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大鵬博龍圖】
「你為什麼不早說？」張校董看著鼻青臉腫的兒子，表情有些糾結。本以為，是親兒子搞出來的槍擊事件，結果根本不是，與他無關。
「？？？」
張力聞言，一個沒忍住，不由得哇的一聲哭出來。我怎麼早說啊，你拎著球棒進來就甩開膀子使勁兒揍我，要不是我撕心裂肺問你為啥打我，你現在還卯足勁兒掄著球棒呢。
「行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不就是挨了幾棒子，當爹的原諒你，行不行。」
「！！！」
張校霸被老子的無恥所震驚，咱們兩個到底誰該原諒誰啊？何況，你管剛剛的那頓毒打，稱之為幾棒子？
信不信我半夜弒父啊！
「我出去一趟，你老老實實在家刷題。」
「上哪兒？」
對於兒子的問題，他頭也不回道。
「給你擦屁股！」
要不是你小子，叫什麼王哥的流氓去堵人，至於整出一個震驚全網的槍擊事件麼。不把人給從警局保釋出來，順帶手賠個錢、堵個嘴，他這個當爹的絕對要受到牽連，遭到一眾網友們的口誅筆伐。
市局門口，張校董剛剛從車上下來，便看見兒子的同學，正跟著一個三十餘歲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於董？」
「張董？」
顯然，兩個人認識。
「您」張校董看著一身肌肉虬結的賀勝，嘴角抽搐。他要是沒記錯，幾個月前對方跟兒子上擂台的時候，可沒有如此壓迫感和視覺衝擊力。
「賀先生是我們健身俱樂部的會員，當時發生槍擊的時候，我就在他們兩個人身後。話說回來，張董你是來？」姓於的解釋道，順帶著疑惑的看著他。
「嗨，我是從網上看到的視頻。對嘍，賀同學，這是校董事會給你的獎學金。」言罷，張校董從懷中掏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
對此，姓賀的並未拒絕，而是滿臉笑意的伸手接過。你瞧，送錢的來啦。當然，他心裡清楚，對方給錢是因為什麼。
礙於外人在場，自然不能說，只是笑著點頭，同時眼神兒中露出——你放心，我懂的意思。
「那我就不打擾您二位了，公司那邊還有點事，再見。」話音落下，張校董重新鑽回車裡，緩緩駛離。
車上，賀勝開口道。
「於先生，你觀察我好幾個月了，到底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事先聲明，我除了一套房子外，一窮二白。」
「到地方再說，放心吧。」於先生搖搖頭，並沒有直接在車上講出來，而是衝著前面的司機努努嘴。
行吧。
不一會兒，抵達目的地。
「？？？」
好傢夥，你居然有個莊園，還靠近市中心。怪不得老張對你態度和和氣氣，甚至一度給人一種伏低做小的感覺，合著你真是個巨無霸。
「我爺爺當年花錢建的，距今得有二十多年嘍。每年，都要花費一大筆費用保養。」下車，於先生領著他走進別墅。
初一進門，便看見一面巨大的壁畫。
畫上，是一隻金色的大鵬鳥，凌厲雙爪抓向水中一條青龍。大鵬鳥足足占據壁畫三分之二的面積，青龍與海水僅占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的面積中，一大半屬於海水，僅有一小半刻畫著青龍。如此看去，大鵬鳥比之青龍大上數倍。
「祖上曾經傳下來一幅畫，名為《大鵬搏龍圖》。我爺爺當時請了大楚最為頂尖的畫師和雕刻師，合力而作。
可惜，縱然是頂尖高手，也無法復刻家傳書畫中，十分之一的神韻。唯有真正見過《大鵬搏龍圖》原版的人，才能感受到二者之間的差距。」
二人一路走到餐廳，餐桌上已然擺放著各色美食。
「坐，邊吃邊聊。」
「於先生，有話直說吧。」
賀勝話音落下，房間內的僕人.不對，按照現在的話來說，應該叫保姆，一一退下。順帶手，關上餐廳的門。
「你是一個有才能的人。」
「？？？」
對於他的滿臉問號，於先生笑呵呵繼續道。
「所謂的才能，按照佛家的話來講，應該稱之為慧根。我調查過你的資料，五個月前的樣子，跟你現在簡直是天差地別。」
頓了頓，又道。
「而我，一直在尋找有才能的人。」於先生喝下一口酒，表情充滿回憶。「我年輕的時候，週遊世界，曾經碰上一個.一拳把鋼板給打穿的男人！」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畢生的追求是什麼。可惜，那個人說我沒有才能。並且，他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一個關於我爺爺的秘密。」
「他說，他知道我們於家，說我是金翅大鵬的孫子。我從小跟在我爺爺身邊生活，居然不知道他老人家，有個金翅大鵬的.中二綽號。
那個男人說我爺爺有兩個親弟弟，二爺爺是天罡猛虎，三爺爺則是地煞心猿。我們家從太爺爺那裡，繼承了《金鵬搏龍圖》，其餘兩位爺爺，各自繼承《虎煞天罡圖》與《戾猿殺生圖》。
說起來，我依稀記得小時候，貌似看見過那兩張圖。一個是由滿天星辰拼湊成的猛虎下山，另一個是一隻猙獰猿猴食人。」
「隨後，我與那人促膝長談，得知我們家是一個很厲害的武夫.暫且稱之為武夫家族吧。爺爺的財富，或者是我們整個家族的財富，全是因為三張圖。
男人說我們家這一脈算是廢了，因為他曾經看過《金鵬搏龍圖》。裡面的神意若有若無，想從中觀想已經是近乎不可能。
無論觀想成功與否，一樣要毀掉。毀掉後，世上再無第二張。除非，有人能向其中注入同本同源的神意，使之重新煥發出生機。
可惜，我爺爺當年不行咯。我十二個伯伯，無一人能繼承此圖。而為了家族安寧，他親自出手剷平了昔年所有結怨的敵人，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依稀記得，爺爺去世的時候，說這可能是老天的報應。但凡他當年放走那些老弱病殘，或許都不會讓家族傳承斷掉。」
「我問過那個男人，為何我爺爺不向圖中，注入所謂的神意。他說，一個人的神意不可能輕易釋放。
若是注入圖中，那麼爺爺必然無法對曾經的仇家們做到斬草除根。本來，爺爺一開始是打算著，幹掉所有敵人，再臨死前注入神意，讓《大鵬搏龍圖》一代代傳下去。
結果，對於敵人們的實力估算錯誤，導致他受傷頗重。尤其是傷神極度嚴重，無力將神意注入圖中。
男人臨走前，我詢問他如何修復《大鵬搏龍圖》。他跟我說，找到一個擁有才能的人。如果運氣好，此人能領悟其中神意，《大鵬搏龍圖》又沒有毀掉。
那麼等到此人即將死亡時，也沒有傷神，自然可以令圖重新煥發生機。或者，開出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讓他將神養大，再注入其中。
不過麼，一旦將神意注入《大鵬搏龍圖》，那麼一身的修行便徹底毀掉。沒有人，會蠢到答應的。」
於先生說完，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賀勝。
「我希望賀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若是領悟，待先生壽數將近時，為我們家傳的《大鵬搏龍圖》起死回生。
當然，如果沒有成功，那麼便證明我們這一支脈的運勢如此，不可強求。更不會怪罪賀先生，且事後有重金雙手奉上。」
對此，當事人嘴角抽搐。
合著，現代世界真的有高手唄！
「於先生，你憑什麼敢肯定，我能做到呢？又憑什麼判斷，我是一個擁有才能的人呢？」任何事情，總得有點理論依據吧。
不能看見我健身掛肉快，一拳打死人就覺得我是有才能、慧根的人吧？要不然，你未免太草率了。
「我曾很認真的問過那個男人，他告訴我當一個人做出的事情遠遠超出常人，此人便是有才能的人。
賀先生，在這裡我要對你說一句對不起。自從我的健身房經理說遇見一個奇怪的傢伙，我便開始著手調查你。
先不談，你一身肌肉卻沒有使用任何科技手段。光是你每天從菜市場所採買的牛肉，一天至少是二百斤的消耗。
請你告訴我，什麼超級大胃王，一天能吃兩百斤牛肉？世界公認的大胃王，一頓飯撐死十七斤。
你呢？我聽你的鄰居說，晚上十點多，路過你們家門口，能聞到肉香味。一天四頓飯，每頓飯五十斤牛肉。
再加上，堪稱玄學的增肌速度，以及你近距離閃避子彈，後又一拳將那人打死的戰績，你說你沒有才能，誰信？
我的秘書跟我說，死掉的那個人，屍檢結果是心臟爆裂，右半邊身子的骨頭，更是碎成了渣。」
於先生說完，起身走到他面前，撲通一聲跪下。
「？」
不是，你幹嘛。
「算我求您，不成功，您說個數，我雙手奉上。倘若老天爺眷顧我們於家，成功的話，以後您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就給什麼。
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我爺爺臨死前那個遺憾的眼神兒。十幾個兒子，無一是擁有才能的。一大堆孫子，更是一個比一個不堪。
十幾年走南闖北，我什麼樣式的人沒見過？即使是命運再怎麼悲慘的人，都沒有像我爺爺那樣，露出那種令人一輩子沒辦法遺忘的絕望。
我做這些只是想有朝一日，下去之後能給他老人家一個交代。只要圖還在，金翅大鵬的支脈就不算斷。」
好麼，上升到如此高度，賀勝怎麼拒絕？
「走吧，我去看看那張圖。事先聲明，不一定能成。不對，應該說百分之九十九成不了。你口中的男人可是說了，圖中神意微乎其微。」
賀勝根本不抱任何期望，姓於的的明顯是病急亂投醫。跟在大街上，隨便找到一個求幫忙有啥區別？
「多謝！」於先生噌的一聲從地面上彈起來，拉著他的手急匆匆前往二樓書房。抵達目的地，雙手小心翼翼拿出一個看起來，像是專門定製，用來存放書畫的保險箱。
「滴滴滴滴.」
輸入密碼，箱子打開，露出一張栩栩如生，仿佛剛剛從機器上拿下來，嶄新出廠的畫。
「這張圖至少存在八十年，小時候就新的不像話，幾十年過去，依然艷麗。」
「嗯？」
姓賀的走上前，仔細端詳圖畫。
他，竟然從畫上隱隱約約，感受到三股意念。
恍惚間，天旋地轉。
他的視線變了！
下方，是一片海。
可是，偌大的海域在其眼中，不過是一片小小的湖泊。
「我成了大鵬？」
不成大鵬，不知鵬大。
莊周在其《莊子－逍遙遊》中說：「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他，如今親身感受到，所謂的大鵬到底有多大。
「吟~~~」
龍吟聲響起，入眼卻是一條.小泥鰍。
真不是他貶低龍，而是在大鵬鳥的視角中，青龍充其量也就泥鰍大。怪不得，神話傳說中，大鵬以龍為食。
不過馬上，他的視角再次轉換。
此次，成為泥鰍.啊呸，應該叫青龍。
他抬頭仰望著雙翅展開，堪稱遮天蔽日的鵬鳥，臉上滿是無辜。
鵬鳥俯衝而下，快如閃電。幾乎眨眼間，抵達近前。雙爪擊出，狠狠扣住頭頸，將其從水中拽出。
下一秒，他仿佛化身大海，靜靜的注視著，鵬鳥抓著青龍遠去的背影。而在海的感覺中，無窮無盡的龍，在海底遊動著。
它們似乎不敢露頭，滿是恐懼的情緒。
再轉眼，視角重新返回身體上。
保險箱內的《大鵬搏龍圖》，從嶄新出廠突兀轉變為灰白黑三色，像是假貨掉色一樣，令於先生大驚失色。
隨後，灰白黑的圖畫，寸寸崩裂。破破爛爛的碎圖，像是時間加速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變成齏粉。
「砰！」
於先生二話不說，直接把保險箱扣上。
哪怕變成灰，也得珍藏著！
「唉！」
於先生仰望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
「天意如此啊。」
他並未有怪罪賀勝的意思，一切全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出了事賴人家，是不是玩不起？從小，姓於的就知道，玩不起的話，千萬別玩。
對此，一切的始作俑者詫異的看著於先生。好傢夥，心性不錯，居然沒有大發雷霆，沖自己嘴兩句。
說起來，《大鵬搏龍圖》變成灰，真的怪他。
因為，他榨乾了圖中全部的神意。
【《金蟬脫殼》（被動）、《高中知識》3、《天生地養法》5、《金剛拳》10、《金鵬搏龍圖》3。】
原來應該叫金鵬麼！
(本章完)