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吃幾個開開葷
一路上，聞瑞都在有意無意套話，龍吉公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與他打起了配合。
鵬魔王為了拉攏名副其實的屈伸大神，畫起大餅來也是相當賣力，向猴族使團大肆吹噓起妖國光明璀璨的未來。
不得不說，這隻鳥畢竟活得久，懂的就是比千年道行剛成氣候的妖怪多，心機也更加老練深沉。
有些歪理從他嘴裡說出來，還真有那麼幾分說服力，若如他所描繪的那樣，將來妖族稱霸凡間界，人族皆淪為妖魔牲畜，絕望中除了信仰一無所有。
對於漫天神佛來說，或許還真是個可持續竭澤而漁的美麗新世界，也許能像某些修仙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凡間渡過數萬年，依舊原地踏步，周而復始地玩著帝王將相、神佛仙魔的遊戲。
但聽話也只能聽三分，這老魔嘴裡到底有幾句實話，是不是真像他吹的那樣真有洪荒大人物給他做後台，授意他如此行事，也不能輕易相信。
馬車駛過街市，沿著破敗不堪，年久失修的天街大道向王宮行去。
獅駝國一片衰敗，唯有那座皇宮看起來維護得相當不錯，金頂白牆，高聳堂皇，建築風格頗具異域風情。
仔細觀瞧，卻能看看到許多人族奴隸正在財狼監工的催逼下，拾掇修繕著宮殿，清掃內院的血污殘骨。
馬車停在皇宮大門前，鵬魔王跳下車，橫臂擺出個「請」的動作，朗聲道：「賢弟，快請進殿一敘，為兄已遣手下備下了酒宴，為你接風洗塵。」
聞瑞領著三仙也下了馬車，跟在鵬魔王身後，向王宮主殿走去。
獅駝國雖是小國，但王宮建得非常氣派，占地面積也很大，宮院中光是幹活的人族奴隸，就有千人之多。
看到老魔王領著一眾看似貴客的猴妖走過，院中奴隸們紛紛下跪叩拜，臉緊緊貼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此地的人族，相貌上看就不似中原人種，鼻樑高挺，眼眶深邃，皮膚略黑一些，其中偶爾也有幾人皮膚白皙，金髮碧瞳。
大殿之上，早已布置好了一條長桌，桌上鋪著花紋精美的駝絨毯子，上面擺滿了盛滿肉食的餐盤，。
緊隨在聞瑞身旁的龍吉公主拳頭都已握緊，顯然在努力地克制，壓抑著如此慘景帶來的無盡憤怒。
「賢弟，快請入座，今日定與賢弟不醉不歸。」
鵬魔王殷勤地招呼著聞瑞等猴入席，龍吉、哪吒、太白金星等仙人卻是實在掩飾不了嫌惡之情，表情變得僵硬起來，愈發不自然。
「嗯？」老魔眯起眼，疑道：「怎麼了，這可是本王精心備下的盛宴，看你們身上也是冤魂纏身，顯然沒少殺人，難道還吃不慣肉？」
龍吉等三仙聞言緊張起來，互相在使著眼色，似乎在用眼神交流萬一暴露了該當如何。
「鵬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聞瑞臉一沉，卻是率先發難：「雖說我們做客人的，本應客隨主便，但尊重不同物種妖族習性，乃是主家待客的基本常識，你拿出這些吃食招待我，是真不懂我猴族習性，還是要給我做個服從性測試啊？」
鵬魔王一拍額頭，道：「哎呀，怪我，怪我！忘了猴族喜食水果，這就派手下去采些果子來。」
三仙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要不然，他們今日就要被迫開開洋葷，嘗嘗刺身是什麼味道了。
鵬魔王鷹眼犀利，餘光一掃卻是眉頭一皺，突然道：「禺狨王，不對吧……就算猴族喜食水果，但修成大妖之境，吃人也很尋常。我有位白象化形成道的哥哥，化形前也吃素，如今也不避葷腥，長鼻一卷就能捲起十數人，丟進口中一口吞下。」
三仙才放下的心立刻懸了起來，緊張地看向聞瑞，想知道他如何應答。
很明顯，老魔起了疑心。
拿飲食習慣搪塞，顯然無法取信於他。
什麼猴子成精喜歡吃水果所以不吃人，那可不是絕對。
道行高深的妖族大聖，若是人都吃不慣，就顯得太做作了。
人吃人，或許還有感染朊病毒的風險。
妖魔神佛吃人，由於生理結構差異太大，和人吃糧米差不多，絲毫不受人類攜帶的任何病毒、細菌影響。
莫說妖猴吃人，就是被貶下天庭的謫仙，西方教的菩薩、明王，餓極了吃幾個人也是正常現象。
沙和尚和豬八戒可都是吃人小能手，在加入取經團隊前，五臟廟裡也供著不少冤魂。
毗藍婆菩薩成正果之前，也曾是大啖人肉的羅剎鬼婆。
聞瑞纏身的冤魂雖不上鵬魔王，卻也有七千之多，這麼多條人命，說他一口沒吃，都是殺著玩的，那可就太假了，只怕當場就要露餡。
這場宴，明顯也是老魔的試探，要測一測禺狨王到底是不是妖盟派來的奸細。
唯有加入妖盟的妖怪，平日與人族交往甚密，漸漸將人族當成了同胞，才會在心理上非常抗拒吃人。
「啊，這……」
鵬魔王這一手還真將了聞瑞的軍，他還真沒辦法毫無心理負擔地吃人，實在是突破了他的做人下限。
「這個嘛……」聞瑞撓了撓頭，道：「人嘛，本王偶爾也吃吃，只是你這桌菜，廚子手藝太差了，白白糟蹋了食材。也不知剝洗乾淨沒有，你看那腸子裡好像還有屎呢，這可如何下口？」
「呵呵……」鵬魔王乾笑幾聲，道：「看來賢弟也是個講究吃食之妖，不似我等猛獸化形之輩一般口味重，腥氣越大越愛吃。」
「正是如此，我們化形前食素的妖怪，吃人講究多，首先就是要乾淨，其次是肉嫩皮滑。」
聞瑞連忙附和道：「可惜了鵬兄的一番好意，弟弟無福消受啊。」
「嘿嘿，放心吧，賢弟有福消受。」鵬魔王嘴角一挑，冷笑道：「哥哥待客又豈會如此疏忽？早就猜到賢弟怕是吃不慣粗鄙之食，特意為你開了小灶呢。」
說著，他就一拍巴掌。
隨著巴掌聲響起，從內殿走出一隊十數名肌膚白嫩，容貌秀美的異國少女，少女們顯然經過一番沐浴清潔，身上不著片縷，沐浴時又在浴桶中添加了花瓣，身上散發出的好聞花香。
「為兄想得周到不周到？」鵬魔王眯起鷹眼，盯著聞瑞道：「來來來，這些洗白白了的，就是特意為賢弟準備的，個個清新自然。」
那老魔的語氣，就好像在解說舌尖上的洪荒：「高端的食材，往往採用最簡單的烹飪方式，那就是洗乾淨了地呈到你嘴邊。」
邊說，他邊拽過一個嬌美動人，淚眼婆娑的小姑娘，推到聞瑞面前：「老弟，別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