殺鴻運商行的人!」
船艙二樓,一間貴賓包廂內。
蘭兒感嘆道。
她之前便見識過了沈良才的囂張,卻沒想到竟到了這種地步!
在蘭兒看來,沈良才今日徹底將鴻運商行得罪了。
鴻運商行一旦開啟復仇計劃,那個傢伙必難在活命。
「我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殺鴻運商行如此多人,卻能不廢吹灰之力全身而退,他絕對是大梁國的唯一!不,應當說整個青雲界的唯一!」
那輕紗遮面的女子也不禁感嘆道。
徹底被沈良才剛剛的表現折服。
「郡主,您這就有些誇大其詞了!」
蘭兒反駁道:「別說青雲界,就算是大梁國,他都差得遠了!」
「至少大師兄便不是此人能比,這次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大師兄基本鎖定了前十席位,即便當今陛下,都稱讚大師兄有太祖皇帝當年之姿!」
「放眼整個青雲界,頂尖天驕更是數不勝數!此人的實力雖然強大,但畢竟只有換血境修為,與那些頂尖人物相比,依舊不夠看!」
那輕紗遮面的女子雖然不能完全認同蘭兒的話,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說的有些道理。
青雲界六國,有太多的驚才絕艷之輩。
不能單憑几次出彩的戰鬥,便將此人與那些早已名動八方的頂尖人物劃等號。
再有一月,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便會在大梁國都召開。
屆時。
來自青雲界六國的驚才絕艷之輩將齊聚一堂,展開爭鋒。
這必定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武道盛宴。
只可惜。
父親舊疾復發,恐怕無法親到現場觀摩了。
…
甲板上的衝突告一段落。
沈良才將喻安南,吳慧月兩女安頓好後,變回了自己的房間。
床榻上。
沈良才盤膝而坐,周身陰陽之氣繚繞,在體內做著大周天循環。
這幾日以來,雖然事情較多,但他也從來沒耽誤修煉。
在一顆顆歸元丹的強勢灌輸下,沈良才的修為已經來到練氣四重巔峰。
只差一步便可突破練氣五重。
按照他的計劃,自己必須要在尋找到通往修仙界傳送大陣之前,將修為提升到練氣九重。
這樣一來,到達修仙界以後,便可收集築基丹為築基做準備。
他的靈根等級太差,一切都需提前準備,未雨綢繆。
畢竟。
一旦到達修仙界,對比普通武者的這種斷崖式領先將不復存在。
若沒有足夠的底牌,將很難生存下去。
沈良才可沒有被這幾日的一路橫推沖昏頭腦。
他是個很有危機感的人。
也不喜歡打沒把握的仗。
一切都是為了竭盡所能的壯大自身,讓自己在面對危機之時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很快。
時間便來到了傍晚十分,天色漸漸暗淡下去。
沈良才接連吞噬了幾十顆歸元丹,在藥效的作用下,全力運轉陰陽六合功,一舉將修為突破到了練氣五重。
他剛剛將修為穩固下來,便聽到一陣敲門聲音響起。
沈良才眉頭微微一挑。
走下床榻,打開房門。
他本以為來的是喻安南或者吳慧月。
想不到竟是白天剛剛打過交道的湯敏。
「有事?」
沈良才有些詫異。
「我想跟道友喝一杯,不知道友可否賞臉?」
湯敏笑著開口,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
「進來吧。」
沈良才做了個請的手勢。
對於這個湯敏,他倒是並不反感。
各自落座在桌前,湯敏主動為沈良才斟滿,隨即一飲而盡。
「痛快!」
酒水順著湯敏那白皙的脖頸流淌而下,透出幾分灑脫。
沈良才只能跟上。
隨即問道:「我想知道,你我素不相識,你為何助我?」
湯敏美眸閃爍,小飲一口道:「與其說我助你,不如說我在替鴻運商行化解一場將來極可能發生的滅頂之災罷了。」
深吸口氣,湯敏繼續說道:「我能看出,你我二人皆是同路中人,似我們這一類人,有著與常人不同的追求。很多事情,常人無法理解。更無法認識到我們這一類人將來可能爆發出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