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囂張跋扈的紈絝二代
程紫薇拽了拽身旁李師兄的衣袖，小聲道：「那幾位大乘前輩想要聞道兄做什麼啊，他張口就敢要五百萬靈石？」
「看情形，此處秘境入口被法陣封印了，那幾位前輩是要出錢請聞道兄解開封印吧？」
女修士小嘴微張，錯愕道：「五百萬靈石就解一個封印？這錢也太好賺了吧。我們青城派一年到頭什麼都不做，全體弟子集體外出搜集採集下來，也就幾十萬靈石。」
李玉暗暗搖頭道：「想來只是說說罷了。這位聞道兄看似一臉正氣，但言語浮誇，偶有吹噓之詞，想來也是商人本性作祟。只是他對大乘前輩如此不敬，惹怒對方，難道不怕被人教訓嗎？」
果然如李玉所料，那位大乘期老者勃然大怒，指著聞瑞的鼻子高聲叱道：「五百萬？也太貴了吧？你小子是越來越黑了！」
大乘期修士怒火勃發的精神威壓輻射全場，圍觀的修士們都感覺心中如墜巨石，思維都不順暢了，不自覺的地生出想要立刻逃離的恐懼感。
聞瑞則如沐春風，絲毫未受影響不說，反而氣焰更盛，插著腰理直氣壯駁道：
「哪裡貴了？這麼多年都是這個價格，不要睜著眼睛亂說，有時候多找自己原因，這麼多年了修為漲沒漲，有沒有認真修行？但凡你們鑽研陣法學問更用心一些，這些年也不至於被我區區一介凡人賺走那麼多開鎖費啊！」
「你！」
「伱什麼你，在下做生意向來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嫌貴你自己開啊，不想找我你也可以找別人啊。好像我多樂意賺這筆錢似的……」
這幾句話噎得那位大乘期長老面目猙獰，恨恨道：「氣煞吾也，姓聞的，休要欺人太甚，信不信老夫出手教訓你！」
「還想動手，跟我玩社會啊？你當我是一般人呢？」
聞瑞毫不畏懼，把臉湊上去：「知道我什麼身份麼？你也快大乘期大圓滿了吧？是不是要渡雷劫了？想想清楚，上面執掌雷劫是哪位尊神！」
老者面色一僵，鼓脹的氣勢一下子全部消弭殆盡，只是當著一眾圍觀小輩修士的面，有些拉不下老臉，不尷不尬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罷了罷了，張真人，再耽擱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湊湊給他吧。」
另一位青年人形象的大乘期長老上前解圍道：「這三塊石碑上的謎題實是難以解讀，我們幾大宗門陣法密錄上都未曾見過，且越是思索越覺得無比深奧玄妙，想必又是截教的秘傳法門，你不找他來開，也就只能上天庭請某位星君來開了。」
先前與聞瑞置氣的老者深深嘆口氣，面色複雜道：「孫道兄，你怎麼也譏諷起老夫了，上天庭請截教封神的仙人下凡開他們截教隕落仙人的伏藏秘境，且不說我大乘期還未渡過雷劫上不得天庭。就是上去了，敢開這口，還不被人一腳踹下來啊！」
聞瑞在一旁不咸不淡道：「說實在的，你們闡教陣法水平是真的很一般，當年我們截教眾仙擺過『十絕陣』『瘟惶陣』『九曲黃河陣』『誅仙劍陣』『萬仙大陣』，你們闡教十二金仙擺過什麼陣啊？別說擺陣了，破陣都是靠叫家長、喊外援、告老師、納叛徒，沒幾次是憑自己真本事破的。」
「張老哥，尋遍三界也不至於只有我懂怎麼開這道封印。除了上天庭，你們也可以去靈山碰碰運氣，當年截教三千紅塵客入了西方教，其中或許也有陣法高手呢。」
「要不，你們索性物理開鎖，施展大威力神通一通猛砸，看看砸爛了封印之後，秘境會不會湮滅至虛無。」
張真人眼角直抽抽，揪著自己的白鬍子權衡許久，才百般無奈道：「行行行，給你五百萬靈石，你來開吧！」
「這就對嘍，捨得捨得，有舍有得，秘境中尋到一兩件靈寶，不就都賺回來了嗎？你們若是去找西方教求助，不知要被分走多少利益，哪裡是區區五百萬靈石就能解決的？得了便宜，還在這裡賣乖，摳摳搜搜不爽利……」
聞瑞嘟嘟囔囔著從納袋中取出玉簡遞過去：「老規矩，先把協議簽了。」
紫陽仙宗張真人訕訕接過協議簽好，聞瑞這才踱步上前，認真查看起三塊石碑上刻印的文字和圖形，幾位各大宗門的大乘期長老巴巴湊到他身邊，釋放全部神識將他的一舉一動緊緊盯住，似乎是盤算著從旁偷師。
一旁圍觀的青城山師兄妹二人組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們這才知道，那位聞道兄竟然是一介凡人。
二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想不明白，一介凡人面對一眾大乘期大能，竟然敢囂張到這種地步，偏偏大乘期前輩們還不敢開罪他。
「你們看就看，別湊那麼近，擋住碑文了！」
聞瑞扒拉開一位大乘修士，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思索著道：「也沒多難啊，也不知你們各自宗門的老祖在紫霄宮聽道的時候都聽了些啥，怎麼不好好教你們呢，這三塊石碑上面解陣謎題都是很基礎的大道至理，寫出完整證明過程封印就解開了。」
幾位大乘修士被說得臊眉耷眼，叵耐陣法學識不如人，只能硬生生受著。
「第一個石碑的解陣謎題是：試證明萬法歸一。選擇一個數字，任何正整數。如果是偶數，則將其除以2。如果是奇數，則將其乘以3再加上1。所得數字再次重複如此步驟。最終，所得結果都是為1。」
「第二個石碑的解陣謎題是：試證明地分四象。任何一張地圖只用四種顏色就能使具有共同邊界的國家著上不同的顏色。」
「第三個石碑的解陣謎題是：試證明虛空有極。任何一個單連通的，閉的三維流形一定同胚於一個三維的球面。」
萬法歸一、地分四象、虛空有極，確實是最基礎的大道至理，鴻鈞老祖在紫霄宮講道時或許真的有講過，但具體到問題本身，這幾位大乘期修士則完全懵逼，越是思考越是困惑，絞盡腦汁，耗盡心力仍舊毫無頭緒。
卻見聞瑞一臉蔑笑，在各個石碑上連寫帶畫，寫出一串串他們根本看不懂的符號和數字，然而就是這些符號數字，引發了法陣封印的共鳴，隨著他越寫越多，越寫越密，封印強度逐步削弱，眼看著就要破解開來。
幾位大乘修士都驚呆了，他們萬萬不敢相信，聞瑞一介凡人對於大道至理的理解，經比他們這些就要渡劫登仙的超凡之士強出百倍。
一眾圍觀聞瑞破陣的修仙者也是議論聲大起。
「『大道至簡、萬法歸一』『地分四象，虛空有極』的道理我都聽師尊講過，但沒講過怎麼證明啊。」
「萬法歸一謎題謎面上的的幾個數字也是蘊含玄奧，你看，既有『一生三，三生萬物』的道理，也有『萬物皆分陰陽』的道理，隨便拿出一個數字按照這個道理去計算，果然歸一。道理雖然簡單，但是想要證明卻太複雜了，總不能窮舉吧，無限多的數字都試一遍！」
「地分四象我還以為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呢，現在一看這個『四象』可不簡單，宏觀大方向和細分到每一個地塊，整體和區塊都可分四象啊，太深奧了，太玄妙了！」
「虛空有極的謎面我都讀不懂，誰能解釋解釋啊。」
「只怕幾位長老也比我們強不了多少，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截教弟子對於大道的理解這麼深刻的嗎？那聞瑞只是一介凡人啊，對大道至理理解得這麼透徹，他怎麼不上天呢？」
「慎言，你入門年月淺，不知那聞瑞底細，別看那廝不修正道、盡耍旁門，這麼多年了還是一介凡人螻蟻，但他背景深厚！」
「有靠山了不起啊，什麼玩意，就一不學無道的廢柴紈絝！我若是有他的身份背景，早就飛升成仙了！」
「別說了，為尊者諱！」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是不是應該搜尋一些截教遺留的典籍學習一番，說不定也能加深對大道的理解啊。」
「慎言，截教是邪道，我等闡教弟子豈能捨本逐末！」
……
其實吧，聞瑞想當場證明「四色定理」「龐加萊猜想」和「烏朗猜想」也沒那麼容易，他就是寫了一些最初幾步的證明過程而已，法陣封印就順理成章解開了。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三十年前聞瑞就獨自一人悄悄探索過了這處秘境，他將裡面最有價值的寶物搜颳得七七八八之後，留了些零碎，然後花大力氣重新套了一個封印謎陣。
這個秘境原本的封印確實也不好解，涉及到截教獨門的陣法秘傳，但不至於難到無解，一眾闡教大乘修士潛心鑽研，也有解開的可能。
聞瑞後來鎖上加鎖的這幾道題，不僅僅是難度極高，甚至還有現代世界都暫時無解的。若是真有高人能完完整整解開，聞瑞就要找上門問幾句「奇變偶不變」「宮廷玉液酒」之類的話對對暗號了。
種下一顆種子，靜等著發芽，這不過了三十年，就有人看破幻陣發現了秘境卻解不開門口謎陣的難題。
於是乎從偷偷邀請同道幫忙解謎無果，再到消息泄露大量修士雲集，最後不得不寫信邀請開鎖專家前來，轉了一圈又回到聞瑞手裡，這不就白白多訛了一大筆靈石麼？
解鈴還須繫鈴人啊，自己裝鎖自己開，這叫做沒有需求創造需求，乃是非常正經的經商之道。
想出這種一魚多吃的損招，賺錢還在其次，能在一眾闡教、人教修士面前彰顯一下截教妙法的高深莫測，宣傳一下截教知識的正確性，變相提高截教聲望，引起闡、人兩教弟子對探尋截教知識的興趣，才是聞瑞的本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