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不,沈大師,昨日多有冒犯,還請大師見諒。」
那輕紗遮面的女子對著沈良才微微欠身,語氣已悄然間帶上幾分恭敬。
「蘭兒,快向沈大師道歉。」
說著。
她又對著身旁的丫鬟蘭兒命令道。
蘭兒咬著嘴唇,有些不情願,卻只能遵從命令:「小女子之前多有衝撞,還望大師莫要怪罪,我這給大師賠不是了!」
蘭兒對著沈良才一禮。
直到此刻,依舊不敢相信那位丹道大師會如此年輕。
「我等素不相識,你們完全沒必要如此。」
沈良才問道:「說吧,找我何事?」
「家父病危,懇請大師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
那輕紗蒙面的女子再次欠身說道,將姿態放得很低。
「抱歉,我有事在身,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沈良才直接開口拒絕。
昨日,他本想指點一番,卻被蘭兒一頓嘲諷。
加上得知了殺害父母兇手,沈良才便沒了心思管此事。
「大師若肯答應,只要不涉及道德方面,任何條件我都願意答應。」
見沈良才拒絕,那輕紗遮面的女子急忙補充道。
「我的話不想重複,告辭!」
沈良才懶得廢話,轉身就想離開。
蘭兒竟將他攔住,臉色冰冷的說道:「我家小姐如此放低姿態求你,你還不領情?」
「你可知道,小姐的身份是何等尊貴,整個大梁國又有幾人能受的起她如此一禮?」
「真不知道你在這裝什麼呢?」
沈良才的態度讓蘭兒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還從來沒看過小姐如此放低身段的時候。
眼前的這個傢伙,當真不識好歹!
在蘭兒看來,沈良才就是裝的,故意在擺出一副高姿態。
「實話告訴你,今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沒得選擇!」
沈良才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冷笑道:「怎麼?你想用強?」
蘭兒神色有些傲然,高昂著頭顱道:「你一個換血境武者,我用強你又如何反抗?」
她的武道修為以達到鍛骨境。
放在流雲城,堪比頂尖天驕。
而她,不過是那輕紗遮面的女子身邊的一名丫鬟。
足可見,流雲城武道水平與國都之間的差距。
「那你大可以試試。」
沈良才隨口道。
為了隱藏身份,他表面看上去確實只是個換血境武者。
恐怕任何人都不會將他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與傳說中的修仙者聯繫在一起。
「狂妄!」
蘭兒嬌喝一聲,一記擒拿直接朝沈良才抓了過去!
以她的修為,對付一個換血境之人,即便用最簡單的招式,也能輕易拿捏。
不得不說。
這記擒拿相當迅猛,而且角度極其刁鑽,與蘭兒嬌小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只不過。
沈良才的速度卻要比蘭兒想像的快上許多。
沒等她的擒拿降臨,便感覺手腕被死死扣住,無法前進半分!
緊接著。
沈良才手臂一翻,蘭兒立刻疼的尖叫了起來。
只要稍稍用力,對方的這條手臂就保不住了。
但他卻無心戀戰,隨意一甩,蘭兒踉蹌後退,臉色鐵青無比。
「得罪了!」
幾乎在同時。
那輕紗遮面的女子也動了。
一步跨出,身軀靈動似飛燕,只是眨眼的功夫,便降臨在沈良才跟前。
一道掌印拍出,裹挾著強大的力道呼嘯而來!
她年齡與沈良才相仿,修為竟有後天之境!
如此天賦,放眼整個大梁國也可入頂尖之列!
然而。
沈良才卻毫不在意。
甚至連陰陽六合功都懶得施展。
一道仙念攻擊釋放。
對方的掌印還未降臨,身體便僵硬在了原地。
那輕紗遮面的女子只感覺周圍的一切瞬間消失,自己置身於一片死亡世界。
沈良才便是死神,可隨意掌控她之性命!
輕紗遮面的女子面色慘白。
第一次,她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讓她對沈良才生出了濃濃的忌憚。
好在。
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那輕紗遮面的女子大口喘息著,心中震撼無比。
她不知道沈良才剛剛用的是何等招式。
竟一招將她制服。
要知道,她可是後天後期強者,擁有一定的越級挑戰能力。
即便面對先天初期之人,也能自保。
然而此刻。
在自己先發制人的情況下,卻被一個換血境武者一招制服。
若非親身經歷,她必然不敢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
「不要再來招惹我,不然,我不會再饒你!」
留下這道冰冷的話音,沈良才轉身而去。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那輕紗遮面的女子目光閃爍,整個人依舊沉浸在震撼之中。
「郡主,您沒事吧?」
沈良才走後,蘭兒活動著受傷的手臂,上前問候道。
「我沒事。」
那輕紗遮面的女子道,神情稍顯落寞:「想不到,這小小的流雲城竟有這般人物!」
蘭兒點了點頭道:「他明明只有換血境修為,實力竟如此強大,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此人是否有可能藉助了某種外力?」
那輕紗遮面的女子微微搖頭:「剛剛他一個眼神便讓我淪陷其中,這等招式我聞所未聞,但我敢肯定,那一定不是外力!」
「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而且還擅長丹道,其身份必然不簡單!」
蘭兒若有所思,隨即問道:「郡主,我們現在去哪?」
那輕紗遮面的女子道:「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即將在一月之後由我大梁國承辦。陛下將承辦任務交於父親,可父親如今卻舊疾復發。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們只能先趕回國都,另做打算。」
…
由於沈良才煉製的歸元丹爆火,許多人慕名趕來流雲城。
這導致了國都通往流雲城的船隻提前通航。
沈良才剛剛來到碼頭,便見兩道倩影一路小跑趕了過來。
沈良才眉頭一挑,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我來幫你做飯。」
喻安南道。
「我,我怕過段時間肚子疼。師弟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每三日幫我治療一次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吳慧月似乎中途才想好理由。
兩女之前便聽說了沈良才要前往國都的事。
經過一番商議,兩女都決定要跟隨再沈良才左右。
怕沈良才不同意,這才偷偷跟了過來。
「好吧。」
沈良才撓了撓頭,只能無奈的點頭。
…
「船票已經賣完了,走吧走吧!」
售票處內傳來這樣一道不耐煩聲音。
「這班船明顯沒有坐滿,我們趕時間,能否通融一番?」
吳慧月對著那售票之人問道。
「我說沒有票了,難道你沒聽到嗎?」
那售票之人瞪了吳慧月一眼,態度極其不友善。
大梁國的航運生意全部被國都的「鴻運商行」壟斷。
大到船長,小到水手售票員,這都來自國都鴻運商行。
即便是流雲城城主府,都無權管轄此碼頭。
這也是碼頭工作人員態度囂張的根本原因。
沈良才本想改坐下一班船。
卻被告知,這是最近七日內的最後一班船。
若想乘坐下一班,要等到七日以後了。
正當他為難之際。
不遠處又有一行人走來。
為首的是一位身材瘦削,面容陰鷙的青年。
他們同樣來到售票處。
售票處之人見到那瘦削青年,表情立刻變得恭敬了起來,並將幾張船票雙手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